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晓丽告诉我王子风喜欢的人是我这件事之前,我早已对王子风芳心暗许,因此乍一听这话,我立刻偷摸着放起了小鞭炮,噼里啪啦将我的心脏炸了个外酥里嫩。
我很努力克制才没把“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
捡起掉落的乒乓球,我有些羞赧地看向冯晓丽说:“你别开玩笑了。”
冯晓丽把球拍放在乒乓球桌上,抱着手臂看向我,好整以暇道:“我不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他游戏输了,班长问他在班里最想跟谁谈恋爱,他说……跟你。”
我感觉脸有点热,好像红了,我说:“是吗,他开玩笑的吧。”
“后面他又输了一次,喝多了,别人问他是不是喜欢你。”冯晓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他说是。”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没在现场,但也能想象当时的场合有多么尴尬,男的喜欢男的,说出去不是逗人笑吗。
我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文成,你有什么想法?”冯晓丽走近问我。
我不知所措道:“我、我能有什么想法?他又没跟我说,我……就假装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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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冯晓丽欲言又止。
我那时脑子里全是王子风帅气的模样,心跳加速,胸闷,喘不上气。太慌了,都没注意她是什么表情,等到我反应过来时,乒乓球老师已经过来叫我们下课了。
“文成,王子,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我呢,也不擅长说好话,就祝下一次相见的时候,你们俩还能这么好吧。”吃完饭,冯晓丽拎着小皮包走到餐厅门口,点了一支女士香烟,笑着看了我一眼,又说,“再见了……文成,希望你能幸福。”
“我很幸福。”我笑着回她,“也祝你能幸福。”
她没有再说话,潇洒地冲我们挥挥手,不再犹豫,迈步远去了。
没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王子风就伸手挡住了我的眼睛,不高兴道:“看什么看?不准看。”
“看美女啊。”我逗他,“美女都不让看,你管得挺宽。”
他绷着脸,搂着我往反方向走,路上一句话都不说,绕了一大圈回到我停车的地方,他从我包里拿出车钥匙,径直坐上了驾驶位。
我慢悠悠地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伸着懒腰,故意说:“哎呀,时间长了,某些人真是不爱了,连安全带都不给我系,感情淡咯。”
他瞪了我一眼,侧过身,沉默着替我拉上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下,不出半小时我们就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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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风是我的初恋,在和他谈恋爱之前,我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对我有意思的异性不止一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唯独这么吃冯晓丽的醋。
关上家门,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的脖颈处,轻声道:“还生气呢?小宝儿,气性真大,是不是上火了,来让我瞧瞧,上火了没有。”
我的指尖顺着他的腰线下滑,来到裤腰,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拉开裤子探进去捏住那物,试图唤醒。
“你真色。”下面硬起来的同时,王子风的口风终于软了下来,他钳住我的手转过身,主动张嘴吻了上来。
他的舌尖舔舐我的唇缝,我迎合着他,待他更深一步后,我后仰了一些,皱眉放下狠话:“烟味好难闻,下次不许抽了,再抽我就给你点教训。”
为了搭配,我穿了好几件衣服,大多是薄款。他像剥笋一样一件接着一件把我给扒干净,只留下一条纯白色内裤。
我也硬了,顶端沾湿了一小处布料,他摸上来,夸赞道:“形状真美。”
“啧,”我扇了他的手一下,“注意你的用词。”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用“美”“漂亮”之类的词来形容我,总觉得有点……不太符合我的气质。还有他在床上叫我“老婆”和逼着我叫他“老公”的情况,其实我多少会有一点反感。
虽说也是一种情趣,但两个男的搞这些,显得多变态,到时候不小心被别人听了去,我还要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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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只会在我意乱情迷没办法反驳他的时候叫。
他讨好地亲了亲我的唇瓣,渐渐滑了下去,跪在我跟前,挑开了我的内裤。
在含住我的阴茎之前,他抬头仰望我,深情地表白:“我爱你,宝宝。”
王子风一直没告诉我他爸爸忌日那天,蓝女士到底给他说了什么,起初我不太在意,说来说去肯定跑不了希望他跟我分手这个话题,但当我发现王子风竟然会背着我偷偷接别人电话的时候,我觉得这个问题该值得注意了。
我和他的密码是通用的,想看他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轻而易举,本着人需要隐私的原则,我并没有不经他允许就私自调查,而是直接问他:“你这几天偷偷摸摸跟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
“和同事交接一下工作。”他说。
十多年的了解,王子风撒谎是什么样我太清楚不过了,一看他听完问话不敢看我,在回答的时候又盯着我生怕我不相信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在说假话。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我对他感到些许失望,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呢?就算事实说出来可能会让我不高兴,那也不能撒谎瞒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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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暂时不打算拆穿他,要让他自己发现自己做错了,反省了,主动找我坦白,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接下去的日子我按部就班地生活,只不过在面对他的时候,沉默的次数变得多了,他做再好吃的饭我也只吃半碗,绝不多添,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固执地在书房加班到深夜,用一切能表现我不爽的行为向他传达我的意思。
变相的冷暴力非常不道德,为了惩罚他的不诚实,我只能让他尝尝这样痛苦的滋味。
在我看来,爱更像是沉重的枷锁,只有把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再无解锁的可能,我才能放心。
我无法接受他从我生命中消失,尽管只是一丁点可能会影响我们感情的东西,也不可以存在。
王子风很快便败下阵来,某天夜里,我刚躺到床上准备关灯睡觉时,他想通了,选择向我坦白。
“我妈上次说她梦到我爸,我爸说想看到我娶妻生子……她还是以前那些话,我不同意,她就强行把我的电话推给了很多单身女性……那些人不知道我的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生气,宝宝,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撒谎,原谅我好不好?”王子风拉住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着。
“你不要不理我,宝宝,看不到你的笑脸,我好难受,每天都好难受,我不想你不开心,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有跟那些人联系,她们打电话过来,我每一个都回复说我结婚了,不需要相亲对象。”
蓝女士时不时就来给我们的生活增添幺蛾子,我倒是能够轻松应对,但次数多了,难免会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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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没忍住脾气,有些烦躁地说:“她这么搞,是有多希望我们分手?你为什么不能硬气一点,直接告诉她你的想法呢?让她别再来骚扰我们了不行吗?”
我情绪管理能力一年有360天在线,很少发脾气,大多数时候都秉承和为贵的原则和人相处,唯有在与蓝女士交锋的过程中难得破防过几次。
她真的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讨人厌的一个。
身为母亲,生了孩子不好好养,不为孩子考虑一丝一毫,觉得什么都能用钱打发,眼里只看得见钱。
王子风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罪,都没能唤醒她的良知,利用语言和“母亲”的权威逼他选了好多他不喜欢的路,每次想起王子风给我说过的那些,我都会有种单亲还不如像我一样当个孤儿的想法。
“抱歉,”看着王子风慌张的眼神,意识到我的状态不对,我深吸一口气,反握住王子风的手说,“我反应过激了,你别放在心上,宝贝,我并不是逼你。”
我讨厌蓝女士那种人,自然不会变成那种人。
我不想逼迫王子风在两个深爱的人之间做选择。
尽管我觉得蓝女士配不上他的爱,但她毕竟是生养了他的母亲,我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替王子风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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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风一把抱住了我,力道大得像是想要将我嵌入骨里,我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对不起,宝宝,这几天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秘密。我爱你,有问题我们就一起解决,不要有欺骗,以后别再这样了,没什么我接受不了的,我也不会生气,这不是你的错。”
他在我的怀里颤抖了起来。
他紧紧地搂住我,哽咽着说:“是我……是我要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宝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好啦,你可别哭,你知道的,我受不了你这样。”我笑着说。
步入社会后,有一段时间王子风非常感性,碰到一点点小事都能落泪,那时候我工作忙,经常加班,时常不能及时顾及他的情绪,发生过几次小吵,让我懊恼又抓狂。
我不喜欢看他伤心,更不想看到眼泪。
“从你眼睛里流下来的泪珠,全都披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化作小石子,一颗一颗全都砸在我的心上,你想看我的心千疮百孔吗?宝贝。”我在他耳边呢喃道,“就算是为了我,乖乖,开心点,好吗?你不用担心别的,我永远都会待在你身边……”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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