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一直觉得,以他这种生活状态,还能每周保持按时上班,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他工作的地方,是一间规模不大的网络销售公司,自己做的是平面广告设计总监。名头说起来好听,手底下不过几个设计师,一个月拿着三千出头的工资,浑浑噩噩地g着。
他唯一要好的朋友,如今也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叫肖明月,是大学同学。曾经林烈风头正健,整天和太子党富二代疯疯癫癫,两人没什么交集。一次他和一帮狐朋狗友喝酒,看见班上那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似乎名字叫肖明月——和同专业一个学长手挽着手在路上走,两人拎着蔬菜,像是一对回家做饭的夫妻。
林烈愣住了,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x口里那种闷闷的气息顶到了天灵盖上,呕出一口酸水来,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说:“你这还没喝呢就吐了?”
林烈对他们摆摆手,他只是觉得那学长和记忆中那人身形有些类似,而肖明月脸上那副幸福的表情,和曾经的自己也很相似。一起买菜回家,这个画面自己不知妄想过多少次,可不过终究是妄想罢了。
那日他险些把自己灌si,为着一个明知不值得的人。
此后林烈又过了一段荒唐时日,直到林家出事儿,林烈被送去别处避了几个月,又被家里人送了回来。那时候的林家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偌大的门户,人都作鸟兽散了。没钱、没住的地方、没有愿意接近自己的家人,也没有能打通电话的朋友,他就像一个瘟疫源一般走在街上。原本想去父母为他上学方便而购置在一个安静小区里的房子看看,不料也被贴上了封贴,成了别人的东西。
出小区的路上听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花坛边,肩膀一抖一抖,浑身颤着,如同一只受了惊的猫。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同班的肖明月,搬开他的脸就见那孩子咬得下唇都出血了,不发出声音地流眼泪。
林烈惊讶自己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事情,便问他怎么了。
谁知肖明月倒反问起林烈来:“你没事吧?这么久都没来上课,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找你好多天了。”
“找我?为什么?”
“诶?老师说让我们找找你,班里那些和你关系好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肖明月眼睛里的泪水都还没擦g,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班长,班上同学不见了,我当然要找你。”
林烈觉得好笑,难道这人不知道大家都在躲自己吗?这么多人巴不得他消失,居然还会有人要找他:“找到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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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当然是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让你好好回来上课啊……”
“上课么……”林烈喃喃,“先不说这个,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肖明月显然有些窘迫,“没什么。”
“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学长呢?和他吵架了么?”林烈看他脸se还要更难看些,又补充道,“分手了?”
“他……他……”肖明月还没说完,斗大的泪珠又滚落下来。
不过又是一个秦香莲与陈世美的老渣故事。
这小区也是肖明月那学长的家所在。这些日子失踪的并不止林烈一人,那位瞒着家里和男人谈恋ai的学长也消失了许久。
肖明月找上门来,结果是被一声不吭远赴国外的男朋友,和他家中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给双重打击了,还未走出小区便已忍不住在这哭泣。
听完这个故事,林烈又想起了自己,不由心有戚戚。等他们絮絮叨叨到深夜,两人已经在路边摊上烂醉如泥,相互扶持着回了学校寝室。林烈虽说从不住在寝室,但寝室里的东西还是早就配置齐全的,此刻这里倒成了自己唯一能够安居地处所。
两周以后,逢着假期,肖明月回老家去,林烈一个人在寝室,身上的钱被花的gg净净,躺在那床板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他都懒得看上一眼,只待西装革履的王麟默默地站在他面前。
“林烈,想什么呢?”肖明月如今已是广告文案部的主管,当初林烈拒绝了那些伴儿给他找的工作,跑来和肖明月一起进了这家不大不小的公司,g着不上不下的工作。
“想男人。”林烈随口说,“小月月……你就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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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肖明月躲开了林烈的手,“程笑笑怎么说的?哦,‘两只受没有未来。’”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很攻的。”林烈认真地说。
“我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看情况还有三四天要睡公司,少惹我,外头对着你发春的一大把,你打个电话就有人把自己快递来。”肖明月指了指电脑屏幕:“这,这儿,改成一个颜se,上面那个标志太扎眼了,换到别的地方去。”
“好凶……”林烈装可怜。肖明月自从失恋以后,就没再谈过恋ai,x格上也有些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办公室里浑浑噩噩老大爷似地坐了一天,下班抖擞jg神立马变身大好青年。
“每次看都觉得你像大变活人。”肖明月吐槽他一句,0着文件盒加班去了。
熟门熟路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开往文艾的心理诊所。门前的小妹又换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林先生请稍等,文教授正在会客。”那小姑娘说。
林烈对她摆了摆手,说:“不妨,我进去也没事。”
那姑娘大概被上一任前台嘱咐过林烈这号人百无禁忌,不敢拦他,林烈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就上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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