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三十一·长恨
人事全非,而青山依旧。
攻上九华的时候,因为一路都将消息行迹掩藏得好,并未有什麽高手来援,而九华的奋力抵抗,在实力的碾压之下,只能悲惨地一一陨落。
一护没有出手。
拾级而上,他对残落的屍t和刀剑视如不见,只一味看着那熟悉的风物出神。
“志波一护!我九华待你也算是不薄,你狼心狗肺……啊!”
愤恨大叫的男人被一刀斩落在地,血如泉涌,却还是挣扎着怒视一护。
“敢对教主无礼!纳命来!”出手的是五行使金使,素x凶悍好斗,这等场合,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人,早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慢着。”一护出声。
金使便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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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上前两步。
是八师兄。
八师兄……是个厚道人,当年对自己和师兄也算是难得的不错。
一护颇有些犹豫,便使了个眼se,让金使假装不察纵了他去,身边的亚洛尼洛却开了口,“教主,既决定灭门,便须斩草除根,否则他日只怕遗祸无穷。”
显然是对他的妇人之仁不甚赞同。
阿散井恋次也露出惊讶之se——似是惊叹这麽个一教之主居然会对敌人心软。
一护被他们两个这麽一说一看,便多少有点羞愧於自己还是过於天真。
一想也是。
小人、有野心之人,尚可威b或收买,反而是那些个厚道人最是难办,他们怜悯,忠直,没有尖锐本质冲突时,他会对你的不幸遭遇怜悯同情,给予帮助,但一旦发生本质冲突,他便是最难缠的类型,难以收买,不可说服,不愿屈服,为了心中的义,跟你不si不休,花上一生时间都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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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师兄说过的……
些微的恍惚之後,他便下定决心挥了挥手,“杀了!”
金使挥刀而下。
不绝的骂声顿时嘎然而止。
熟人不少。
但那些个欺辱过师兄的,一护看着就有气,长剑如电,在他们恐惧的目光中将x命一一收割,鲜红飞溅,惨叫声声,郁窒的心情似也在这惨烈的杀戮中得到了几分纾解。
至於曾经的敌人十四,一护在再见他的时候心中却丝毫无感了——他们早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何必对这等毫无自知之明的人浪费什麽情绪呢?
只是对手太弱,实在作用不够。
“住手!你这个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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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一剑,总算有点意思了,一护打起了jg神来,接下了这天外飞来般的一剑。
是剑痴五师兄。
这个一直对剑以外的人和事非常淡漠的青年,这刻在师门长辈兄弟一一惨遭屠戮的时候,也失去了冷静,而在剑中挟了强烈的悲愤决绝之意。
“可惜!如果再有几年,怕也能0到剑意的边吧!”
一护摇了摇头,一剑划出。
看似散漫无意,却玄奥jg微,轻轻巧巧将四五个破绽笼罩在了剑尖所指之处。
五师兄顿时露出凝重之se。
没有挡,却反点向一护的左肩。
应对不错,一护手腕一转,剑尖反撩,搭在了五师兄剑脊之上,令他浑身一震,而剑尖已经柔丝般滑向握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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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交错之後,五师兄踉跄跌退。
“怎麽可能,这般年纪,怎会有如此剑术……”震骇之se溢於言表,他喃喃地重复着,肩膀上一点殷红缓缓洇开。
“你一生痴迷於剑,也有天分,却不曾t悟剑道至高的境界……这九华剑派,教徒弟实在烂得可以了!”
一护轻哼,踏前一步,剑光如帘卷起。
“见识过真正的剑意,五师兄也该si而无憾!”
剑光一放即收,回鞘的脆响之中,橘发少年漫步而过,而眼中一一闪过欣喜,领悟,遗憾的青年缓缓软倒。
“掌门还gui缩不出么?可怜弟子们都要战si了!”一护扬声道。
“哈哈哈哈,这什麽乌gui掌门,居然想用密道逃跑?当我五行使是吃乾饭的么?”土使大笑的声音中,一个宏伟大殿轰然倒塌,而几个人影在扬起的尘灰中狼狈跃出。
定睛一瞧,可不就是曾经威严赫赫的九华掌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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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向端得儒雅方正的做派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气急败坏的愤恨和刻骨仇恨。
“小畜生!当年就应该把你跟那孽障一齐弄si!”
“谁叫掌门明明信了预言却不g脆g掉九师兄呢?玩什麽监视打压,太无聊了吧!”
一护握住长剑,闲庭信步般走上了前去,“灭门朽木家的时候,掌门可曾想到会有这一天?”
九华掌门便不可避免露出了些许悔恨之se。
当然并不是悔恨不该将朽木家灭门,而是这麽多年没认出座下不待见的弟子居然是朽木家余孽,要是早点知道,肯定二话不说把人弄si以绝後患了。
早在魔教左使朽木白哉威震江湖的时候,他便心虚得惶惶不可终日了吧。
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这般名门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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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如今生si不知的师兄,想起他那些年在九华的艰辛隐忍,一护不由得怒火上冲。
都怪这个si老头!
打压师兄害得他养成那般什麽都要抓在手里才能放心,霸道不容丁点违拗的x子。
害得我跟师兄闹翻,害得他如今凶多吉少。
一护知道这至少一半是迁怒,师兄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九华掌门还没这麽大面子,倒泰半是自己的责任,但又有什麽关系!
总之这si老头该si!
长剑一振,如经天长虹,直贯而去。
九华掌门功力b五师兄要jg深得多,剑术也是登堂入室,只是到了如今实力已足以傲视武林的一护前,却也只是堪堪可做对手而已。
b峨眉掌门差远了!跟师兄更是不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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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心下不屑,也懒得多做纠缠,乾脆使出了月牙天冲之後自己创的新招。
流星。
一剑刺出,星星点点涟漪漾开,那纯净的光华,便似流星般璀璨。
一招判了生si。
真无聊。
“教主,这九华剑派的秘笈……”
亚洛尼洛一看事情已经差不多,顿时高兴起来,摩拳擦掌要将九华剑派的秘笈全数收入囊中了。
他主管圣月教财物,本x里就写了一个大大的贪字,什麽好东西都想着扒拉回教,然後管得井井有条,算是这一行难得的人才,一护当然不会有什麽意见,这次带他来原本就是搜罗战利品的,别说秘笈,九华剑派的地产和财物什麽的,怕是都会被刮地三尺弄得一乾二净。
一护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你们忙……我自己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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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请多加小心。”
“放心好了。”
没见护卫还好好跟着嘛!
一护飞身越过乱糟糟的还没打完的地儿,走到了僻静无人处。
师兄……你会怪我抢了你的报仇计划么?
谁叫你老不回来的!
生气的话,就快来找我报复啊!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後山。
颓败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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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以後,这里就没人住了么?
也是,这麽差的地儿,空放着也没人愿意来住啊。
曾经用过的灶台。
这里是自己的卧寝。
师兄的卧寝里,并排放着的蒲团还在,虽然破烂,且满是积灰。
一护记得,自己心急冒进而走火入魔之後,师兄就以此为由,要求自己练功都跟他一起了。
晚上两人并坐,静静运功,师兄也会在行功後讲解指点,有时候时间晚了,自己等他收功都等得睡着了,就被他直接抱shang一起睡了。
师兄的怀抱,对於年幼的自己而言,宽大又温暖,即使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单薄少年。
眼睛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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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年他们处得真的是很好,自从被种了“情蛊”之後,想要毒si这个胁迫自己的家伙的杀意就没有了,人不可能时时刻刻竖起尖刺,住在一个屋檐下,关系自然就渐渐和洽起来,何况师兄还是那麽聪明的一个人,他要有心让两人融洽,又有什麽做不到的呢,敌意被时间缓缓冲淡,而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习惯了一起生活,两个人每天辛苦练功之外还要为了吃喝用度费心,日子清苦却过得简单自在,如果只是自己一个,怀着巨大的秘密,一定会很寂寞,但相依为命的日子,却平静充实而不乏快乐。
他教导自己读书的书桌……很劣拙的工艺,上面还有自己留的墨迹和刻痕。
他亲手用後山寻到的梨木做的棋枰和棋子在长年的使用中变得圆润……从基础规则起一点一点教着自己……
这个灯台下,他跟自己并坐翻阅剑道真解,领悟到剑道至理时,眼中闪烁的光华便如夜空中绽开的烟花……
这个小桌前,他们一起吃着自己做的越来越有口味的饭菜……但其实做得还不怎麽样的时候师兄也一直是大力夸赞以鼓励自己,把饭菜全部吃光光……
虽然并不是当上左使之後霸道横行的模样,总带着几分压抑y郁的少年泰半对自己还是很温和很有耐心的。
一开始不是很领情。
总认为他假惺惺。
想着,要是自己没有绝世秘籍和圣月教教主之子的身份,只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穷小子的话,他就不会对自己这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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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回想起来,尚不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他虽然冷冷淡淡,对自己的照顾却很是尽心的。
虽然y暗扭曲,但他……实在是太寂寞了,没人在乎他,没人喜欢他,没人靠近他,他的世界里只有防备,欺辱,嘲笑,和毫无机会快要绝望的坚持吧,为了保命已经竭尽全力,什麽时候才能练成武功寻到仇家呢?在自己出现之前,这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了,於是……只需要一点点温情和善意,对他来说,都是飞蛾扑火一般的诱惑。
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抱不平地跟十四g架就改变了把自己养歪的主意,明知道自己越是出息,对他将来掌控圣月教就越是不利。
所以才会一旦ai上,就那般执拗,那般激烈,不容得自己丝毫反抗,但一旦自己半推半就,他就欢喜得对自己全无防备。
栽在这份痴念上的时候,师兄,你可有懊悔?
悲伤,怀念,懊悔,x口不知道何时有了一个深深的黑se空洞,不停灌进了冷风,而越来越大。
那种煎心的痛楚,又来了。
想要喝酒,想要谋求一醉,想要痛痛快快地狂歌一场……
对了……那个练剑的小谷里,还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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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身奔向了後山。
掩盖小谷入口而植下的竹已经生得茂密连绵,藤蔓缠绕,长草丛生,於是这里也始终无人发现。
那简单的小屋在雨雪侵蚀之下以已经塌了,山泉汇集的池壁也满是青苔,只有小谷一角的桃花,开得正当其时,灼灼笑春风。
一护到了桃树下,以手代铲,运掌如风,瞬时就挖开了土层,挖出几个埋在土里的坛子来。
正是自己当年亲手酿制的桃花酒。
手上以真气防护,没沾染半点泥土,拎起一个坛子,拍开了泥封,顿时,一gu浓郁酒香杂着袅袅桃花香扑入鼻息。
“好酒。”
坐到不远处的石凳上,一护仰头,一线酒ye飞入喉咙。
年年岁岁,花期虽短,却也能静待来年,依依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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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枝头绚烂喧嚣,绮年芳华。
当年一起饮酒谈笑的人,却已不知何处去了。
冷酒入腹,化作火热冲上,在x膛弥散开来。
一口又一口,痛饮这解忧之水。
只是世间哪来解忧妙物,不过是ch0u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罢了。
恍惚中,一护彷佛看见,桃花凝红,竹林深碧,款款而来的白衣男子长剑般锐利清峭,对着自己却泛起春风般暖意融融的浅笑,“一护,我回来了!”
“师兄……”
师兄,我真的……很想念九华山的日子,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即使我有所芥蒂,但时间一长,也忘了计较,每天,每天,我们都在一起,读一样的书,做一样的事,那麽多、那麽多可以交流的感悟,感觉心也在了一处,有什麽想法都不需要隐瞒……那是多麽单纯快乐的时光啊……
被你照顾,被你教导,被你责骂,被你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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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开始依赖着你……
如果没有你,我定会在冰冷和重负下度过成长的岁月,而不可能拥有那麽多的温暖记忆……
你遇上了我,得修绝世武功,是幸运,我遇上了你,不需要隅隅独行,又何尝不是幸运?
即使有敌意,有芥蒂,也掩盖不了你确实如同许诺的那样,好好照顾我长大的事实。
只是我们两个都是大笨蛋,都把这份幸运ga0砸了……
一口一口的美酒。
一个一个的回忆。
一阵一阵的思念。
一串一串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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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时光的吉光片羽一一回归,那些温存的片段,醉意的辛酸,贫瘠的幸福,珍贵如同长河中被水流打磨得圆润的小石,五彩缤纷,没有了棱角,而一个一个在流淌的岁月中宛如宝石般斑斓。
记忆是会美化的。
将不快乐的无聊的东西滤去,只剩下一厢情愿的美好和温存。
但那些美好对照着此时的失落心痛,教人如何能放下?
如果你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你真的就这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消失了……
是不是,今後漫长的岁月里,我也只能怀抱着这些美好过下去?
纯真美好的喜欢,如对梅丽尔,如今却已淡薄似往世云烟,一护不得不承认,当时的自己,只是想要借她逃避,逃避咄咄相b的师兄。
然而是喜欢的,那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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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岁起就开始刻印入自己生命的师兄,在自己的心中,绝对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别人强b了自己,能够忍受吗?
能够在乌尔奇奥拉几句话的诱导下,就改变了想法,告诉自己是不得已的,而忍耻相就吗?
不可能!
只因为是师兄。
即使不甘心,即使愤恨,即使逃避。
终归还是在日日夜夜的交缠中,丢了心,动了情。
这纠缠难解的孽缘啊……到如今,已经成了心的一部分,如何也分割不了了。
师兄……我後悔了,我想你了,我难过极了,你知道的话,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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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到了池边,想要用水泼上滚烫的面颊,然而溪水映一钩新月,也映着少年面如桃花,眼似琉璃,恍惚中,那个清峭如雪的男子也在背後倾身,对着他水中的倒影微笑。
对影成双,却只是渴念之下的幻觉,一回头,他定消失不见,只剩满山月se,孤清照人。
滴答,滴答,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就那麽不停歇地落了下来,落入平静如镜的水中,漾开一圈一圈悲伤的涟漪。
山风呜咽,如半夜哀笛,断肠声声。
少年捂住水意纵横的脸,“可恶……又不是真的……”
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只影而今,那堪重对,旧时明月。
哪堪重游啊……这积尘旧舍,临风桃花。
那一天,九华剑派灭门,包括掌门在内的所有门人全遭屠戮,武林震怖。
那一天,g下了这般震动天下之事的魔教教主一个人在无人处喝得酩酊大醉,哭得像个迷了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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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下定了决心,无论需要多久,他也要继续寻找。
那一天,他告诉自己,即使始终找不到,他也绝不会再有他人了,不是出於守身什麽的可笑理由,而是简单的无法再接受师兄以外的人。
即使他所ai的人霸道,执拗,有着可怕的掌控yu和独占yu,即使他们之间到目前为止都可说是孽缘,即使这份孽缘始於师兄的强迫,而终於自己的谋算暗害。
那又有什麽关系。
不是你,就没有了意义。
堂而皇之将跟师兄腰间同款的玉佩佩戴在腰上,作风行事越来越肖似失踪的左使,一护知道属下暗地里嘀咕自己是“左使附t”,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
灭了九华剑派之後,他又一鼓作气将当年围攻父亲的两个人做掉,这下他的仇,左使的仇,都了结了。
要不要将白道赶尽杀绝呢?
当初自己的志愿可是一统武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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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了对手还有什麽趣?
东打压一下,西吓唬一下,有对手的日子,总b高处不胜寒来得好点儿吧。
寻找师兄的命令一直不曾放松,一旦部下报上可靠点的线索,一护都会亲自去寻,只是,终归一次次失望而归。就这样,忽忽半年过去。半年之後,一直负责搜寻师兄的阿散井恋次带来了一个叫一护jg神一振的消息。
左使在这世上并不是没一个亲人了,当年逃过si劫的不只有他,还有一个年仅二岁的妹妹,被家丁抱着逃走了。
阿散井恋次多番寻找,几经曲折,终於找到了这个nv子。
一护自然心急要见见。
不说别的,照顾好师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事情并没有他料想的那麽简单如意。
十九岁的nv子,正当青春芳华,该是明媚娇neng的,然而躺在那里的少nv却憔悴宛如失去了水的花,乾枯萎落,毫无半点鲜妍之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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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
“找到她的时候,她便已经病入膏肓了。”恋次黯然道,“她自小孤苦流离,後来被卖入了当地的大户人家,作为小姐身边的丫鬟长大,原本她聪明伶俐,颇得小姐看重,倒也过了几年不错的日子,谁知道那家的公子看上了她,想索要过去,她si活不从,小姐变了脸se,不愿护着她,夫人更是说她不识抬举,就将她打入粗使,想要她屈从,熬了一冬,生了病,又不给治……”
“那家人呢?”一护的脸se已经y得不能看了。
“小姐和夫人一齐卖了,公子被我废了,扔到了煤窑,其他的就都杀了。”
恋次恨恨地道,“我教左使的妹妹岂容他们这般糟践!一下si了可不便宜了他们!”
“处置得不错。”
一护看着阖拢双眼昏昏沉沉的少nv,想到师兄的亲妹妹居然落到这种境地,心下一痛,“先叫萨尔阿波罗来帮她看看。”
咔咔,恋次是左使的脑残粉啊,所以会非常愤恨露露被欺负呢,而且他觉得吧,加入魔教最大的好处就是快意恩仇啊!不用被缚手缚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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