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即修罗场

    阮若棠是被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呛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泛着冷光的天花板，消毒棉的纤维粘在眼皮上，像根根细针。记忆如潮水倒灌——她穿书了，穿成了《末世危情：傅少的致命甜妻》里那个恶毒女配阮若棠。

    原主为了得到男主傅言之，下药迷了他，结果被暴怒的傅言之丢进丧尸群，死状凄惨。

    此刻，阮若棠望着自己腕间那管被她偷偷扔进垃圾桶的春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棠棠

    熟悉的嗓音让阮若棠浑身一僵。陈程，原主暗恋多年的男配，此刻正端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眼尾泛红，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我听说你不舒服，熬了粥...他的目光落在垃圾桶上，脚步顿住，你扔了什么

    阮若棠心里咯噔一下。原剧情里，陈程一直默默守护阮若棠，可原主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此刻陈程的眼神太不对劲，像是...发现了什么

    没、没什么。她强笑着要去关垃圾桶，手腕却突然被陈程扣住。

    棠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陈程的掌心烫得惊人，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偏执，告诉我，是谁

    阮若棠被他按在床头，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她突然反应过来——原主的春药，被陈程看到了！

    陈程你松手！她挣扎着要推开他，可陈程的力气大得反常，另一只手已经扯开她的衣领。

    我帮你。他低头吻上来，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你想要的东西，我给。

    阮若棠的脑子嗡的一声。她想喊，可陈程的手指死死抵住她的唇，体温透过薄被灼烧着她的皮肤。混乱间，她尝到了血腥味——是陈程咬破了嘴唇，血珠滴在她颈侧，像极了...

    叮——

    手机突然震动。阮若棠趁机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到了傅言之的名字。

    几乎是本能，她按下接听键，用尽全身力气喊：傅言之！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阮若棠还没反应过来，病房门已经被踹开。

    傅言之穿着黑色作战服，手里还滴着血。他目光扫过纠缠的两人，瞳孔骤缩成危险的竖线：阮若棠，你找死。

    2

    药物失控

    阮若棠被傅言之掐着腰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浑身发软。春药混着陈程的血，此刻在体内翻涌成滚烫的岩浆，连指尖都在发颤。

    放开她。傅言之的声音像淬了冰，陈程，你最好解释清楚。

    是她自愿的！陈程红着眼扑过来，却被傅言之一脚踹翻在地。阮若棠看着陈程额角的血，突然想起原剧情里，陈程后来成了丧尸王的军师，死状比原主还惨。

    傅言之，我...她想解释下药的事是自己搞错了，可喉咙像被火烧，话都说不清楚。

    傅言之的目光落在她泛粉的耳垂上，突然眯起眼。他扯下自己的皮带，将她的手捆在床头：阮若棠，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不是的！阮若棠急得眼眶发红，药是陈程下的，我只是...

    够了。傅言之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你当初设计爬上我的床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阮若棠被他咬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终于明白原主的悲剧——傅言之根本不信她，或者说，他恨不得她死。

    意识逐渐模糊前，她听见陈程在喊：阮若棠，你会后悔的！

    再醒来时，阮若棠躺在陌生的酒店床上。窗外是血红色的夕阳，丧尸的嘶吼声从楼下传来。她摸了摸酸痛的腰，记忆回笼——她和傅言之发生了关系。

    醒了傅言之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伤口处理好了，陈程已经被我丢进隔离区。

    阮若棠猛地坐起来，撞翻了床头的水。她抓起床头的枕头砸过去：你疯了！

    傅言之侧身避开，眼神阴鸷：你以为我想碰你要不是你下了药...他顿了顿，阮若棠，我本来打算完成任务就离开末世，现在...你自求多福。

    他摔门离开后，阮若棠蜷缩成一团。窗外的丧尸群越来越近，她摸到枕头下的手机——没有信号，电量只剩1%。

    叮咚。

    一条短信弹出，是闺蜜吴甜甜发来的：棠棠，我在A区避难所，速来！地址发你了，带好证件。

    阮若棠盯着短信，突然笑了。原剧情里，吴甜甜是她和傅言之的感情催化剂，后来为了救傅言之被丧尸咬死。但现在...她抓起外套冲出门，或许，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

    3

    遇见吴锦轩

    A区避难所的铁门锈迹斑斑，阮若棠刚靠近就被守卫拦住。

    证件。守卫举着枪，眼神警惕。

    阮若棠翻出身份证，指尖却在发抖。守卫核对完信息，突然眯起眼：你是阮若棠

    是。

    跟我来。守卫转身往里走，甜甜在等你。

    穿过几排铁皮屋，阮若棠看到了吴甜甜。她穿着粉色卫衣，正蹲在台阶上逗一只橘猫，和原著里那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棠棠！吴甜甜扑过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她身上，我就知道你会来！

    阮若棠拍着她的背：我收到你短信了。

    那就好。吴甜甜吸了吸鼻子，指了指旁边的高个子男人，这是我哥吴锦轩，避难所的安保队长。

    阮若棠抬头，撞进一双温和的眼睛里。吴锦轩穿着迷彩服，肩宽腿长，左脸有道浅浅的疤，却衬得眉眼更显英挺。

    你好。他伸出手，欢迎来A区。

    阮若棠握住他的手，触感温暖有力。吴锦轩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叩，像是某种暗号。她还没反应过来，吴甜甜已经拽着她往屋里走：走啦，我哥煮了热粥！

    夜里，阮若棠躺在分配的小床上，听着隔壁吴甜甜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有些恍惚。原剧情里，她众叛亲离，如今却有了朋友...或许，她真的能改变命运

    睡不着

    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阮若棠转头，看见吴锦轩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有点。她接过杯子，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里。

    吴锦轩在她床边坐下：我听甜甜说，你是从市区过来的那边现在...

    丧尸很多。阮若棠喝了口牛奶，我在酒店遇到了傅言之，他救了我，可后来又...

    傅言之吴锦轩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那个星际佣兵

    阮若棠一愣：你知道他

    他上个月来过A区，说要找什么实验体。吴锦轩的语气突然冷下来，我们避难所死了三个人，都是被他带走的。

    阮若棠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傅言之不是偶然路过，而是有备而来...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原主从傅言之那里偷来的，里面可能有重要线索。

    睡吧。吴锦轩站起身，明天我送你一份避难所地图，以后别单独出门。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阮若棠，这里不安全，但至少...比外面好。

    阮若棠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或许这个男人，能成为她在末世里的光。

    4

    傅言之的执念

    阮若棠在A区住了半个月。这期间，她和吴锦轩的关系越来越近。他会教她用枪，会帮她修坏了的收音机，会在她做噩梦时递温水。

    你好像很怕黑。某个停电的夜晚，吴锦轩举着蜡烛坐在她旁边，以前也这样吗

    阮若棠摇头：可能是末世后遗症吧。她没说的是，原主被丢进丧尸群时，也是这样的黑暗。

    吴锦轩没再追问，只是把蜡烛往她那边挪了挪：我小时候也怕黑，后来我爸教我，害怕的时候就数星星。

    这里连月亮都看不见。阮若棠轻笑。

    那我给你讲故事。吴锦轩清了清嗓子，我小时候住在乡下，有次偷了邻居家的桃子，被狗追了半座山...

    阮若棠听着他略显笨拙的故事，心里某个地方软成一片。她第一次觉得，或许可以放下过去，好好活着。

    可平静很快被打破。

    那天下午，阮若棠正在帮吴甜甜晒萝卜干，远处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吴锦轩脸色骤变，拽着她往避难所跑：是傅言之！他找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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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冲进避难所时，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守卫们举着枪，阮若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央的男人——傅言之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拎着阮若棠的项链，嘴角勾着冷笑。

    阮若棠，你果然在这里。他的目光扫过她，落在吴锦轩身上，这就是你找的新欢

    阮若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挣脱吴锦轩的手，冲过去抓住傅言之的手腕：把项链还给我！

    傅言之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以为我找你这么久，是为了区区一条项链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阮若棠，你身上的药味，还没散。

    阮若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紧张，额头沁出了冷汗。傅言之的目光变得幽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跟我走，不然...他扫了眼吴锦轩，我不介意让这里变成第二个市区。

    傅言之，你不能这样！阮若棠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阮若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傅言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当初爬上我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进阮若棠的心脏。她突然想起原主的记忆——傅言之被下药后，眼神里的痛苦和挣扎，原来都是真的。

    傅言之，我...

    闭嘴。他捏住她的下巴，跟我回基地，否则...他凑到她耳边，我会让你看看，丧尸群是怎么啃食活人的。

    5

    囚禁与反抗

    傅言之的基地建在废弃的军事要塞里，四周布满电网和哨塔。阮若棠被关在最顶层的房间里，窗户焊着铁栏，门是加厚钢板。

    傅言之，你到底想怎样第一天晚上，阮若棠砸着门喊。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傅言之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碗粥：吃饭。

    阮若棠别过脸：我不吃你施舍的东西。

    阮若棠。傅言之的声音沉下来，你以为我在和你谈条件

    他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身上的药引，只有我能解。你不想变成丧尸，就乖乖听话。

    阮若棠这才想起，原剧情里傅言之是基因改造人，对那种春药有免疫力。她咬着唇不说话，傅言之的手指突然用力，掐得她生疼：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方式激怒我

    是又怎样阮若棠梗着脖子，你杀了我啊！

    傅言之的瞳孔骤缩。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可怕：杀你我连丧尸都舍不得杀，怎么会杀你他俯身在她耳边，阮若棠，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属于我。

    接下来的日子，傅言之每天都会来送饭，有时会带些外面的新鲜蔬果。他会坐在床边和她说话，说基地的建设，说丧尸的变异，却绝口不提感情。

    阮若棠渐渐发现，傅言之不是没有心的。他有严重的洁癖，却允许她在房间里养一盆绿萝；他说最讨厌麻烦，却每天亲自给她送饭。

    直到那天，阮若棠在窗边看到吴锦轩的车。他穿着作战服，带着一支小队，正和基地的守卫对峙。

    放了阮若棠！吴锦轩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否则我踏平这里！

    阮若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冲过去砸门：傅言之！放我出去！

    傅言之很快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你认识他

    他是我的朋友！阮若棠喊，你抓我来本来就是错的，快放我走！

    朋友傅言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阮若棠，你当初为了接近我，连命都不要，现在却和别的男人称兄道弟

    他的情绪突然失控，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阮若棠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还是挣扎着喊：是！我就是觉得你不敢！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对你怎样，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困住我！

    傅言之的手顿住。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阮若棠，你赢了。

    他转身要走，阮若棠却扑过去抱住他：放我出去，傅言之。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傅言之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明天，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6

    真相与抉择

    第二天，傅言之带阮若棠来到基地的地下实验室。玻璃罐里泡着丧尸的大脑，实验台上摆着一管绿色液体。

    这是解药。傅言之指着液体，我能治好你的药引依赖，也能让丧尸变回人类。

    阮若棠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傅言之别过脸，耳尖泛红，我想让你自己选。

    阮若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这些天的相处，傅言之会在她睡着时帮她盖被子，会在她做噩梦时握住她的手，原来那些笨拙的温柔，都是真的。

    傅言之，我...

    不用说了。他打断她，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

    阮若棠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吴锦轩只是朋友...

    够了。傅言之转身要走，你好好考虑，明天早上给我答复。

    那天晚上，阮若棠失眠了。她想起吴锦轩的温柔，想起傅言之的偏执，想起自己在末世里的挣扎...原来她早就不是原来的阮若棠了，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早上，阮若棠敲响了傅言之的门。

    我选你。她说，但我有个条件——放了吴锦轩他们，让我回A区。

    傅言之愣住了，像是没听懂：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在一起，但不是以囚禁的方式。阮若棠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做不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傅言之的眼神变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却很轻：阮若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踮脚吻上他的唇，傅言之，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傅言之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反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好，我答应你。

    7

    末世里的光

    三天后，阮若棠回到了A区。吴锦轩看到她时，眼眶瞬间红了：棠棠，你没事吧

    我没事。阮若棠摇摇头，但我要谢谢你。

    吴锦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瓜，我们是朋友啊。

    阮若棠望着他真诚的眼睛，突然有些不舍。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傅言之给她的定情信物，里面存着基地的位置。

    吴锦轩，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

    不会的。吴锦轩打断她，A区永远是你的家。

    阮若棠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有些感情注定要放下，而有些人，会陪她走完这一生。

    半年后，阮若棠和傅言之在基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婚纱，没有鲜花，只有战友们的祝福。

    傅言之，你当初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阮若棠窝在他怀里问。

    傅言之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他顿了顿，还有...你长得好看。

    阮若棠笑着捶他：油嘴滑舌。

    这时，通讯器突然响起。是吴甜甜的声音：棠棠！我怀孕了！

    阮若棠眼睛一亮：真的！

    挂了通讯器，她兴奋地扑进傅言之怀里：甜甜怀孕了！

    傅言之摸了摸她的头：很好，我们的孩子很快就有伴了。

    阮若棠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的孩子

    嗯。傅言之低头吻她，阮若棠，我想和你有个家。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末世的残酷仿佛都远去了，剩下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未来的希望。

    8

    番外·星瑶

    傅星瑶百日的时候，基地的铁丝网上挂满了彩色气球。

    阮若棠靠在医疗舱的躺椅上，看着傅言之笨拙地给女儿换尿布。小星瑶攥着父亲的作战手套，肉乎乎的脚丫子正踹在他胸口，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轻点！阮若棠笑骂，她骨头软得像棉花糖。

    傅言之低头，喉结动了动。这个在尸山血海里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像是在确认什么真实存在的奇迹：医生说她是早产儿，可体重...比普通婴儿还重半斤。

    那是因为她爹基因太好。阮若棠戳了戳他的额头，当初要不是你强行给我注射基因稳定剂，我差点保不住她。

    傅言之突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的掌心还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此刻却暖得像团火：那次在实验室，我就想好了。要是你和孩子都能活下来...我这辈子的任务，就剩保护你们娘俩了。

    窗外传来孩子的笑声。阮若棠探头望去，只见吴甜甜抱着自家儿子小团子站在草坪上，吴锦轩正单手举着小星瑶转圈圈。小星瑶的羊角辫在风里翘起，咯咯笑着去抓吴锦轩的耳环。

    哥！轻点儿！吴甜甜追过去，星瑶才三个月！

    甜甜你瞧，吴锦轩把孩子举到眼前，她眼睛跟你一样亮。

    阮若棠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那时她刚从傅言之的基地逃出来，在雪地里跌跌撞撞走了三天，是吴锦轩开着越野车堵在路中间，摇下车窗说：上车，我带你回家。

    现在想来，所谓家，大概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见过你最狼狈的模样，却依然愿意为你留一盏灯。

    阿棠，发什么呆傅言之的声音打断回忆。他已经给孩子穿好了粉色连体衣，正把她抱到阮若棠腿上。

    小星瑶立刻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抓住阮若棠的发梢往嘴里塞。阮若棠被逗得直笑，刚要说话，医疗舱的门突然被推开。

    阮医生！是小刘护士，抱着个保温桶跑得气喘吁吁，陈叔从山下带了野蜂蜜，非说给星瑶冲米粉最好！

    陈叔阮若棠一怔。陈程那个曾经为她发疯的男配

    傅言之的表情瞬间冷下来：他怎么来了

    说是路过。小刘把保温桶放在桌上，还带了自家种的草莓，说...说给阮医生补身子。

    阮若棠刚要起身，手腕却被傅言之扣住。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旧疤——那是当年陈程下药时，她挣扎着撞在床头柜上留下的。

    别去。傅言之的声音很低，他要是敢说什么不该说的，我让他连山都下不去。

    阮若棠反而笑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把女儿往他怀里塞：去把蜂蜜冲了，星瑶饿了。

    傅言之抿了抿唇，到底没再阻止。他抱着孩子往厨房走，背影绷得笔直，像是要去执行什么危险任务。

    阿棠，吴甜甜抱着小团子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陈程最近有点怪

    怎么怪

    前几天我去山下采草药，看见他在废墟里翻。吴甜甜皱着眉，我问他在找什么，他说...找当年给阮若棠写的情书。

    阮若棠的手顿了顿。原剧情里，陈程后来成了丧尸群的军师，靠的是他能和变异丧尸沟通的能力。可现在...她望着厨房方向，傅言之正手忙脚乱地用勺子舀蜂蜜，小星瑶的口水把他胸前的作战服都弄湿了。

    可能吧。她轻声说，但他要是敢打扰我们现在的生活...

    我帮你揍他。吴甜甜拍着胸脯，我跟你说，自从锦轩当上基地巡逻队队长，我这拳头都练出茧子了！

    两人正说着，厨房传来哐当一声。阮若棠刚要起身，就见傅言之抱着孩子探出头，鼻尖沾着蜂蜜，活像只偷腥的猫：阮医生，奶粉罐打不开。

    我来我来！吴甜甜立刻跳起来，你们父女俩就会添乱！

    小刘护士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颤。阮若棠望着这一屋子闹哄哄的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傍晚时分，陈程来了。

    他站在医疗舱门口，手里攥着一沓泛黄的信纸，指节发白。看见阮若棠怀里的星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要把那张小脸刻进眼睛里。

    阮若棠。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傅言之咔嗒一声扣上星瑶的安全带，起身挡在阮若棠面前。他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像头随时会扑上去的野兽。

    滚。他说。

    陈程却没有退。他踉跄着往前走两步，跪在地上：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下药，我跟踪你...可我真的只是太喜欢你了。

    喜欢傅言之冷笑，你所谓的喜欢，是把她推进丧尸群是你在我找她的时候故意误导方向

    陈程突然笑了，眼泪顺着脸上的疤痕往下淌：你知道吗当年你把我丢进隔离区，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后来我发现...我体内的病毒居然能抑制丧尸的攻击。我成了丧尸群的医生，能治它们的伤，能听懂它们的话...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本可以当英雄的。可我满脑子都是你，是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坨垃圾。

    阮若棠轻轻拍了拍傅言之的手臂。她走到陈程面前，蹲下来：陈程，你记不记得那年暴雨你给我送伞，我嫌你慢，还说要伞自己不会买

    陈程一怔。

    其实我那天发烧，阮若棠轻声说，你送的姜茶特别甜。

    陈程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突然抓住阮若棠的手腕：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跟傅言之走

    因为我后来明白了，阮若棠抽回手，真正的喜欢，不是把你困在我身边。是看你过得很好，是我也能过得很好。

    她指了指窗外：你看，吴甜甜的孩子在学走路，小团子总爱揪锦轩的胡子。你看，傅言之现在会冲奶粉，会换尿布，会给我煮红糖姜茶——这些都是你给不了我的。

    陈程呆呆地望着窗外。小星瑶正趴在傅言之膝盖上，抓着他的耳环咯咯笑。傅言之虽然板着脸，却悄悄把女儿的小袜子往上拉了拉，生怕她冻着。

    我该走了。陈程站起身，把那沓信纸塞进阮若棠手里，这些是我当年写的，没敢给你。现在...还给你。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阮若棠翻开信纸，第一行字就让她笑了——阮若棠，今天的云像你煮的棉花糖，我想和你一起看。

    晚上，阮若棠哄星瑶睡觉时，傅言之靠在床头给她捏肩。

    今天陈程走的时候，我看见他笑了。阮若棠说。

    嗯。傅言之的手劲加重了些，他早该走了。

    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傅言之低头吻她的发顶，我气的是他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看，我们有大把时间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小星瑶皱巴巴的小脸上。她吧嗒着嘴，小手无意识地抓着阮若棠的睡衣。

    阮若棠突然想起末世初临的那天。她躲在超市货架后面，听着外面的嘶吼声，以为自己会死得很惨。可现在...

    傅言之，她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没放弃我。阮若棠转身，额头抵着他的下巴，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傅言之的喉结动了动。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阮若棠，我欠你一场婚礼。等星瑶会走路了，我们补上。

    好。阮若棠笑了，到时候让吴锦轩当伴郎，吴甜甜当伴娘，小团子和星瑶当花童——

    还要放烟花。傅言之接口，要最大的那种，把整个基地的夜空都照亮。

    星瑶在睡梦中被吵醒，皱着小眉头哼唧两声。阮若棠和傅言之同时安静下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末世的夜风穿过铁丝网，带来远处丧尸的低嚎。可在这一方小小的医疗舱里，只有暖黄的灯光，和两颗紧紧依偎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