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晴站在衣帽间里，手指划过一排衣裙，最终停在一件藕荷色连衣裙上。这是母亲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前世她因为嫌弃款式保守从未穿过。镜中的女孩眼神锐利如刀，与柔和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手机震动，是李奕泽发来的消息："宝贝，我和婉儿已经到校门口了。"

    程语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她生日这天，李奕泽借口学生会工作放了她鸽子，后来才知道他是和曾婉儿去了酒店。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们能演到什么程度。

    "马上到。"她回复完，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型录音笔别在内衣肩带上——这是昨天特意托哥哥程墨弄来的。

    校园门口，李奕泽一身休闲西装，阳光下的笑容依旧迷人。曾婉儿穿着白色蕾丝裙站在他身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看到程语晴走来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语晴！你今天真漂亮！"曾婉儿夸张地比着手语——自从知道程语晴听力受损后，她特意学了几个简单手势到处显摆。

    程语晴假装没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嫉妒，微笑着点点头。她故意站到李奕泽另一侧，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李奕泽身l一僵，心虚地瞥了眼曾婉儿。

    "我哥开车来接我们。"程语晴在手机上打字，通时观察两人的反应。

    果然，李奕泽眼睛一亮。前世他千方百计想攀上程家这条线，甚至偷看她父亲书房里的商业文件。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程墨冷峻的侧脸。程语晴心脏猛地一缩——前世最后一次见哥哥，是在病床上，他红着眼睛说她"不知好歹"。

    "上车。"程墨简短地说，目光在李奕泽身上停留了一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车内气氛凝固。程语晴通过后视镜看到哥哥眼中的担忧，悄悄发了条短信给他："对不起，哥。你是对的。"

    程墨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看完后通过后视镜深深看了妹妹一眼，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

    "程学长，"李奕泽打破沉默，"听说您刚拿下城东那块地皮？真是太厉害了！"

    程墨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程语晴暗自冷笑，李奕泽这副谄媚嘴脸她前世怎么就没看穿？

    曾婉儿在后座不安分地扭动，假装关心地凑近程语晴："你耳朵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

    程语晴故意提高音量回答，声音平板："医生说可能永远好不了了。"她记意地看到李奕泽脸上闪过一丝嫌恶。

    程家庄园大门缓缓打开，李奕泽和曾婉儿不约而通地坐直了身l，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程语晴冷眼旁观，前世她怎么会觉得这两个人是真心爱她的？

    "语晴！"母亲站在门前，眼眶泛红。自从车祸后，母亲一直活在自责中，认为是自已没保护好女儿。

    程语晴快步上前紧紧抱住母亲，闻着熟悉的香水味，喉咙发紧。前世她赌气三年没回家，直到死前才明白家人的爱有多珍贵。

    "阿姨好！"曾婉儿甜腻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她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程语晴接过，微笑着道谢，心里却警铃大作——前世曾婉儿就是在送她的护肤品里加了导致过敏的成分，让她在重要演讲上出丑。

    "我去放礼物。"她比划着，转身走向二楼卧室。锁上门后，她立刻拆开礼盒——果然是一套昂贵的护肤品。程语晴冷笑着取出一点涂在准备好的试纸上，然后藏进梳妆台最里层。

    楼下传来欢声笑语。程语晴站在楼梯拐角处观察：李奕泽正殷勤地给父亲倒茶，曾婉儿则围着母亲打转。多么和谐的画面，如果不知道他们背地里的勾当的话。

    "在看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