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轨了，你无能。
收到妻子苏婉这条短信时，我正坐在办公室里审阅财务报表。手机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剐得我心脏生疼。
陈明——那个她高中时的白月光，如今成了她背叛我的理由。更可笑的是，她指责我无能，却忘了这三年来每次亲密时，都是她坚持要吃避孕药。
我翻出云盘里她与陈明的聊天记录，才发现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和林默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等分到他一半财产，我们就远走高飞。
既然她想要钱，那我就让她一分都拿不到。
我抵押了所有房产，把一千八百万全部买了当晚开奖的彩票。当所有号码落定，一分没中。
欢迎回来分家产。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然后关机。
可命运最爱开玩笑——离婚后，我随手买的20元彩票，却中了1.3亿。
而当我牵着新妻子的手，抱着龙凤胎在商场偶遇苏婉时，她穿着超市制服，盯着我的孩子，眼里全是悔恨和绝望。
恭喜你…终于当爸爸了。她声音发抖。
1
林默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进他此刻阴霾密布的心。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模糊成一片，那些数字和图表在他眼中已经失去了所有意义。
林总，这是市场部的新提案，您过目一下秘书小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林默机械地点点头，接过文件随手放在一旁。他的视线始终无法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那条来自妻子苏婉的短信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反复刺入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新的疼痛。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那条短信的内容他几乎能背下来了：
林默，我出轨了。原因很简单，你无能，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让我怀不上。我和陈明在一起了，等我们回来分你一半家产。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林默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机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陈明...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陈明，苏婉的高中同学，她口中那个温柔体贴、才华横溢的白月光。林默记得每次同学聚会后，苏婉总会带着几分醉意，滔滔不绝地讲述陈明高中时的英雄事迹——他是如何在校运会上为班级争光，如何在文艺汇演中弹奏钢琴迷倒全校女生。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他会成为大音乐家呢，苏婉曾这样说过，眼睛里闪烁着林默读不懂的光芒，可惜后来他出国深造，我们就断了联系。
林默当时只是笑笑，揉揉妻子的头发：青春期的懵懂感情而已。他从未想过，这个所谓的白月光会成为他婚姻的掘墓人。
无能林默突然冷笑出声，吓得正准备离开的秘书小王一个激灵。
林总，您...没事吧小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默摆摆手：没事，你先出去吧。今天所有会议都取消。
等办公室门关上，林默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后，手机屏幕碎裂，但那条短信的内容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起这三年来，每次亲密时苏婉都坚持要避孕。还没准备好当妈妈，她总是这样说，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林默尊重她的选择，即使父母多次催促要孙子，他也总是站在妻子这边。
原来如此...林默苦笑着摇头，一切都是谎言。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瓶威士忌和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就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人生。一饮而尽后，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胸口，却无法掩盖内心深处的疼痛。
分我家产林默盯着破碎的手机，眼神逐渐从痛苦转为冰冷，好啊，我们看看最后是谁笑到最后。
2
林默推开家门时，已是深夜。往日温馨的公寓此刻显得格外空旷冷清。空气中还残留着苏婉最爱的香奈儿5号香水味，但现在这味道只让他感到恶心。
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径直走向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他们的结婚照——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下，苏婉穿着白色婚纱，笑容灿烂地依偎在他怀里。当时摄影师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林默冷笑一声，猛地拉开床头柜抽屉。避孕药果然还在那里，包装已经用了一半。
呵，这就是我的无能林默拿起药盒，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药片在盒子里哗啦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打开电脑，登录了与苏婉共享的云盘。平时他从不查看妻子的隐私，尊重她的个人空间。但今天，他需要知道全部真相。
在一层层文件夹深处，林默发现了一个命名为回忆的加密文件夹。密码试了几次都不对，最后他输入陈明的生日——苏婉曾经无意中提起过——文件夹应声而开。
里面是数百张苏婉与陈明的亲密照片，时间跨度长达半年。有他们在餐厅拥吻的，有在酒店床上的，甚至还有在林默出差时，陈明在他们婚床上搂着苏婉的自拍。
最令林默心碎的是苏婉发给陈明的一段聊天记录：
和林默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他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等我们拿到他的一半财产，就远走高飞。亲爱的，你才是我的真爱，他不过是个提款机罢了。
林默的视线模糊了。三年前那场花费百万的豪华婚礼，苏婉穿着白纱对他说我愿意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当时她眼中闪烁的泪光，现在看来不过是演技精湛的表现。
为了钱...林默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将所有这些证据一一备份。
他继续翻看聊天记录，发现苏婉和陈明早在他求婚前就重新取得了联系。他们详细讨论过如何让林默上钩，包括苏婉假装爱上他，以及婚后如何逐步掌控财务。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林默关上电脑，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他平时很少抽烟，但今晚需要些东西来麻痹自己。
夜色中，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他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林默想起求婚那晚，苏婉感动得泣不成声，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现在看来，她大概是在为即将到手的财富而喜极而泣。
想分我家产林默掐灭烟头，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3
凌晨三点，林默仍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房产证、存折和各类投资证明。台灯冷白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阴沉。
经过仔细计算，他的婚前财产加上夫妻共同财产，总价值接近两千万。按照法律，苏婉至少能分走七八百万。
七八百万...林默冷笑，够她和那个混蛋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律师朋友周涛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周涛睡意朦胧的声音。
老林这都几点了...
老周，如果我把所有财产都变成彩票，离婚时怎么算林默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周涛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疯了彩票属于消费行为，中奖了是共同财产，没中奖就什么都没了。等等...你该不会是想...
正合我意。林默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帮我准备一下抵押贷款的材料，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林默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苏婉，你想玩我陪你玩个大的。他将酒一饮而尽，喉咙的灼烧感让他暂时忘记了心痛。
第二天一早，周涛就带着文件赶来了。他看着林默布满血丝的双眼，欲言又止。
老林，你确定要这么做这可是你十几年的心血...
林默头也不抬地签着文件：比起把钱送给那个贱人，我宁愿全部烧掉。
办理抵押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林默名下的三套房产、股票和基金全部变现，加上存款，总共筹集了一千八百万。
林先生，您确定要全部提现银行经理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大金额，一般都会选择转账...
现金，今天就要。林默的语气不容置疑。
当沉甸甸的银行卡落入手中时，林默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感。他直接驱车前往市里最大的彩票站。
彩票站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见林默西装革履地走进来，他立刻堆起笑脸。
先生买彩票今天大乐透奖池有三个亿呢！
林默面无表情地递出银行卡：把我卡里的钱全部买成今晚开奖的大乐透。
老板接过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这...这是一千八百万啊！先生您确定
非常确定。林默盯着彩票打印机，全部随机。
老板的手开始发抖：可、可是这么多钱，打票要打很久...
我等你。林默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眼神空洞。
接下来的三小时，彩票站的打印机疯狂运转。一沓沓彩票像雪花一样堆积起来，很快就填满了两个大行李箱。老板的额头沁出冷汗，不时偷瞄这个疯狂的客人。
先生，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老板终于忍不住问道。
林默扯出一个笑容：我在投资未来。
当最后一沓彩票打印完毕，林默小心地将它们装好，拖着两个行李箱离开了彩票站。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回到家，他拍下装满彩票的行李箱照片，发给苏婉的新号码：亲爱的，等你回来，我们的家产都在这里了。
苏婉很快回复：你什么意思那些是什么
我们的未来。林默冷笑着关掉手机，将行李箱推到墙角。
他打开电视调到彩票频道，然后从酒柜取出一瓶最贵的红酒。今晚，他要亲眼见证自己财富的终结。
4
晚上九点半，大乐透开奖特别节目准时开始。林默坐在电视机前，面前摊开着几叠彩票作为样本。两个行李箱静静地立在墙角，里面装着他全部的财产。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本期大乐透开奖直播...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林默给自己倒了杯酒，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第一个球落下：07。
他随手拿起一张彩票核对——没有07。又换了几张，依然没有。这在意料之中，毕竟中奖概率微乎其微。
第二个球：12。第三个球：23...
随着一个个号码球落下，林默的心跳逐渐平稳。他机械地核对着彩票，无一命中。
当最后一个特别号码揭晓时，林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回荡，带着几分疯狂和解脱。
全没了！他高举酒杯，对着空气致意，苏婉，你的美梦破灭了！
他拿起手机，开机后立刻被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轰炸。大部分来自苏婉，语气从疑惑到愤怒再到惊慌。
林默编辑了一条短信：大乐透没中奖，我们的共同财产清零了。对了，我的婚前财产昨天也全部捐给了山区儿童。欢迎回来分家产。
发送后，他直接关机，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世界变得模糊而柔软。林默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三年来，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没有苏婉在身边翻来覆去，没有她半夜偷偷查看手机的光亮。只有纯粹的黑暗和寂静包裹着他。
梦里，他看见苏婉和陈明站在一片废墟上，面目狰狞地冲他尖叫。而林默只是转身离开，走向远方的光明。
5
三天后，林默正在律师办公室签署离婚申请文件，手机突然响起。是小区保安打来的。
林先生，您夫人和一位男士在门口闹着要进去，说是您把家里值钱东西都变卖了...
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们进去，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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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推开家门时，眼前的场景几乎让他发笑。苏婉和陈明像两只暴怒的野兽，正在客厅里翻箱倒柜。行李箱被打开，成千上万的彩票散落一地。
林默！苏婉一看到他，立刻冲过来，精致的妆容因愤怒而扭曲，我们的钱呢你把钱弄哪去了
林默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不是告诉你了吗都变成这些彩票了。
陈明上前一步，这个比林默矮半个头的男人试图用气势压倒他：你少在这装蒜！一千八百万的彩票骗鬼呢！
林默没有理会他，而是直视苏婉的眼睛：怎么，你的白月光就这点素质
苏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林默，你听我解释...我和陈明只是...
只是上了床，计划好分我家产，然后远走高飞林默从公文包拿出一叠照片甩在茶几上，这些够解释吗
照片上是苏婉和陈明在各种场合的亲密照，最上面一张正是他们在林默婚床上的自拍。苏婉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跟踪我她声音发抖。
林默冷笑：需要吗你们自己拍得挺开心的。
陈明恼羞成怒，一把揪住林默的衣领：我警告你，这些照片侵犯隐私！而且那些钱有苏婉的一半，你休想...
林默轻松掰开他的手：碰我一下，我立刻报警。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从抽屉拿出一叠文件，对了，你弟弟和丈母娘借我的六十八万，该还了。还有当初的三十万彩礼，一并归还。
苏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那些都是赠予！
借条在这里，清清楚楚。林默将文件摊开，还有，你们出轨的证据我也有。法院见吧。
陈明突然露出谄媚的笑容：林哥，有话好说。苏婉只是一时糊涂，她其实...
够了！苏婉突然尖叫一声，抓住林默的手，老公，我错了，都是他勾引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默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晚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周律师，可以上来了。
当周涛带着两名警察进门时，苏婉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
请你们离开我的房子。林默平静地说，下次见面，就在法庭上。
陈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警察严肃的表情，只能悻悻地拉起苏婉离开。临走前，苏婉回头看了林默一眼，眼中满是怨毒。
你会后悔的，林默。她咬牙切齿地说。
林默关上门，长舒一口气。墙上的婚纱照里，苏婉的笑容依旧甜美。他取下相框，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6
离婚官司持续了两个月，成为当地司法圈的热门话题。林默的证据充分而致命——出轨照片、借款凭证、财产去向证明。苏婉的律师拼命辩称林默恶意转移财产，但无法改变彩票购买合法的现实。
彩票是合法商品，我的当事人有权支配共同财产进行消费。周涛在法庭上侃侃而谈，至于是否中奖，那纯粹是运气问题。
法官最终判决：苏婉需归还借款和彩礼共计九十八万，并赔偿林默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但由于林默确实消耗了共同财产，这部分不再分割。
讽刺的是，苏婉用来支付赔偿的二十五万，正是陈明给她的彩礼——他们原本计划用来开始新生活的资金。
签完离婚协议那天，阳光出奇地好。苏婉在法院门口拦住林默，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细纹用再多粉底也遮不住了。
林默，她声音哽咽，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林默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心中已无波澜：从你发那条短信起，我的妻子就已经死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身后传来苏婉歇斯底里的哭喊：你会遭报应的！林默！
但林默知道，报应已经先降临在了说谎者头上。
7
离婚后的林默搬到了城市另一端的一间小公寓。他开始重新创业，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朋友们都说他变了，变得更加沉默，但也更加坚韧。
某个周五下班后，他路过一家彩票站，想起那段疯狂的日子，自嘲地笑了笑。走进去随机打了20块钱的彩票。
就当纪念我那逝去的两千万。他对老板开玩笑说。
老板是个慈祥的老人，笑着回应：年轻人，彩票是娱乐，别太认真。
林默点点头，将彩票随手塞进钱包。他早已不再执着于报复，生活总要继续向前。
第二天早上，林默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睡眼惺忪地接起。
林先生！是我，老李头，彩票站的！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您昨天买的彩票中奖了！头奖！一亿三千万！
林默愣在原地，手中的彩票突然变得有千斤重。命运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当他不再执着于报复时，幸运却降临了。
谢谢您告诉我。他最终平静地说，我会去领奖的。
挂断电话后，林默走到窗前，阳光温柔地洒在他脸上。他想起苏婉诅咒他会遭报应的话，不禁莞尔。
或许这就是生活——当你放下仇恨，它反而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8
彩票中心的大厅宽敞明亮，林默坐在VIP接待室里，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工作人员正在隔壁房间核实他的中奖彩票。
林先生，确认无误，您中的是当期大乐透头奖，税前奖金一亿三千万元。一位西装笔挺的经理走进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您是想一次性领取还是分期...
一次性。林默干脆地回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早已想好这笔钱的用途。
办理手续的过程中，林默的手机不断震动。消息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昔日的同事、朋友，甚至多年不联系的远亲都发来了祝贺信息。他一条都没回，只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林先生，需要我们的财务顾问为您提供理财建议吗经理递过一叠文件，很多中奖者都会...
不必，我有自己的规划。林默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抬头问道，可以匿名领奖吗
经理面露难色：按规定需要公开，但我们可以尽量低调处理。
林默点点头。他知道在这个信息时代，所谓的低调不过是自欺欺人。走出彩票中心时，他已经看到几个拿着相机的可疑人影在门口徘徊。
果然，当晚的本地新闻就播出了神秘商人中亿元大奖的消息。虽然画面中的林默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那标志性的挺拔身姿。
林默关掉电视，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落地窗外，城市灯火璀璨，而他站在高处俯瞰这一切。一亿三千万，这个数字足以改变任何人的一生。但他并不打算像暴发户一样挥霍。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林总！恭喜啊！一个油腻的男声传来，我是大通投资的张伟，听说您中了大奖，我们有几个非常好的项目...
林默直接挂断了电话。但紧接着，更多陌生号码接踵而至，有推销保险的，有推荐楼盘的，甚至还有自称慈善机构的。他索性关了机。
第二天一早，林默驱车前往城郊的一家私人银行。在那里，他与行长进行了长达三小时的密谈。
林先生，您的想法很有远见。行长推了推金丝眼镜，成立家族办公室管理这笔资金确实比单纯存款明智得多。
不仅如此，林默拿出一份企划书，我还想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专注于初创科技企业。
行长翻阅着企划书，眼中闪过惊讶：您对风投行业很了解啊
我大学学的是金融，创业前在投行工作过两年。林默微笑，这次中奖只是给了我重启梦想的机会。
离开银行时，林默的心情异常平静。他没有像大多数中奖者那样疯狂购物或四处炫耀，而是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继续完善商业计划书。
直到深夜，他才想起开机。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中，一条来自周涛的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林，苏婉知道你中奖了。她今天来律所闹，说要起诉你隐匿婚内财产。小心点。
林默冷笑一声，回复道：让她来，彩票是离婚后买的。
放下手机，他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洒在窗台上。命运真是讽刺——当他倾家荡产时，苏婉落井下石；而当他东山再起时，对方又想分一杯羹。
人性啊...林默轻声叹息，拉上了窗帘。
9
中奖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全城。尽管林默极力保持低调，但媒体还是挖出了他的身份背景和离婚经历。一时间，亿万富翁前妻成了苏婉甩不掉的标签。
一个雨夜，林默正在书房审阅新公司的筹备文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透过猫眼，他看到苏婉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更触目惊心的是她左眼的淤青和嘴角的伤口。
林默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苏婉一见到他，眼泪就夺眶而出。
林默...她声音颤抖，陈明他打我...他根本不是人！
雨水混合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精心打理的美甲断裂了几根，手腕上还有明显的勒痕。这副狼狈模样与林默记忆中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判若两人。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林默平静地问，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苏婉突然跪倒在地，抓住他的裤脚：求求你，让我回来吧...我知道错了，都是他逼我的...
林默后退一步，挣脱她的手：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是...可是你现在这么有钱...苏婉抬头，眼中闪烁着林默熟悉的光芒——那种算计的光芒，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生多少个都行...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穿了林默最后的怜悯。他冷笑一声：现在我能生孩子了不无能了
苏婉脸色煞白：我那是一时糊涂...胡说八道...
不，你说的是实话。林默从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离婚后我去做了检查，一切正常。问题一直出在你身上——那些避孕药，记得吗
苏婉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包括你和陈明怎么计划骗我的钱，包括你告诉他和我结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不是的！苏婉尖叫起来，是他逼我这么说的！他控制我...
林默摇摇头，递给她一把伞：走吧，别让自己更难堪。
苏婉突然暴起，抓住林默的手臂：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妻子！那个奖金应该有我一半！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林默的肉里，眼中满是疯狂。林默强硬地掰开她的手，将她推出门外。
法院已经判完了，苏婉。他冷冷地说，现在，请离开我的生活。
关上门后，林默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门外，苏婉的哭骂声和砸门声持续了十几分钟，最终归于寂静。
第二天早上，林默在门口发现了一把折断的伞和一滩干涸的血迹——看来苏婉的愤怒最终发泄在了那把伞上。
他摇摇头，打电话请物业来清理。是时候换个更安全的住所了。
10
中奖三个月后，默然资本正式成立。林默将大部分奖金投入了公司，只留了一小部分改善生活。他在市中心高档公寓区买了一套顶层复式，配备了24小时安保。
开业酒会在四季酒店举行。林默穿着定制西装，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路商界人士之间。没有人再把他看作那个疯狂买彩票的疯子，取而代之的是眼光独到的投资人这一新形象。
林总，久仰大名。一位银发老者握住林默的手，我是天悦集团的李董，听说您对人工智能领域很感兴趣
林默正要回答，余光瞥见宴会厅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悦，苏婉曾经的闺蜜，也是他大学时的学妹。她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端庄优雅，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害羞的女孩大不相同。
失陪一下。林默向李董致歉，朝林悦走去。
学长。林悦看到他，眼睛一亮，恭喜公司成立。
谢谢，没想到你会来。林默递给她一杯香槟，我记得你现在在...
德勤做财务顾问。林悦微笑，我负责审核贵公司的开业资质，所以收到了邀请函。
两人聊起近况，林默惊讶地发现林悦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他喜欢喝什么咖啡，常去哪家健身房，甚至养了一只布偶猫。
等等，林默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有只猫
林悦的脸突然红了，她低头抿了一口香槟：我...我一直很关注学长。
一个念头闪过林默脑海：两年前，我收到过几条匿名短信，提醒我注意苏婉的行踪...是你发的
林悦的沉默证实了他的猜测。音乐适时地响起，是一首舒缓的爵士乐。
能请你跳支舞吗林默伸出手。
林悦惊讶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当然。
舞池中，林默轻轻搂着林悦的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
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告诉我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林悦的声音几不可闻：因为...我不想破坏你的婚姻。直到看到那些彩票新闻，我才知道她...
都过去了。林默握紧她的手，谢谢你一直...关心我。
酒会结束后，林默主动提出送林悦回家。在她的公寓楼下，林悦鼓起勇气：
学长，我一直...很欣赏你。她脸颊微红，当年听说你和苏婉结婚，我还难过了好久。
林默愣住了。大学时代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凑起来——图书馆里总是偶遇的林悦，班级活动时偷偷放在他桌上的咖啡，毕业典礼上那个欲言又止的拥抱...
为什么不早说他轻声问。
你眼里只有苏婉啊。林悦苦笑，而且...我那时候太普通了。
林默凝视着眼前这个温柔而坚韧的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伸手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现在开始，不晚吧
林悦眼中泛起泪光，轻轻摇了摇头。
11
半年后，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下，林默和林悦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没有奢华的排场，只有二十多位至亲好友的祝福。
紧张吗婚礼前，周涛递给林默一杯威士忌。
林默摇头，目光穿过落地窗，落在沙滩上正在拍照的林悦身上。她穿着简约的白色婚纱，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不可方物。
我从没这么确定过一件事。林默说，嘴角不自觉上扬。
周涛拍拍他的肩：她比苏婉强一百倍。
别在今天提那个名字。林默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不过无所谓了，她已经是过去式。
仪式上，当林悦说出我愿意时，声音坚定而清晰，与记忆中苏婉做作的哽咽形成鲜明对比。林默捧起她的脸，在众人的掌声中吻了下去。
婚后生活平静而幸福。林默的投资公司蒸蒸日上，林悦也辞去工作，成了他的财务总监。两人既是生活伴侣，又是最佳拍档。
第二年春天，林悦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林默抱着两个小小的生命，心中满是敬畏与感恩。
哥哥像你，妹妹像我。林悦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默亲吻她的额头：谢谢你给我这么完美的家。
在医院走廊，护士们窃窃私语：听说了吗那个林总之前被前妻说无能，现在一下子有了两个孩子...
林默假装没听见，但心里忍不住冷笑。命运给了苏婉最响亮的耳光。
某个周末，林默一家四口在商场采购婴儿用品。当他推着双人婴儿车转过拐角时，迎面撞见了苏婉。
她穿着超市制服，正在整理货架，曾经的精致荡然无存。看到林默，她手中的商品啪地掉在地上。
恭喜你...终于当爸爸了。苏婉声音颤抖，目光落在婴儿车里两个粉雕玉琢的小脸上。
林默点点头：谢谢。你...还好吗
苏婉的视线在林悦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苦涩地摇头：陈明进去了，家暴致人重伤。她顿了顿，我现在...一个人过。
林默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苏婉憔悴苍老，与当年那个趾高气扬要分他家产的女人判若两人。
我们走吧。林悦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眼中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只有对丈夫的心疼。
林默推着婴儿车离开，没有回头。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但他心中已无波澜。
阳光透过商场玻璃穹顶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路。婴儿车里，两个孩子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仿佛在向这个世界问好。
林默握紧林悦的手，走向光明温暖的出口。
过去的阴影被彻底抛在身后，而前方，是属于他们的崭新人生。
番外：苏婉的坠落
1
苏婉第一次见到林默，是在高中二年级的开学典礼上。
作为学生代表，她穿着熨烫平整的校服裙站在主席台上，声音清脆地朗读着新学期寄语。台下上千名学生中，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高三（7）班的区域，看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低头记笔记，对台上的她毫无兴趣。
那是谁典礼结束后，苏婉问闺蜜林悦。
林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林默我们初中同学啊，学霸一个，就是不太爱说话。
苏婉撇撇嘴。她记不起初中班上有这号人物。在她耀眼的世界里，从来只容得下风云人物——比如刚转学来的陈明。
陈明是那种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的人。家世好、长相俊朗、篮球打得漂亮，还会弹钢琴。开学第二周的艺术节上，他一曲《梦中的婚礼》俘获了全校女生的心，包括苏婉。
陈明看我了！苏婉激动地掐着林悦的手臂，他刚才往我们这边看了！
林悦疼得皱眉：他只是扫了一眼观众席...
你不懂！苏婉掏出小镜子检查妆容，他肯定对我有意思。
从那天起，苏婉开始偶遇陈明。早晨在校门口巧合地同时到达，午休时刚好路过篮球场，放学后偶然出现在音乐教室外。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陈明在送她回家的路上牵了她的手。
做我女朋友吧。他说，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苏婉感到一阵眩晕。这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2
高中毕业后，陈明拿到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等我回来。机场送别时，陈明吻去她的泪水，最多四年。
苏婉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她成绩一般，只考上了本地二流大学。隔着太平洋的距离，她不确定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
果然，不到半年，陈明的消息越来越少。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圣诞前夕：太忙了，暂时别联系了。
苏婉对着手机屏幕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她删除了所有与陈明有关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发誓要找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
大学毕业后，苏婉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收入勉强够她买名牌包和化妆品。每次同学聚会，她都是最光鲜亮丽的一个，却总觉得缺少什么。
直到那次高中同学十年聚会。
听说林默现在混得不错，林悦在化妆间对她说，开了家科技公司，去年融资了两个亿。
林默苏婉停下涂口红的动作，那个书呆子
林悦点点头：他现在可帅了，上次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的专访...
苏婉突然记起那个在开学典礼上对她毫无兴趣的男生。聚会当晚，她特意穿了一条凸显身材的红色连衣裙，目光不断搜寻着林默的身影。
当他终于出现时，苏婉几乎认不出来。那个戴着厚眼镜的瘦弱男孩已经蜕变成一个身材挺拔的成熟男人，定制西装下的肩膀宽厚可靠，谈吐间透着自信与沉稳。
好久不见。她端着香槟走到林默身边，红唇微扬。
林默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苏婉你...一点都没变。
这是谎言。苏婉知道自己比高中时更美了——微整形的鼻子，定期注射的玻尿酸，以及每天两小时健身房塑造的曲线。
听说你现在是成功企业家了，她轻轻碰了碰他的酒杯，真为你高兴。
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苏婉惊讶地发现林默不仅事业有成，还保持着古典文学的习惯，甚至能背诵她最喜欢的叶芝的诗。
我明天要去巴黎出差，分别时，林默有些腼腆地说，回来能请你吃饭吗
苏婉假装思考了几秒：好啊。
看着林默的奔驰驶离，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3
林默的追求既热烈又克制。每天早晨的鲜花，精心挑选的餐厅，以及恰到好处的礼物——从不显得廉价，也不会让她感到压力。
他真的很喜欢你，林悦说，眼中闪过一丝苏婉没注意到的黯然，我从没见过林默对谁这么上心。
苏婉微笑。她当然知道林默喜欢她，就像她知道如何利用这种喜欢。当林默第三次求婚时，她终于点头了。
我愿意。她在马尔代夫的夕阳下说，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泪水。
婚礼奢华得让所有闺蜜嫉妒。五克拉的钻戒，百万婚纱，以及五星级酒店为期三天的庆典。苏婉的社交媒体被点赞淹没，每个人都称赞她是人生赢家。
婚后的生活同样完美。林默为她买了市中心顶层公寓，每月五位数的零花钱，以及随时可用的黑卡。只有一点让她不满——林默工作太忙了。
今晚又要加班结婚一周年那天，苏婉摔了盘子，你知道我准备了多久吗
林默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对不起，公司正在融资...
公司！公司！苏婉尖叫，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林默沉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片，然后递给她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价值二十万的卡地亚项链。
苏婉收下礼物，但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大。她开始怀念高中时与陈明在一起的激情。林默太稳重，太可预测了，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
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校友聚会。
4
苏婉真的是你！
熟悉的声音让苏婉浑身一颤。她转身，看见陈明站在香槟塔旁，比记忆中更加英俊成熟，眼角多了几道性感的细纹。
陈明...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上个月。他走近，古龙水的气息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听说你结婚了
苏婉下意识地转动手上的婚戒：嗯，和林默。
陈明挑眉：高中那个书呆子他轻笑一声，你本可以拥有更好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婉心底锁着的箱子。那晚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第二天就开始私下见面。
他一点也不懂我，苏婉在酒店大床上向陈明抱怨，整天就知道工作和看书，无聊死了。
陈明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值得更刺激的生活。
与陈明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充满危险与激情。他带她去地下赌场，飙车，在公共场合偷偷亲热。苏婉感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一次缠绵后，她问陈明。
陈明吐出一个烟圈：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可以离婚，苏婉急切地说，林默有一半财产是我的。
陈明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
他开始频繁地谈论他们的未来——去巴厘岛开酒吧，或者环游世界。每一个计划都让苏婉更加厌恶与林默的婚姻。
你知道吗，一次争吵后，她发短信给陈明，我受够了。我要和林默摊牌。
陈明回复得很快：想清楚了吗你能分到多少钱
苏婉计算了一下：至少七八百万。
太棒了！陈明说，我等不及和你开始新生活了。
于是，在那个普通的周二早晨，苏婉给正在上班的林默发了那条短信：
林默，我出轨了。原因很简单，你无能，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让我怀不上。我和陈明在一起了，等我们回来分你一半家产。
发完这条消息，她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感。终于，她可以摆脱这个无聊的婚姻，和真爱在一起了。
5
当苏婉拖着行李箱来到陈明的公寓时，她愣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公寓分明是郊区一栋破旧的老楼，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尿骚味。
临时住所，陈明尴尬地解释，等拿到钱我们就换好的。
苏婉勉强笑了笑。也许陈明现在困难，但有了林默的钱，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陈明根本没有工作，所谓的音乐事业不过是偶尔在酒吧弹唱。更可怕的是，他手机里不断有催债短信。
这是什么一天晚上，苏婉指着一条再不还钱砍你手的信息质问。
陈明夺过手机：没什么，一点小债务。
多少
五十万...左右。
苏婉倒吸一口冷气。但更令她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发现——陈明手机里还有与其他女人的暧昧聊天，时间跨度覆盖了他们重逢后的每一天。
你这个混蛋！她抓起花瓶砸向陈明。
陈明轻松躲开，反手给了她一耳光：贱人！你以为自己是谁
苏婉跌坐在地，嘴角渗出血丝。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陈明会打她。
要不是为了钱，谁要你这个二手货陈明揪着她的头发，赶紧想办法从你前夫那儿搞钱！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陈明酗酒、赌博，每次输钱就拿她出气。苏婉身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淤青，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离婚官司败诉那天，陈明彻底疯了。
废物！他踹着她的肚子，你不是说能分到钱吗
苏婉蜷缩在墙角，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起林默的温柔，想起那个被她抛弃的家，心如刀绞。
更讽刺的是，法院判她偿还林默的借款和彩礼。她只能让父母支付赔偿，陈明发现她没有价值了，就把她赶出了门。
滚吧！没用的东西！
苏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处可去。
父母因为她执意离婚已经与她断绝关系，朋友们听说她出轨后纷纷疏远。
最终，她在超市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租了间地下室勉强容身。
6
林默中奖的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苏婉。
那天晚上，她喝光了便利店最便宜的白酒，跌跌撞撞地来到林默的新家。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她的脸，但她不在乎。
求求你...她跪在地上，抓住林默的裤脚，让我回来吧...
林默的眼神冰冷如铁：我们已经离婚了。
苏婉抬头，看见他身后站着林悦——她曾经的闺蜜，现在穿着真丝睡衣，腹部微微隆起。
那一刻，苏婉明白了什么叫万箭穿心。
后来，她在超市的八卦杂志上看到了林默双胞胎的照片。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儿，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完美得刺眼。
看什么看！主管的吼声将她拉回现实，货架都空了不知道补吗
苏婉机械地搬着箱子，指甲缝里塞满了污垢。曾几何时，她做过美甲的手只用来签信用卡账单和挑珠宝。
午休时，她偷偷用同事手机搜索陈明的名字。最新消息是一则社会新闻：《知名音乐人陈某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五年》。
照片上的陈明胡子拉碴，眼神凶狠，哪有半分当年白马王子的影子
苏婉关掉页面，咬紧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她终于明白，自己抛弃了真正的钻石，却为了一块玻璃渣毁掉了整个人生。
下班路上，她经过一家婚纱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白纱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就像多年前她穿的那件。
苏婉加快脚步，逃离那个已经永远不属于她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