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天曙已经将叶语的国籍,变更成塔国了。
弟弟交代的事,他自然放在心上,而且效率也极高。
“以后她就是塔国人了,可以公开参与活动。”
“你的野心不止于此,位置必定爬得更高,以后多的是她陪你一起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
“好在我们同为亚洲人,只是中国人长相淡一些,塔国人眉眼更深邃。”
“他外出时都戴黑头纱,也不会被人太看得出来。”
叶语受洗后,便返回了大学。
彭季轲日理万机,不能每分每秒都陪在她身边。
这一日的课业始终心神不宁,教授对她格外照顾,几次提问,都因走神而回答的磕磕绊绊。
终于捱到了放学,下了晚课,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收到彭季轲发过来的消息:[在跟邻国交涉停火的事,这周没空陪你,要下周才回来。]
语气是难得的生硬、冷淡和决绝。不似想象中那般甜蜜,带着戏谑。
叶语回复了一条:[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身体,多听二叔的,别跟他们发脾气。]
随后让司机调转了车头,去往黄旭峰的宿舍。
彭季轲久久没有回复,那边只剩冗长的沉默。
来之前没跟他提前联系,不确定他在不在。
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
“哥哥,你赶快回去吧。”
“不要待在这里了,这里太危险。”
“我不想连累你,可我也确实没能力保护你。”
黄旭峰不似她这般神情紧张,甚至将煮好的牛奶,给她倒了一杯。
“晚饭吃过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夜宵?”
“喝了牛奶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既然你叫我哥哥,就也知道,应该是我来照顾你。”
“我这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半途而废?何况我没有触犯刑法,我不信现在还是远古社会。”
“难道他们是远古食人族,还能像兽人一样,把我烤了吃肉不成?”
“哥哥!”叶语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都没了,再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所以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黄旭峰从不会为难她,只是有几分心痛。
叶语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自己跟彭季轲的相知相识、点滴过往,和盘托出。
他没有打断,没有评论,甚至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平静地听完。
然后淡淡道:“我去准备洗澡水,你泡个澡早点休息吧。”
“我不会退缩的,你从小到大我一直由着你、惯着你,结果却是让你再也不属于我。”
“那么这一次,如果不能得到你,我的死,让你铭记得更久一点,也值得。”
“不要!”叶语鼻子酸酸的,想到的都是黄叔叔和黄阿姨,抱着儿子棺椁,悲痛欲绝的神色。
“你一向最是沉稳冷静,不会意气用事。”
“还嫌那些早恋的同学幼稚,励志想搞事业有所作为,闯出一片天地来。”
“你是独生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父母着想。”
“你不是独生女吗?你为父母着想了吗?若你真这么孝顺,前两天就该跟我离开。”黄旭峰已不想再说了。
他的前半生一直在为别人活,成为父母眼中的骄傲,成为小巷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我不想一直窝窝囊囊下去,像世俗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相亲,找个品貌端正的,生个孩子。按部就班,却孤独终老。”
“人生漫长也短暂,如果不能随心所欲一回,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希望多年以后,他心尖上的小青梅,回忆起他来,不是迂腐无能的书呆子,而是也为她拼过命。
“你以为品貌端庄那么好找吗?而且你不需要通过相亲,追你的女孩子那么多,随便找一个给个机会,不就能获得温暖和关心了吗?”叶语知道劝说不动,头一遭设身处地的明白了,不要介入他人因果。
这一夜睡得断断续续,一直被噩梦侵扰。
直到后半夜,身上仿佛压了座大山。
她推不动,倏然睁开眼睛,没想到黄旭峰敢对她做这种事。
“哥哥,你疯了吗?”
“我知道你现在心绪紊乱,不想跟你计较,可你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外面一直在打仗,到处都是流民,如果不是怕做冤死鬼,我今晚就是要走的。”
“放开我,如果你还顾念一丝情分,不想让我恨你的话。”
直到嗅到熟悉的味道,和低沉地喘息。
迷迷糊糊睁开眼,趁着那一丝月光的皎洁,看见彭季轲的星眉朗目。
停下了原本推开他的手,而是将他拥紧。
“你不是在外面开会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是会议已经结束了吗?顺不顺利?有没有出什么岔子?”
但彭季轲并未给她任何关于工作上的回应,用身体代替语言,恨不能将她揉碎进身体里。
“小东西,敢骗我?”
“从会议上临时跑回来看你,也不是第一次。”
“我想你,难道你不知道?”
彭季轲得知她今晚宿在了竹马这里,原本气得想打折她两条腿。
不过见她方才认错了人,抗拒的样子。
看清自己后,才变得主动粘人,便什么气都消了。
“骗你?”叶语有几分疑惑不解,不过立即明白了过来。
“你将一切都想起来了?”
“不然?还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耍得团团转吗?”彭季轲不留一丝余地,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情到浓时,不许她咬着被角,强迫道:
“忍什么?”
“怕他听见?”
“我就是要毁了他的美梦,让他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玫瑰,也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让他知道,碰我私有物的后果。”
伴随着他的强势掌控,小猫将他后背都抓花了。
几声枪响过后,他再度沉溺在她给的温柔乡里。
“先生,姓黄的跑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卧室里就没有他的身影。”
“书桌上的公文包还在,浴室的窗户是打开的,估计刚走不久。”
下属在门口回禀,彭季轲一拳砸在床头柜上,柜子顿时出现了裂纹。
“给我找!”
“就算掘地三尺,也把他给我挖出来。”
“不用带到我面前,当场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