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我一声,却没有回头,只是冲我沉声强调道,“你要记住,一定一定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事,否则,我不会救嘟嘟。”
我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悲凉又讽刺。
我跟顾易的这个孩子,竟然也能成为救嘟嘟的筹码。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顾易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给我做营养餐。
而他本来就是医生,即便没有别的医生,他自己也能用那仪器监测我肚子里胎儿的情况。
但我此刻心里最担忧的还是贺知州。
他那天吐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日,顾易像平时一样,给我送饭上来。
我直接毫不避讳地冲他问:“贺知州怎么样了?”
我现在没脸给贺知州打电话,也没有底气去问陆长泽,所以我只能问他。
反正我现在不用在他面前演戏,更不用假装喜欢他。
顾易将营养餐放在我面前的小桌板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那双眸子,黑黑沉沉,泛着几抹阴沉。
他淡声道:“我不知道。”
“那你可以帮我去打听一下吗?如果不能,那我自己去打听。”我没什么语气地开口。
顾易静静地看着我,好半晌,他才说:“好,你先把饭吃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打听。”
我也没有跟他废话,直接端起碗吃饭。
顾易的眸子里这才闪过一抹柔和。
他一直盯着我把那些饭菜都吃完了,这才收拾着碗筷出去。
我冲他的背影沉声道:“别忘了帮我打听贺知州的情况。”
顾易身形顿了顿,半晌,淡声道:“知道了。”
等他出去后,我拿出手机,再次翻开相册里的照片看。
这两天过得十分煎熬,想贺知州了,我也只能拿出这些过往的照片看。
只是看着看着,我就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想起那天在医院,我同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还有他吐血的模样,我就心如刀绞。
我发了疯地想去见他,可我也知道,我没资格去见他了。
说‘桥归桥路归路’的人是我,我又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他?
更何况还有顾易这边的威胁。
现在只要一想到我跟贺知州这辈子都再没有可能了,我的心就痛到窒息。
往后没有贺知州的日子,又该有多煎熬。
傍晚,顾易又送饭上来了。
我冲他急促地问:“怎么样?贺知州的伤要不要紧?”
顾易依旧是默默地将饭菜放在我面前的小桌板上,但他却是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说话啊。”
顾易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我:“你先吃吧,吃完我再跟你说。”
我听罢,顿时端起碗吃饭。
许是吃得有些急,我不慎噎了一下,噎得脸都红了。
顾易静静地看了我两秒,然后将水杯递给我。
我连忙喝了口水,这才好了许多。
缓和后,我继续扒饭,只想快点将面前的饭菜吃完。
顾易却忽然苦笑了一声,他定定地看着我,忧伤道:“你就那么在乎他?”
“你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冲他讽刺地笑了一声。
顾易身侧的手紧了紧,却并没有发怒。
许久,他微微吸了口气,淡声道:“贺知州不在医院,也不在唐家别墅,更不在公司里。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