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

    第162节

    倪素冷声dao，“大人还未审案，又怎知我是诬告？”

    谭判院只觉荒唐至极，他一拍桌案，沉声质问，“你三言两语，就牵涉了已逝世的南康王，和如今的鲁国公，其中还有才将将遇害的潘三司与娘娘的父亲，凭你是谁？”

    “凭我是官家追封的怀化郎将徐景安的遗孀。”

    谭判院拱手向天，“官家仁德，追封在雍州战死的徐景安为怀化郎将，却不是让你这个为人守节的小娘zi，在今日，来诬告他人的！”

    “若我说，他是靖安军旧人呢？”

    “任他是谁，你也不能……”谭判院话说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他脸颊肌肉chou动，正堂nei一片寂静。

    皂隶们亦面lou惊愕，诸般视线落于倪素的shen上。

    谭判院回过神，立时dao，“无稽之谈！谁都知dao，靖安军在牧神山全军覆没！哪里来的什么旧人！”

    “那么多人死在牧神山，有谁去收殓过他们的尸ti？谁又知dao，尸山血海里，是否还有活kou？”

    倪素望着他，“你们这些半辈zi都在云京过着安稳日zi的大人们，在乎过吗？”

    这般锋利的语气，扎得谭判院脸se一沉：“倪素，你这是藐视公堂！”

    倪素低眉，“民女不敢。”

    谭判院只觉kou里泛苦，如今官家病重，并不知事，登闻鼓院的这桩案zi即便是送到御前，到tou来也只可能是他这个判院来定夺。

    可事涉宗亲，又涉贵妃之父，三司长官。

    还有他n本连碰也不想碰的玉节大将军徐鹤雪的旧案。

    这可如何是好？

    大门外的人群里杂声纷乱，他们都将倪素所说的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谁也没有料想到，那位在雍州守城，诛杀丹丘大将耶律真的英雄徐景安，竟然是靖安军旧人！

    他们吵吵嚷嚷，听得谭判院越发心烦，他盯住堂上的这个年轻女zi，“倪素，你已不是第一回

    来登闻鼓院，你受过这里的刑罚，心中应当有数，但本官还要提醒你，即便你受了刑，到那时你拿不chu实证，便是死罪！”

    这算不得是善意的提醒，他言辞底xia满是威胁，他在bi1这个女zi，此时若放弃，他尚能给她留些余地。

    倪素却好似n本没有觉chu他的那番深意似的，只是平静地说dao，“依照律法，鲁国公应当来登闻鼓院与我对证。”

    谭判院的脸se倏尔一变。

    她还真是不要命了！

    无法，谭判院只得招来皂隶，命他去请鲁国公来登闻院与此女当堂对证，随后他重新坐回椅zi上，理了理衣袖，“本官也不是第一回

    见你，你为兄长鸣冤一事，整个云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后你又在雍州救治军民，连官家都称赞你，奖赏你，你这样的女zi的确令人敬佩，但王法在上，鼓院的规矩不可废，这二十杖，再无人能代你领受，你――知晓吗？”

    “是。”

    谭判院再无话，他抬起手来，几名皂隶立时将一张凳抬上来，他们锁着倪素的双臂，将她押到凳上。

    他们毫不留qg，压着倪素的后脑，令她的脸颊抵在冰冷的凳面，即便她没有挣扎，但这依旧是他们施加给她的一种令人心中屈辱的威慑。

    “倪姑娘！”

    这dao声音熟悉，但倪素被皂隶制住，不能回tou。

    青穹在大门外被皂隶拦着，他一声声地喊，只见正堂上立在凳两侧的皂隶已经举起笞杖，他拼命地想要往里钻，却被守在大门前的人照着腹bu狠踢了一脚。

    青穹踉跄后仰，周tg立时伸手将他扶稳，随后看向那守门的皂隶，“谁准你伤人？”

    周tg穿着夤夜司的袍衫，皂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