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顿时让俞知义变了脸色。
乔荀又看向俞媛媛开始倒数:“俞小姐,三,二……”
俞媛媛顿时大声尖叫打断乔荀的话,她恶毒怨恨地盯着乔荀:“你别说了,我走还不成么,乔荀算你狠,你给本小姐等着!”
话落,俞媛媛直接拽着俞知义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冲着秦镖头喊道:“你们不用赶走人了,人家能耐,本小姐走成了吧,才不要跟你们一帮乌烟瘴气之人在一处待着!”
俞知义惊讶地看着俞媛媛,甚是不解。
“媛姐儿,你走什么?你怕他作甚?”
俞媛媛烦躁得慌,不耐烦喊道:“阿兄你别说话了,咱们赶紧走吧,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俞知义一脸无语,心想这死丫头定是闯祸留下了什么把柄在乔荀手上。
天呐!
俞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蠢东西!
可偏偏还是自己亲胞妹,俞知义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他紧咬着牙关溢出一句话:“你最好回去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我定要告诉爹娘!”
“赶紧走吧!”俞媛媛整个人都快处于爆炸边缘了,可能此生她唯一的败笔就是喜欢上乔荀,打算强行霸占乔荀,就和阿兄霸占房中那些丫鬟们一样。
兄妹俩带着一群奴仆下人匆匆要走。
乔荀简洁有力地开口喊道:“且慢!”
俞媛媛脚下如同灌铅,机械性地缓慢转身望向乔荀那边。
乔荀侧开身子让出姜娴母女,说道:“俞小姐,姜小姐乃是我未婚妻子,她今日不该受你屈辱,还请你向我未婚妻道个歉!”
俞媛媛额角突突直跳,轻施粉黛的精致小脸有些崩裂:“乔荀,你不要太过分!”
“俞小姐,在下不是有耐心的人!”
“我道歉行了吧!”俞媛媛深呼吸一口气后,气呼呼地冲到姜娴面前:“对不起,我错了!”
话落,俞媛媛羞愤难当地哭着就跑走了。
姜娴:“???”
这人没大病吧?
姜娴又看向乔荀,不知道为何此刻莫名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帅啊!
单薄的身子里仿佛盛满傲骨。
姜娴更好奇,俞媛媛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在乔荀手中,怕他至此?
有意思!
俞知义顿时紧蹙眉头,目光深邃地盯着乔荀看了一眼,伸出食指点了点乔荀,便追了出去:“媛姐儿,等等为兄!”
他们刚走,朱良友跑得气喘地上楼,看见匆忙下楼的俞氏兄妹,又扭头看着在场的大家伙,问道:“这都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秦镖头赶紧走上前小声耳语几句。
朱良友顿时蹙着眉头怒斥一句:“胡闹,这不是胡闹么!但凡进入天味轩的人都是我天味轩的贵客,岂能这个看不顺眼那个就要赶走人家的,你们几个怎么办事的?”
秦镖头脸色微怔,顿时反应过来立即给朱良友道歉:“东家,是我们几个办事不利!”
“胡闹!你们赶紧滚去找你们总镖头去,换一批机灵的人来,一点也不会维护贵客们安稳!”朱良友训斥一通,立即抱拳冲着看戏的大家伙一脸歉意:“真是对不住了,大家伙,今日天味轩闹成这样是我们的人办事不力,还请大家伙能够海涵,现在你们该继续赌石的赌石,该吃吃该喝喝,一会我命人给每个人桌上送上一道特色的野味赔不是!”
二楼的众人纷纷摆手没当回事,安静的二楼瞬间又恢复刚才的热闹喧嚣。
朱良友这才走到沈君熹姜娴乔荀他们面前,一脸歉意地道了个歉,然后指着一旁的雅间看向他们:“今天真是对不住了,刚才我在楼下迎宾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是我那个合伙人顺丰镖局的总镖头得了鸡毛当令箭,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们今日雅间的吃吃喝喝全都免了,算是我朱良友诚心歉意!”
事情闹得这么大,朱良友不可能不知道。
不得不说,朱良友是个见风使舵的好舵手。
人家既然给台阶,他们该下还得下。
都在一个县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求人的时候,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树敌。
沈君熹没有答应朱良友,反而看向姜娴说:“朱东家,小弟没受委屈,那点包厢雅间的钱不算什么,倒是这位姜姑娘,好端端的就被人说一顿当众羞辱给她难堪,你们天味轩的人也确实欺负她了,如若不是我们护着恐怕无权无势的早就被赶出酒楼了,朱东家还是和姜姑娘说吧。”
言下之意看姜娴的意思。
沈君熹如此护着姜娴,姜娴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了。
她不禁心想自己好像反射弧有点长啊。
朱良友又冲着姜娴诚心诚意地说了,毕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药铺的人,松鹤堂的大夫医术好,药材也都是上乘的好药材,关键时刻真能救命,朱良友的老娘年前旧疾发作,还是沈君熹的父亲亲自救回了老娘的命。
他一点也不在意面子,冲着姜娴笑呵呵地赔不是:“姜姑娘,真是对不住叫你受委屈了,底下人阳奉阴违的一点也不按我的意思办,老朱我都觉得丢人。
这样,日后不论光景好不好,只要是你姜姑娘送来的野味我们天味轩全部照单全收,而且还按照市场最高价收,你看如何?还有今日你们这个雅间的费用也全免了,一会若是竞拍什么东西若是价格一样优先给你们如何?”
朱良友诚意满满,姜娴得了便宜立即卖乖:“朱东家客气了,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发个小脾气而已,我没当回事的,也别因为我耽误你和沈少东家的情谊,那我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呵呵,姜姑娘果然心胸开阔,爽朗大度,今日委屈你们了,我老朱在此保证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只要有我老朱在,任何人都不能越过我赶走天味轩的客人!”朱良友说完又看向眼眶红红的糖糖,立即命人端上来一份孩童吃的甜酥饼赠与糖糖。
姜娴言笑晏晏又附和几句,此事就此揭过。
她还等着开解石头卖钱呢,背篓里的碎石块不少,她顶多留下一两块石头打造玉镯子首饰什么的,其余的要出手还要靠着这里所有来夺宝的商家,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卖出好价格,靠着她自己推销或者去当铺,价格肯定会大打折扣。
今日来的客人太多,朱良友匆匆说完几句又下楼去门口亲自迎客人去了。
姜娴几个人回到雅间里头坐下。
一时间氛围有些安静的过了头。
沈君熹忽然冲着乔荀说了一句:“真没看出来,乔荀兄弟和俞家小姐还有渊源!”
一句话不清不楚,让人想入非非。
乔荀淡定开口:“不过是发生一点龃龉,不值一提!”
“哦?什么事情?难不成是俞家小姐对乔荀兄弟爱而不得?”沈君熹一副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
姜娴也一脸好奇地望向乔荀。
俞家父子窃夺乔荀气运命格,俞媛媛却看上了乔荀,这其中有些奇怪啊!
难道一开始是想用俞媛媛这个美人计?
虽然长得模样不错,就是出门没带脑子。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乔荀冲着沈君熹淡然一笑,又扭头望向姜娴:“娴儿,你刚才不是要去开解石头,咱们现在去吧!”
姜娴见乔荀不想说,便点头答应:“好啊,那咱们走吧,早点开解完石头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娴抱着糖糖起身,乔荀见她一直抱着糖糖不撒手,好心问道:“不如我抱会糖糖吧?要不让她下来走走也行,省得累着你了。”
“没事!”姜娴一脸轻松,完全没当回事。
而且酒楼人多眼杂,一不小心有人抱走了糖糖,姜娴能哭死。
乔荀无奈一笑,只得由着姜娴。
三个人起身一道朝着解石台那边走去,一个巴斯坦国的解石师父正在拿着打磨的工具在帮人开解石头,巴斯坦国师父高鼻梁,深邃的褐色眼眶,留着两撇大胡子,个子高壮有力,看着特别像是姜娴以前看过的中东那一片人,她还纳闷,中东有石矿吗?
和田玉好像也不是翡翠玉石类目的吧?
不过猜忌归猜忌,这个大夏朝和她从前所知的一切相似又一切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沈君熹也带着下人搬了一块凳子大小的玉石籽料过来。
巴斯坦国的师父名为拉缇。
拉缇刚给人切涨了一块,笑眯眯地用着蹩脚的夏朝话打量着姜娴和沈君辞问道:“两位谁先来?”
沈君熹指着姜娴笑道:“这位姑娘先来吧,我稍后就成。”
拉缇点点头,望向姜娴,姜娴这才让乔荀帮忙从自己背篓里掏出几块玉石籽料放在了台子上。
拉缇面露一丝惊讶,作为解石师父,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普通的料子,而且玉石籽料最大的不过圆盘大小,最小的巴掌大,皮色也不是很好,从外观上看不像是能开解出好翡翠的籽料。
“哇哦!这位姑娘是从哪里捡来的石头吗?”
拉缇这一声吆喝,将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看着姜娴的籽料捧腹大笑。
姜娴不禁蹙眉,心中有些没底。
难道糖糖的好运气失效了?
不对,糖糖说绿绿的石头好看,应该没有判断错。
那就极有可能拉缇这个解石头的师傅是个半吊子,真正有手艺的估摸着也不会跋山涉水的来异国他乡求财!
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这乡巴佬竟然真的以为随随便便捡几块石头就能开解出翡翠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听说是桃源村的猎户啊,不会是在附近山上捡来的吧?真的是玉石籽料吗?”
“不知道啊,不过看这村姑一脸自信,没准还真能开出玉石!”
一道尖锐又刺耳的男声响起:“这破石头能开出玉石来,我把脑袋割下来叫众位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