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想了一个晚上,想要理清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可能从我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就做了错误的选择,才会让于承商钻了空子,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对于程浔来说,爱情从来都不是必需品,他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责任需要去承担,能分给爱情的精力很少很少,而这样宝贵的精力在被于承商践踏过后,便已所剩无几了。
我相信程浔对我并不是毫无感觉,只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觉实在不能在他沉重的生活中激起多少浪花。
于承商说的很对,我确实是一个胆小鬼,我怕我手段太激进惹得程浔不快,怕只能一直追逐他的背影,怕就算告白了也得不到回应,更怕他最后与其他人携手。很奇怪,明明我也不是这种瞻前顾后的人,想要什么人都会直白大胆地追求,遇到程浔后反而缩手缩脚了。
黑夜是思绪狂舞的温床,我盯着头顶的蚊帐,回忆了一遍我和程浔从初识到现在的点滴,又自虐般想昨天下午程浔对我说的每句话、对我做的每个表情。
一夜无眠。
“早……啊我操,小深儿你眼睛咋肿成桃子了?”
室友正在刷牙,泡沫随着他的惊呼喷了我一脸。
我抹掉脸上的泡沫,又凑到水龙头前冲了把脸,无精打采的拿了洗漱台上的牙刷,“是吗?”
室友顾不得清理嘴里的泡沫,两只爪子抓着我,用力摇晃,“你别这样,我害怕,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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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开他的两只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脸,我长叹一口气,根本不能出去见人,要不是我眼睛大,绝对会肿成一条缝。
拜托室友帮我带一下早饭,我又稍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着好歹没那么颓丧了。
心里烦得很,我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你干嘛呢?掉厕所了?这么慢。”
我顿了顿,调整了下语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心情不好,等会出来陪我喝酒。”
“嗯……不……去。”
操,这小子在干嘛
我在恋爱中遇到的失败固然让人心痛,但叶淮扬此时在做爱这一事实更让我痛彻心扉,“我操,叶淮扬你有种,你t这时候了还接我电话,我真谢谢你啊。”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就是一阵让人听了绝对不会想歪的呻吟声。
“晚上八点半,你不来咱们就绝交。”
我狠狠丢下一句,不待那边给出什么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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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个人的命运相差这么大我这边给程浔发个消息都没有回音,他那边已经和自己的心上人美美负距离接触了,我很难不嫉妒的面目全非。
“八点十五了,你怎么还没来”
我一边把鸡腿想象成叶淮扬,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一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这时候正是烧烤摊热闹的点,到处都是喝酒划拳吹逼的声音,不时还有突然放大的“老子”和“你他妈”交流声,吵得我没休息好的脑仁更疼了。
“我已经到了。”
我四处搜寻了一下,就见叶淮扬一脸无语的拿着手机冲我摆了摆手,他浑身上下都是吃饱喝足了的满足感,浪荡得不行,我看不顺眼,等他过来,抬手给了他一个锁喉,“你小子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了哈,才几天时间,你两之前不是连微信都没加上吗?这么快就搞上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手段,操,气死我了。”
叶淮扬使劲扒我的手,嘴里骂骂咧咧,我看他确实有些难受了,才满意的放开了他。“李深你有病吧,自己不舒坦也不让别人舒坦”
我回赠他一对中指,拿起我吃到一半的鸡腿,边啃边十分幽怨的看着他,情绪多变如w市一日四季的天气。
“你这什么死人表情”
叶淮扬受不了我一直这样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下,脸慢慢浮上红晕,甚至连耳朵都跟着变红,他的声音也低了许多,“那什么,我和他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没你说的进展那么快,哎你先别急,听我说就是了。我前几天打听到些事,涉及他个人隐私,就不给你说了。哎,反正阴差阳错就这样了,我今早给他发了好友申请,正等他通过呢,以后有好消息了我再告诉你哈……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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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掉手中的鸡腿,拿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招手示意叶淮扬靠我近点,他有些防备的靠近我,待确保周围人都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才开口,“你今天穿的是红色内裤。”
叶淮扬立马退后一大步,眼神已转变为戒备,他右手摆出一个停的手势,左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胸口,“你怎么知道的?”
笑话,我怎么知道的?我俩穿一条裤子长大,我比他自己还了解叶淮扬,他身上多少颗痣我都知道。
“废话,我俩出生就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遇到高兴的事就会穿红内裤。”
所以我也知道他纯情得很,接吻拥抱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做,更别说做爱了。
每次在酒吧,嘴上浪的像身经百战的老司机,实际上和别人牵个手都十分抗拒。
这话在叶淮扬脑子里过了几个弯,他才放下护胸的左手,和摆停的右手,转而十分自然的拿起老板不久前端过来的烤串,长舒一大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透视眼了。”
该说不说,叶淮扬有时候确实有些天马行空,不太着边际,翻译过来就是,有点二。
我去旁边便利店买了几瓶六个核桃过来,放在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叶淮扬旁边,“多喝点,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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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客气,打开后一口气下去半罐,“你和程浔怎么了?”
听他提到程浔,我的精气神瞬间没了,就像一只有点皱巴巴的气球,被人戳了好几针,一下子便泄成了塑料套子。
“我完了叶淮扬。”
本来还悠哉悠哉给鱿鱼穿韭菜裙子的叶淮扬,在我说完后立马挺直了腰杆,神情也严肃了许多,他放下设计了一半的韭菜裙,语气里多了一丝担忧,“你俩出什么事了?”
“他不理我了。”
我把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我想我的语气一定可怜极了,因为叶淮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桌上的烤串早已不再冒出热气,冷掉的食物开始变得干巴,或是软成一团,让人的食欲大打折扣。周围依然很热闹,猜拳声、叫骂声不断,但这次却没有让我觉得头疼,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只余眼前小小的一方天地,说出的话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来这里之前,从早上到现在,我一共给程浔发了五条消息,一条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一条发了张猫猫打架的图片,是我去上课时偶然遇到的,为了拍这张照片,我差点迟到,一条问他喜欢什么小动物,还有两条问他吃饭了没。我不敢给他发太多消息,怕打扰到他,更怕他觉得我烦。
午饭时,我带着打包好的饭菜去找程浔,却扑了个空,还在实验室的学姐告诉我,他和导师外出调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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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学姐表示感谢,知道学姐没吃饭后,便把午饭给了学姐,可能是为了谢我一饭之恩,也可能是看我表情太落寞。学姐告诉我,程浔这几天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有时候会请一天或者半天假,不过他很少和别人说自己的事,所以她能告诉我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我很感谢学姐,她笑着挥挥筷子,说自己不做点什么,这么好吃的饭菜岂不是白得了。
说完,放下筷子,握拳给我加了加油,表示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赶在眼泪快要流出来时,和学姐说了再见。
“你这面对的完全是地狱模式啊。”
叶淮扬抬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见我不理他,又夹起韭菜要往我嘴里塞,在他即将要塞进我鼻子里时,我忙往旁边闪了下,“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这边也是个地狱模式。”
我俩看着对方,再一次对“我交的朋友果然是一个废物”有了更深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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