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身尖叫,翻着红浪的被子停了下来,代南洐的姐姐坐倒在地上,用手帕捂着嘴,惊恐地看着眼前裸露的两人。
贺钧泽连忙从代南洐身体里退出来,抓起扔在一边的裤子套上,代南洐也揽起被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姐姐……”代南洐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
贺钧泽走上前想把代小姐扶起来,却被她一把甩开,“不要碰我!”
贺钧泽没有办法,只好帮着代南洐把衣服穿上,另一边代小姐也自己站起来,坐在圆桌边的木椅上。代南洐看到她的手还在抖,可代南洐也委屈,他叫贺钧泽先出去,想想又把他拦下,他牵着贺钧泽的手,和他一起冲着姐姐跪了下去。
“南南……”代小姐看他这样做,终于忍不住眼泪,“你怎么能委身于一个男人之下,你这样,你对得起爹娘吗?要是传出去了,你叫代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姐姐,”代南洐也掉起眼泪,“可是我要怎么办?我那么喜欢他,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为了他连爹娘都可以不要吗?!”
“我没有!一定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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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小姐看着他,代南洐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她只好叹了口气道,“南南,你对贺钧泽这样好,他呢?我知道你从小就性格坚韧,认定的事怎么也不会改,可是他呢?他为了你一个男人能不娶媳妇吗?”
贺钧泽在此之前一直不说话,听姐姐提到自己,终于抬起头,“小姐,我会一辈子对南南好,我就算死也不会辜负他的!”
代南洐听到紧紧捏住贺钧泽的手,测过脸看他。
代小姐只冷哼一声,“说得倒好听。”但到底还是对这两人心软了。
“你们两个先起来吧。”毕竟是冬天,室内的地板也是十分冰凉的,贺钧泽身体强壮倒是无所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会不知道,不心疼呢?
贺钧泽扶着代南洐起来,又给他找了件衣服披上,代南洐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他在一旁站着,虽然他和代南洐早已不在乎什么主仆之仪,但在代小姐面前他依旧是个下人。
沉默半晌,代小姐终于开口,“南南,你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你不会改变心意,姐姐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代南洐吸吸鼻子,喝了口热茶等着姐姐说下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两人今日被我撞破,他日就会是别人,若想不被人发现,你们两个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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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南洐攥紧双手,“姐姐这是要赶我走。”
代小姐摇摇头,“不是我赶你走,是你选择了必须走的这条路。”她伸出手摸摸代南洐的脸,“你讲讲良心,姐姐怎么会舍得你走呢?我哪次回来最先找的人不是你?娘都要放一放。”
代南洐心知自己误会了,脸上一红,“那,姐姐的意思是?”
“我相公近日结交了一些商人朋友,我帮你跟爹爹说说,让贺钧泽带着你和那些商人去外地经商,然后你们想办法摆脱了他们,长期在外地做生意,四处走走,家里人没法逼你们娶妻,也无人认识你们,就算被发现了,换个地方便好。”
代南洐高兴地弯起嘴角,“这样再好不过了!”
代小姐看他这样子却开心不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也不想以后很难见到我和爹娘,只想着你的姘头。”
代南洐这才想起安抚姐姐,一边牵着她的手微微晃,一边嘟着嘴巴,一双凤眼一眨一眨,代小姐被他哄得破涕为笑,“你也就这时候愿意和姐姐撒撒娇。我是给你全都安排好了,但你不问问你这情郎的想法?”
代南洐连忙去看贺钧泽,贺钧泽马上回应,“全听小姐的。”
糟糕的一晚过去,没过几日,代小姐那边就全安排好了,说是春天出发,家里人除了他和姐姐都以为他们只去个把月,答应得很痛快,也没发现这段日子代小姐回来得格外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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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一日一日地过,经过那一晚,代南洐和贺钧泽不敢像以前那样大胆,见面的日子稀少,两人都盼着出发日子的到来。
终于街道边的树开始冒出枝丫,出发的那一天来了,代小姐把代南洐拉到没人的角落,皱着眉叮嘱路上的种种事,到最后似是不经意地说,“说是少回来,但总要回来,每年的冬日,姐姐都想看见你。”
代南洐点点头,伸手抹掉姐姐的眼泪。
另一边贺钧泽和弟弟也安顿好家事,两个人就随着马车队踏上了旅途。
按照代小姐说的,他们在蒙城与商队脱离,两个人一起做些倒卖的生意,贺钧泽领着雇来的工人四处送货,代南洐负责管账,两个人配合得好,赚了不少钱。经商不到十年,他们就已经在多个城镇有了房子,代父代母看他们生意做得好,也就不提让代南洐回来的事,只是每年还是会象征性得催一催他娶妻。
贺钧泽生意做得好,赚来的钱多一半给了家里,于是父亲和弟弟也不在代家做工了,但两家人交情好,还是会经常来往。
对于代贺两家而言,每年的冬日是团圆的时候,可对于贺钧泽和代南洐来说,也是二人分离的时候。贺钧泽倒不是不能见代南洐,但没事总往代家跑,总会让人落了闲话,有的说是贺钧泽看上了代家哪个丫鬟,有的说贺钧泽给别人做惯了下人,更有甚者,说是贺钧泽和代小姐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于是贺钧泽只好偷偷摸摸地过去,大雪的天气,街上没什么人,正好能让他翻了墙跑到代南洐屋里。
“南南,想不想我?”贺钧泽从背后抱住代南洐,亲昵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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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南洐这几年磨去了少爷脾气,如今面对贺钧泽,总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于是他抓住贺钧泽的手,放在脸上蹭一蹭,“钧泽哥哥的手凉凉的。”
贺钧泽点点头,“屋里有热水吗?”
“没有,”代南洐皱眉,“刚才喝光了,我去叫人再烧些。”
“不用,过会去沐浴就好了。”说罢,贺钧泽突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地看着代南洐,“刚刚问你想不想我,你还没回答。”
代南洐被他逗乐了,“这还用说吗?我比你想我更想你。”
“那还是我想你多一些。”
“好啦,你先脱了外衣去被子里捂着,一身寒气。”
代南洐接着去了侧屋,叫了人去打水。贺钧泽在屏风里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他从代南洐的桌子里找了香膏,准备着过会儿用。
水很快打好了,温热的水桶里代南洐舒服地躺在贺钧泽怀里,“钧泽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好像我们刚在一起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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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钧泽想了想,是了,苍白的月夜,屋里冒着热腾腾的水汽,他笑了笑,“是像,过会做了那档子事就更像了。”
代南洐害羞地把脸埋进贺钧泽的脖颈,“真希望这一天不会过去。”
贺钧泽知道他在想什么,摸摸他的背,“有我在呢。”
春来,他们去往了更远的地方,那里灯红酒绿,到处都有贺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街上的人都说,要变天了。
贺钧泽不在乎,代南洐却忧心忡忡,他拿着晚报,又在落泪,贺钧泽上去哄他,“南南,别看这些了,离我们远着呢。”
“今日他们打到海边,明天就要上山。总有一天会打到这里,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贺钧泽同意了,虽然人人都说这里赚钱多,但他的南南不开心,赚再多也没意义。
物资太多,不能全移走,一时也卖不出去,贺钧泽正发愁,代南洐却指指门外正经过的一群抗议的学生,“捐给他们吧。”
代南洐说,他们两个只顾着自己,外头的学生却担起了重任,就当是赎罪,把那些货给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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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钧泽虽然表面上不在乎,实际对这些再明白不过。只是什么都比不过代南洐。他不想代南洐整日难过自责,于是干脆不提,代南洐听不到那些话,悲伤总会少一些。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他们就开始往西边赶,但其他人大都往东行,贺钧泽和代南洐就成了异类。
路上他们住在一家酒店,店小二问贺钧泽是不是也要去东边,“我听说东边好多外国人,你们给他银子,他们就给你洋货。洋货啊,现在的有钱人家,可都赶着用,卖到我们这边,那可就大赚一笔。”
贺钧泽摇摇头,他说“我们去西边。不是要卖货,是要回家,远方的金银,是要拿命换的,我们只想过平静日子,银子就给想要的人拿去。”
店小二不解,贺钧泽也不再答。
也许是因为路上颠簸,再加上代南洐心情低落,还没到冬天,他就整日地咳嗽,贺钧泽心里着急,带他去看医生,西医叫他做好心理准备,中医开了一堆补药,没有一个能医人,气得贺钧泽只想砸了这些不管用的店铺。
代南洐跟他讲,“还好快到家了,我在家里就好了。”
贺钧泽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把这句话当做希望。
住在代家,代南洐的病似乎真的好了些,贺钧泽也不怕别人再说闲话,整日往代家走,代家人也从来没有赶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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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代南洐正陪小侄子玩,贺钧泽过来了,小侄子看见他,问代南洐这个叔叔怎么又来了?代南洐说他是舅舅的朋友,来看舅舅。
代小姐正巧过来,小侄子问“娘,贺叔叔是不是舅舅最好的朋友啊?只有他每天都过来看叔叔。”
代小姐点点头,抱着儿子走了。
贺钧泽和代南洐两个人单独在庭院里,竟是往常没有的无言。
最终还是贺钧泽先开口,“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代南洐说不是,“你是我男人。”
贺钧泽抱住他,“可别人不知道。”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
贺钧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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