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程语晴站在图书馆三楼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出她微蹙的眉头。
"第七次了。"她小声嘀咕,看了眼手表。按照她一周来的观察,齐湛每周一上午九点十五分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三楼经济学区,停留约二十分钟。但今天已经九点四十,那个修长的身影仍未出现。
程语晴摸了摸右耳的助听器。自从发现触碰齐湛能恢复听力后,她就像瘾君子渴望毒品一样渴望那种"听觉清醒"的瞬间。上周生日派对后,她的听力又恢复到了只能依靠助听器的状态。
"在等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伴随着熟悉的雪松气息。程语晴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齐湛的胸膛。她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窗台。
齐湛今天穿着深蓝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锁骨处一道细小的疤痕。他手里拿着两本厚重的经济学著作,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谁等你了!"程语晴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已居然能清楚地听见自已的声音——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十厘米,这似乎也在听力恢复的有效范围内?
齐湛轻笑一声,将书放在一旁的桌上:"那真是巧合,连续七天在通一时间通一地点偶遇。"
程语晴耳根发热,强装镇定:"我是在让人l静电传导实验!"她胡乱编造着,"研究不通距离下人l电流对听觉神经的影响。"
"哦?"齐湛饶有兴趣地靠近一步,"得出什么结论了?"
太近了。程语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香混着雪松的气息。更糟的是,随着距离缩短,她右耳的听力正在奇迹般地恢复,甚至比戴助听器时还要清晰。
"结论是"她大脑飞速运转,"你身上带有特殊电流。"这倒不算完全撒谎。
齐湛突然伸手,食指轻轻点在她耳后的助听器上:"这个,戴着舒服吗?"
一瞬间,世界变得无比清晰。程语晴甚至能听见远处学生翻书的沙沙声,窗外鸟儿的啁啾,以及——自已如擂鼓般的心跳。
"还、还行。"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暗自希望齐湛没发现她的异常。这个位置比之前任何一次接触都更有效,仿佛他手指触碰的是某个神奇的开关。
正当程语晴贪恋这难得的"听觉时刻",齐湛却突然收回手:"周三有演讲比赛?"
"你怎么知道?"程语晴惊讶地问,随即懊恼地发现随着接触中断,声音又变得模糊起来。
齐湛指了指她手中的文件夹,上面贴着"演讲比赛-程语晴"的标签。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但程语晴已经听不清了。
"什么?"她不得不凑近些。
齐湛却摇摇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曾婉儿也参赛了,小心。"
程语晴心头一凛。前世这场比赛中,曾婉儿调换了她的演讲稿,让她当众出丑。看来齐湛知道的不比她少。
"谢谢提醒。"她打字回复,然后鬼使神差地加了句,"比赛后能请你喝咖啡吗?作为谢礼。"
发完她就后悔了——太明显了!但齐湛只是微微一笑,回复道:"图书馆后门,下午四点。别迟到。"
说完,他拿起书转身离去,留下程语晴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耳后他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