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彭季轲参加送别晚会，第一次吃到国宴。
以淮扬菜为主，口味清淡，清香软糯。
“你会不会吃不惯这边的菜？”叶语低头同他窃窃私语。
“是，我喜欢加很多糖或者辣的。不过摆盘精致，可见用心。”彭季轲没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也有几分好奇：
“华夏美食那么多，为什么要以淮扬菜为主？我们那天在夜市上吃的就很香啊。”
还以为她会说江浙沪有钱，故而能挣得一席之地和话语权，却听她开口道：
“夜市自然好吃，都是糖油混合物，有烟火气，经得起大众检验。”
“国宴如果用北方餐，一碗宽面下去，再来点泡馍，直接晕碳了。”
“若是火锅，有些领导人岁数大了，肠胃受不了，总不能开着会呢，总跑厕所。”
“也是，能爬到领袖的地位，一般都是我们父辈的人。淮扬菜吃起来平和、优雅，不至于失礼，毕竟不是下馆子来了。”
“如果这次我不理你，你是打算带程家跟过门的夫人，还是你原本的二夫人。”叶语还真有几分好奇，现在彭家后宅是谁主事。
“你这替我操心的毛病还没改，我如果像你一样关注她们，她们得乐疯了。”彭季轲压根没想过这事。
“我一个人过来就不行吗？带个夫人显得有亲和力，即便没有，顾客就是上帝，买家还能为难我不成？”
“我是想多陪陪你，才让你一直跟着，不然我原本不必凹这个形象，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成了那个不懂事的。
眼圈红红地完成这场晚宴，将他送到机场，依旧难分难舍。
“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让你跟我回去不肯，现在又哭。”彭季轲擦掉她的眼泪，才十分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你回去以后，会不会随便宠幸佣人，跟哪个歌手纠缠不清？”他给的安全感满，可也挡不住个人魅力爆棚。
哪怕知他是豺狼虎豹，这帮女人也想往他身上扑。
“不是都说，性爱是战争的良药，可以让将军沸腾起来的热血，迅速平息下来。”
“谁说的？你没事儿少看点这种、不着边际的小黄书，有跟我实践好吗？”彭季轲拍了拍她的头，飞机已经快起飞了。
“我在真主面前发过誓，会给你我的忠诚，一定说到做到。就算你不查岗，也有真主帮你监督我。”
叶语牵着他的手，终究松开。
看他转身上了飞机，那一刻被荷尔蒙支配，竟有冲动，想追随他而去。
好像妻妾众多，可以被谅解。
他的一言堂，也能接受。
叶语不忍心继续看飞机滑行跑道，驶出中国境内，转身坐上出租，回了爸爸妈妈那儿。
大学就在自己家的城市，从前就知便利，这会儿更深刻觉出好来。
吃过晚饭，回自己卧室，又将直播开了一会儿，跟老朋友和新朋友，聊聊接下来的旅行计划：
“近期应该不会出国了，一直在周边城市转一转。”
“之前去过塔国，所以大家如果有关于塔国的问题，可以问我。”
“当下主要任务是读书，上了大学也要努力呀，毕业后再将生活重心转移到事业吧。”
弹幕：[主播毕业后打算搞自媒体吗？不考研，也不读博了吗？]
弹幕：[听说主播去了一趟塔国，就拿到了本硕连读八年的博士学位，是真的吗？塔国学历这么好水吗？]
弹幕：[喜欢主播的声音，能不能离麦近一点，会有小女友的感觉，就像你趴在我耳边，跟我说悄悄话一样。]
叶语把这个猥琐男的弹幕略过了，选择性回复道：
“这世上的事瞬息万变，都是寻常。下个月可能我的心意就改变了，至少目前的心境是好好读书，就先努力着。”
猥琐男见她不回，又跑到她私信里来骚扰：
[你做这个直播又没钱，不是辜负了长这么好看？其实哥以前也是做直播的，一场下来能收入好几万。]
[当时还有一个富婆要包我，跟我搞四爱，被我拒绝了。她说不就是钱的事，让我随便开价，但我是有原则的人。]
[其实我很清楚，如果你不是主播，根本不会和我说一句话，现实生活中接近我的女人，也是图我手中的权利。]
叶语还真有几分好奇，回了他两句：[你是哪个正厅？]
私信：[不是，我是做spy的，很多漫展都求着我去策划。我长得有点男生女相，个子不高160，所以扮起女装来，很多人都说漂亮。]
没有一点点防备，他就直接将自拍发了过来，即便是化了很浓的妆，也掩饰不住油腻和爆痘。
叶语有点想不起来，以前做这行的时候，有没有觉着钱难赚屎难吃。
现在已经很厌恶了，也不能随意对待这些粉丝，尤其正是累积人气的创业阶段。
便回复了一条：[这个职业挺好的，可以看见很多漂亮妹妹。]
这回他将战场，从私信转移到了弹幕：
[ser里没啥好人，那些女的都是公共汽车。画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今天跟这个处，明天跟那个睡幼稚的像精神小妹一样。]
叶语不了解这个群体，不是粉丝，但作为纯路人也看不下去了。
房间没有小管理，就亲自将他禁了言。
弹幕：[主播，想问一下塔国是不是像新闻上说的那样，跟我们国家很铁？]
弹幕：[躲进塔国的恐怖分子，搞恐怖袭击为什么不藏起来，还出来大肆宣扬，可以对此事负责？]
弹幕：[塔国和它的邻国为什么永远无法和解？为什么前两天突然又打起来了。]
叶语看弹幕上干净了不少，便一条一条回复过去：
“塔国很好，不少中国人去旅游消费，他们都不收钱。但我们还是要给，不能失了风度，这就是人情往来。”
“比如你去亲戚家开的超市买东西，他不收钱，你就真不给了吗？客套一番还是要给的。不能他们不收钱，你就真的去白嫖。”
“恐怖分子不怕被抓，就怕无人关注。他们拼命扩大自己影响力，所以是不是他干的都揽到肩上。”
至于国际争端，她思考了一下，才继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