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的酒席上,程晏作为东家被半推半就地撺掇着一桌一桌敬酒。喝到一半杯子里的雪碧还被换走满上了白酒,到最後一桌时他已经半醉了,随便搭着个人的肩膀就用方言喊:“饮!”
他的肩膀被扶住,扶住他的人侧头对他说话,因为姿势的原因不可避免地凑得很近,以至於像耳语一样。
“苟富贵,毋相忘啊老板。”
这声音非常熟悉,但身影程晏却不太认得。他定住眼神看,认出了那张脸:
“琛哥!你瘦了好多!”
程晏记忆中的温一琛是个小胖子,理着寸头,笑得蠢蠢的。而眼前的温一琛瘦了两个码,五官的轮廓显出来了,头发也长了一点,和当年完全是两个样子。
另一边又有人说:“你都不知道,琛哥早就逆袭了。”
程晏顺水推舟地举杯:“琛哥d哦!我敬你!”
“行了行了你都上头了。”温一琛拿掉他手里的酒杯换了另一个,用换下的那只碰了碰杯,“饮啦。”
一桌人一饮而尽,程晏发现杯子里只是水。而喝掉他原本那半杯白酒的是温一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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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温一琛喝了半杯,大家纷纷起哄:“琛哥深藏不露啊!再来过!”
温一琛顺势放开手让程晏离席,程晏又晕乎乎喝了几杯,醉了个彻底,脑子里b饭店後厨还混乱,酒席什麽时候散场的都不知道。幸好只是晕,没有想吐的感觉。後来有人扶着他,扶得很稳,他也是醉得不行了居然就因为被扶得很稳而放心了,任那个人扶着自己走。期间听见有人问那个人“行吗?”之类的话,得到“没问题”之类的回答。这声音时远时近,非常熟悉。他感觉自己被带进电梯,升降间的失重感让他反胃。那个人拍着他的背问他还好吗,他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再後来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脑袋很重,像一个塞进了一头大象的电冰箱。里面蔬果饭菜冰块乾货有的没的搅成一团,还被象脚踩来踩去。
他绞尽脑汁拼凑记忆的碎片,一个支离破碎的夜晚呈现在他眼前。同学聚会的酒席,他做东,轮番敬酒,他醉了,行吗?没问题。还好吗?不知道。是谁?
……是谁?
拼图最关键的一块空缺了。他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的陌生的床上,看摆设应该是酒店的房间。再四处打量,没有呕吐的痕迹,自己身上也没有,幸好,这样就不用穿着带馊味的衣服出去了。等等,好像还有什麽事情没有确认?
身边传来细微的动静,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发现他身边躺着一个人,黑se短发——男x,背对着他,肩膀上有牙印,……牙印?
那个人伸手0了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随即转头面向他,他终於得以看见那个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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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一琛?”
程晏吓得都坐地上了。……不对,他本来就坐着。
温一琛脸se也不好,看起来反倒是醉得b较厉害的那个。他伸手到镜片後面r0u了r0u眼睛,勉强睁眼看向程晏。
“……嗨。”
是了,虽然哑着,但这确实是昨晚那个跟别人说没问题,问他还好吗的声音。
程晏迅速打量了一眼温一琛,发现他不但肩膀上有牙印,脖子上也有,还有几枚吻痕,温一琛的脖子和x口都很白,这些痕迹显眼极了。
再掀被子瞄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西装k还穿着,但拉链开了,小兄弟歪在前门,一副刚爽完就睡在家门口的惬意样子。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温一琛。
温一琛又r0u了r0u眼睛,说:“我能先洗个澡,再讨论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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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当然行。
他俩都洗完澡,把丢了一地的衣服挑出自己的穿上,期间温一琛问程晏:“昨晚的醒酒茶还剩一点,你要喝吗?”程晏才看见茶几上有喝了一半的醒酒茶和几片醒酒药。然後他说不用了。
他们进电梯後程晏提议到楼下去吃酒店的自助早餐,温一琛r0u着鼻子点了头。
之前温一琛说“再讨论别的”,程晏答应了,但他们谁都没带头展开讨论,除了找位置时基本上也没说几句话,直到程晏再次注意到温一琛领口露出来的吻痕。
程晏把碗里的水煮蛋快要戳烂了,终於开口说:“对不起。”
温一琛拿着筷子夹凉菜的手停在碟子边沿,抬头看了程晏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自己的领口。
一筷子凉菜被稳稳妥妥放到白粥上。
“反正你也是醉了。”
这是“没关系”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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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下去就太尴尬了,程晏又戳了半天的蛋h,起了另一个话题:“……疼吗?”
温一琛用左手0了0颈侧,又把领口扯上去试图遮住:“还好。”
“喔……好吧。”
程晏突然就觉得,温一琛吃东西的样子很认真,让人很想0他的脑袋。
後来有同学过来拼桌,看样子也是昨晚喝醉就在酒店住下的。程晏知道会有人喝趴下,让酒店送了几个标间,没想到自己也用上了。
大家再次客套地感谢程晏为同学聚会埋单,都说:“晏哥发达了!”
程晏不好意思地回敬:“哪里哪里,彼此彼此。”
大家都不太记得自己喝醉後发生的事情了,就从早餐菜se聊到了昔日同窗时的趣事,又扯到了工作和家长里短。
“……所以,他在门口等到我们下班!”工作中的一件趣事讲完,大家一边笑一边吃了几口,话题像转盘指针一样指向了温一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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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哥你现在是当老师?教什麽?”
“英语。”温一琛吃了半饱,速度慢了下来,“教一群中二病,想把他们都拉黑了,让他们看我一个人刷屏。”
“哈哈哈老师你这麽说过分了哦!”
大家哄笑的时候程晏和温一琛的目光相撞,像两块磁铁的同极那样很快又移开。人群真是隐藏尴尬的好地点,程晏不禁想道。
吃完早餐大家各自告别,有车的送没车的回家。程晏问温一琛用不用送,温一琛说我的车停在外边。希望没被拖走。
怎麽会说拖就拖呢?程晏笑他。
温一琛说我开电动车来的,就走去牵车。他把电动车骑到程晏的车子边上向程晏告别,“明年见。”
“哎?哎,好。”程晏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明年是什麽意思,“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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