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天话音落地，
在周牧眼前，系统面板再度浮现：
【职业：伍长—什长】
【折算军功值：20】
“年轻人，我也做出了我的抉择。”沈炼天笑着说道。
“讲良心，知敬畏，懂感恩，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沈炼天拍了拍周牧的肩膀说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给常松的赏赐，其实就是给的周牧。
“真是受尽了偏爱啊……”有人感慨道。
这才几天？
猎户升伍长，伍长又升什长。
除了世家子弟，这大齐朝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沈炼天走了，公务繁忙，他实在没有太多耐心。
不过，今日一行，他对周牧还是满意的，尤其是那句“讲良心，知敬畏，懂感恩。”
对这一位千户来说特别受用。
毕竟，他沈炼天有枭雄之心，但同样有着枭雄之疑。
周牧不答应他不要紧，可若是答应了他，沈炼天才是真的不信任。
毕竟，今日，能够为了眼前的高官厚禄背弃常松；明日，他周牧便能为了日后的高官厚禄背弃他沈炼天！
没人喜欢二五仔。
绝对没有人。
谁知道今日的义子，会不会在明日拿大戟捅自己？
没有几人能够放心，他沈炼天也有此担忧。
虽说判断一个人的品行不能从单一事件看，但现在，就目前而言，周牧值得信任。
所以，也值得倾斜资源。
一个什长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官职？
若非周牧资历实在太浅，沈炼天都想将其拔擢至百夫长。
……
千户大人走了，这场考核仍旧在继续。
但周牧已经是通过了全部。
正式享受什长的待遇。
“这是你的考核单。”常松递过来一份册子，这一份册子是他誊录的那一份。
周牧接了过来，看着上边的文字。
箭术：甲
枪术：乙
这枪术还能乙？
周牧神色一凝，自己已经是故意走出一番杂乱无章的脚步了，还能评定为乙？
难道千户大人看出了什么？
就在周牧疑惑之际，常松却是开口为其解惑道：
“因为那老兵并没有打中你，沈大人觉得，是你猎户的直觉，反应太过敏锐，实属可造之才。”
闻听此言，知晓自己并未暴露，周牧这才放下心来点头。
他又看向最后两栏。
马术：甲
这点毫无意外，就周牧所展露的骑射，如果不是甲，那才有鬼。
至于最后一栏：“最终评定”
一个大大的甲出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见周牧对最终评定并无太大反应，常松在这时开口道。
“意味着是一个甲？”
“不止如此！”常松开始为周牧解惑：
“你可知，大齐朝三百余年至今，秦地一共出现过多少甲级新兵吗？”
潼关南隶属秦地，属于一个重镇。
“算上你，一共七位。”常松有些激动道：“三百余年，七位！五十年一遇，你就是五十年一遇的人才啊！”
“在这岳河县，你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
“这件事，会逐级上报，这也就意味着你毫无疑问地会参与三军演武，也同样会被朝堂中的各个大人物注意！”
常松越发激动起来，旁的什么大人，他不在意，他只在意张大人。
只要能继续为张大人办事，他万死不辞。
而且，这一次周牧新兵评定为甲级，那就说明他常松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周牧。
如果真的对周牧加以培养。
说不定，说不定周牧半年后便能在三军演武上崭露头角。
而他常松，也不用再苦等三年！
三年啊三年，你知道这三年他将怎么度过吗！知道吗！
周牧闻言微微点头，算是知晓了甲级新兵的含金量。
对于自己前面有六位甲级前辈，他也只是微微诧异，倒也没太过意外。
毕竟，天下英雄多如过江之鲫。
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
“反应这么平淡干嘛，你可是岳河县历史第一啊！”常松笑骂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而后又对着周牧笑道：
“小子，你那句讲良心，知敬畏，懂感恩，我还是满意的。”
“你当真是这般想的？还是在赌千户大人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怎么样？”
千户大人的条件已经是非常丰厚了，一般人早就答应了。
毕竟，跟在千户身边发展，绝对会比呆在百夫长身边更有前景。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我赌对了。”周牧缓缓道。
“什么意思？”常松一愣。
“很简单啊，任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左右逢源，朝秦暮楚的人吧？”周牧倒是极为平静。
他相信没人敢赌一个二五仔的忠诚。
倒不如一开始便忠诚到底。
如果跑到千户那，千户会不会真的信任自己，目前来说，还存疑，但常松这里，绝对是不会有什么信任可言了。
那三军演武的推举也不大可能了。
周牧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自己虽已是什长之职，但说到底，还只是金字塔的最底层罢了。
命不在身，身不由己！
什么职位，边军一蚁卒罢了。
倒不如跟定常松，说不准，别的不敢说，常松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也说不准能得到千户大人的高看。
就现今的结果而言，目的自然是达成了的。
常松虽对朝秦暮楚一词不大了解，但左右逢源倒还是清楚的。
当即，他满意地笑了笑。
而后对着周牧道：
“如果说，今日我和一众百夫长、千户在演戏呢？”
周牧：“？？？”
“傻了吧？”常松看着周牧的表情，终于是看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当即便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傻小子，我和千户大人，还有其中几位百夫长，本就是一脉的啊！”
闻听此言，周牧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好家伙，试探我？
“要是我当真答应了千户，跟他走，会怎么样？”
常松收敛起了笑意：
“不管怎么样，千户大人的允诺肯定是奏效的，只是你此生做骑兵，除非是有所建树，否则很难升迁了。”
话音落地，周牧的面皮已经是抽搐不止。
果然，果然这帮子老毕登，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在这儿跟我耍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