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关注点不言而喻只有一个,那就是简老爷子今晚会不会公开遗嘱。据说他早在月前就立好遗嘱,但知道这件事的人估计只有他的贴身助理一个人。
简永豪的贴身助理跟了他六十几年,几乎是日日夜夜形影不离,比妻子儿子都亲近的关系,简家的后继人都不敢亲自打扰,更别提别人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信息。
“按照简老爷子的性格,他绝对会在死之前就向外界公开遗嘱,以免死后被人篡改信息。”
景天带着白翌走进场内,耳语道。
不远处助理推着简永豪的轮椅在讲台下站着,不断有媒体和来贺寿的人试图靠近聊天,无一都被保安拦了下来。
简老爷子今天看上去面色还不错,点头应对着前来贺寿的宾客。
进了场以后,两人身边就安静多了。这里没多少人认识景天,他们不会把这样难得的社交时间浪费在面生的人身上。
景天带着白翌先在一个合适的地方站住,拿了杯香槟。
“那边棕色西服的男人,就是简杉。”景天往人群里一指,目光尽头处那个男人大半身子都被簇拥的人群遮挡,哪怕是侧身都看得出气宇非凡,笔挺地梳着背头,下巴上留了精心梳理过的胡子,身边围满了政界要员。
“久仰大名,实际还是
伪善
“聊什么这么热闹呢。”简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看这兄妹俩,多大了,还在这儿打打闹闹。”
——“是啊是啊,谁不说呢。”
——“兄妹嘛,正常。”
——“简董事不仅儿女双全,还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真让人羡慕啊。”
简松身后跟着的企业家们纷纷客套着应和。
简松手中拐杖的“哒哒”声不断放大,笔直朝白翌走来。
白翌暗叹今天幸好穿的是黑色西装,不会被看出染了酒水的颜色,不至于那么狼狈。
景天悄悄握紧他的手,他的力度很大,给足白翌后盾似的底气。
白翌转过身的一刻,简松率先伸出手,面带高位人自信的微笑:“我想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白翌心头一紧。
他甚至眼前这个男人多危险,摆在明面上的不过诠释虚伪的友善,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简松之后,人生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害怕这个男人,就像是草食性动物在面对肉食性动物时,基因里携带的恐惧与逃跑的本能。
白翌将自己全部注意力和感官全都偏移到和景天相握着的指间,试图尽快稳定心绪。
“白翌,要跟你握手呢,愣什么呀。董事长,你这儿媳妇好想跟你不熟似的呢,不说双方见过父母了吗?”张濑挪着肥胖的身体凑到跟前,耷拉的眼皮下神色不善,怪气着问:
“难不成……你们是背着董事长搞到一起的?”
“啊,叔叔好!”白翌忽然抬高声音,展颜笑道:“抱歉,我刚是在想前两天准备寄给您的礼物,不知道您收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