丛一正处在吻过后余韵尚存的茫然里,又看不清他的模样,头脑空白,无意间嗯了声,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等再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触摸到了她,动作放得极轻,她能感觉到开始的那几秒他有点抖。
隔着那层蕾丝,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伴着隐匿的痒意和难言某种舒适感。
她不自觉攀上他的脖子,又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然后,那种痒意不禁没得到缓解,反而不断向下蔓延,蔓延到某一处后,寻找出口。
他的指尖滑过吹弹可破的皮肤,最后连蕾丝都有点碍事。
他绕到背后,去解白天里他系错的绑带,费了好久的力气,才一点点将那些错中复杂的劳什子扯开。
“你的睡裙,穿脱起来都这么麻烦吗?”
“嗯”丛一有点听不清文时以的话,意乱情迷地随意敷衍,“柜子里多的是,什么款式的都有。”
“那以后,一一可以都穿给我看看嘛?”
“嗯,再再说。”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指尖的力道稍微重了一点,换来了她不满地埋怨。
“轻点……”
身体里的渴求和隐痛在打架,丛一完全不是对手,在此间挣扎了一会儿便耗尽了力气,颤颤巍巍地靠在文时以的耳边,开口不满意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好了,今天今天到这吧。”
尖锐的牙齿磨蹭过皮肤,没用多少力气,更像是一种调情和标记。
那一点点痛让文时以恢复了一点点理智,他及时抽回手,又把她搂在怀里。
“好,到这。”
话的尾音带了点未平息的喘息。
她拽着他xiong口那一片布料,蹭了蹭,像只在努力找寻安全感的小猫咪。
没多会儿,她便力竭睡下了。
不指望着她能帮他,便只能依靠着自制力强制转移了注意力。
他要比她用更久的时间。
不过这一晚,他是满意的。
她没有想别人,也没有反抗,很乖也很顺从。
他感受到了尊重,渴望,以及一种,坦荡的诚意。
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书上说,温香软玉,大概就是如此吧。
想到这,他抱着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睡意全无。
他还是忍不住在睡前想了很多。
他看到了她那些或张扬或娇纵的外壳下,更多破碎的,柔软的模样。
手轻摸上了她背。
他合上眼,在意识快要脱钩进入睡眠前,他听见了像是呓语的话。
“文时以,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穷冬
腰间蕾丝
文时以习惯了早睡早起。
大概是早上七点多的时候,
他就已经清醒过来。
怀里的人倒是还在熟睡,乖巧安静地埋在他xiong膛前,活像个睡美人。
被她枕了一夜的胳膊已经彻底麻了,
稍微动一动都像是有千万只虫蚁啃咬一般不适。
怕吵醒她,文时以强忍着,动也不敢动。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耳边始终飘忽着昨晚她说的那句话。
她说,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虽然他也还分不清,这到底是她的清醒之言,还是梦呓中随便说说。
这样想着,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大概是姿势不太舒服,蜷缩在他xiong前的手小浮动地搅动了两下,
然后缓缓睁开眼,
像是没睡醒,茫然地看了文时以一会儿。
“醒了?昨晚睡得好吗?”他问得正经。
回想起昨晚那些脱敏活动,丛一不自觉胡思乱想脸颊发热,欲推开文时以又被他给拽了回去。
“一一,胳膊都被你枕麻了,
现在翻脸是不是不太好。”
丛一被他禁锢在怀里,
紧盯着他,
眼神不善。
大概是这一晚上休息得不错,肉眼看见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惊恐发作后的颓废和疲惫被扫荡干净,她又变回了那个娇纵不太好哄的丛一。
“你给我放开!”她不满意地挣扎。
文时以无奈地看着她,实在是跟不上她态度转变的速度。又怕她气急,只好松开手。
没了舒服,丛一一骨碌地离开了他身边,
掀开被子起身的瞬间才又发现身上的睡裙松垮的不像样。
昨晚被他扯开方便摸索揉捏的绑带还没来及重新系好,一起身,布料游离飘忽,窗外阳光正好,穿过那些轻薄的布料,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玲珑的身形。
丛一不悦地将那些绑带胡乱系好,转身去了浴室。
等褪下睡裙和胯间蕾丝时,她愣了片刻。
蕾丝上落着窗外飘进来的阳光,微微变了颜色,格外惹眼。
丛一紧盯了几秒,双颊滚热,无端想起了昨夜他胡乱的动作。
让她有点舒服和依赖的动作。
心乱得很,她用最快的速度将其从腰间褪去,丢进了垃圾桶,然后钻进了浴室。
文时以在外面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又静躺了几秒缓和了下手臂上的酸麻,起身离开她卧室的时候还好心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待到丛一换了衣服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完备,穿戴整齐地开始处理工作了。
文家在港岛也有部分生意,不过都是一些旁支的,基本是交给文时笙来管。
所以港岛这些豪门望族人脉关系文时以并不算太熟悉,是因为有了和丛一这桩婚姻,他才花了点时间和心思了解了一些。
圣诞节已经过完,但港岛上的圣诞气息还留存着,那些用以热闹氛围的装饰,还有为了节日搞出来的花花甜品,餐食,各种联名和主题商品还都在市面上随处可见。
尤其是中环附近的一片。
除了圣诞节,港岛最近也热闹得很。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陈家的冉小姐要与船业大王的重孙敲定婚约这件事。
离开国内这段日子,丛一错过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现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终于可以不单单讨论她的婚事了。
休息了几天。
准确来说,是丛一休息,文时以陪着她,吃饭,逛街,然后抓紧一切碎片时间处理工作。
当然,白日里是这样。
晚上的时候,他们开始习惯着睡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单纯的相拥而眠。
值得欣慰的是,丛一的状态好了很多,心情也肉眼看见的有了好转。
不知不觉便到了跨年夜。
丛一那些小姐妹们照往年惯例会攒个局,一起喝喝酒,开个跨年狂欢的party来迎接新年。
往年丛一去不去基本是全凭心意,但今年不同。
眼下需要正式在圈子里宣布承认了文时以的身份,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况且冉梦捷新婚在即,她还没好好凑过热闹,今年这个跨年party她是必须到场的。
一大早起来丛一便开始忙,难得没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便是一系列皮肤管理,整个人泡在楼上美容室一上午,又是消肿,又是补水,看得文时以是眼花缭乱。
瞧准了间隙的功夫,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参加个party要这么麻烦吗?”
“你懂什么!”丛一撤下覆盖在双眼上的冰锤,瞪了他一眼。
“好吧,只要你觉得不太累就好。”文时以不再多说,目光重新放回笔记本屏幕上。
他掐算着时间,等着丛一开始化妆换衣服,他便也开始去准备。
约摸着黄昏的时候,丛一这一整套复杂的装造终于弄好了。
她一如既往的高贵华丽风。
闪着亮片的银色礼服剪裁得体完美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头发做了更夸张一些的卷,用了少量的发胶固定,格外的有气场。
因为是在冬天,所以礼服外造型师还搭配了一条毛绒披肩,挽在手臂上高贵又漂亮,给整套装扮又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
珠宝选了最干净的白钻,大体量的钻石切割得相当漂亮,做工精致,设计独特精巧,配上这一身华服,相得益彰。
为了搭配丛一这一身装扮,文时以也选了银白色西装,领口处做了撞色穿插的设计,双排的八颗纽扣也选用了同样低调的黑色,视觉效果上将他高大的身形拉得更挺拔笔直。
“怎么不戴之前送你的那套钻石?”
文时以站在身后,顺着梳妆镜看向镜子中人脖子上闪闪发光的石头,开口询问。
聘礼里文时以却有送过一套白钻,而且那套“crire
diaon”无论是体量、净度都要高于现在丛一脖子上的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