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冷吗?」
狡啮在下车後试图和朱搭话,毕竟不久前她在车上说了奇怪的话之後,就再也不理他了。
但朱只是把双手cha进外套口袋,整个人像根木头般径直站着。
车停在了都立公墓前,这里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偏远荒凉的,在圣诞夜来到这种地方,老实说他除了感到她的恶趣味外,真没有别的想法。
「你该不会要把我丢在这里吧?」
「狡啮先生真不会说笑话啊。」她睨了他一眼,便走了进去。
狡啮当然只能跟在她身後……
他不禁叹了口气,觉得「nv人」真是难懂的生物。
***
朱停在一处摆满鲜花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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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仅覆着几片银白雪片,狡啮估0着前一个人才离开不久……视线再稍微向上,他发现了墓碑上的名字──船原雪。
他不禁咬牙,倒是把四年前腥红的那夜又回放在目了。
「喂……」看着朱动也不动的背影,他有些担心。
「雪……圣诞快乐!」
朱强颜欢笑地拿出一条像是手制的围巾,并把围巾摺叠放在墓前,她合十一拜:「你以前说要收到我手制的东西根本不可能──不过我今年可是很完美地打好一条围巾喔。你不要感动哭了呐。」
接着是一阵沉默。
狡啮盯着她发抖的肩膀,本想上前看看,可她又继续对着墓喃喃低语:「……还有啊,最近我妈又b着我去相亲了。让我赶紧辞掉工作成家,说我这份工作太危险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狡啮不由得更靠近她。
「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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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狡啮因为昏暗的关系看不清她的表情。
几秒後,她用毫无高低起伏的声音对他说:「我一直没想过选择这份工作会危及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可你也挺过来了。」
「你离开日本之後──」似有水光在她的脸上驻留,她沙哑地说:「因为我的失误,让nn被杀。虽然当下我打起jg神了,但我……」
「你现在的表情,倒稍微像个nv人了。」
「……」她垂眼,不发一语。
狡啮不禁蹙紧眉头,他认为面前的这个nv人不是他所认识的nv人──当时船原雪被杀她可是很快就打起jg神振作了,香巴拉那会她也不是这幅软弱的样子──虽然老说她不像nv人挺差劲的,但她x1引人的地方可不就是那份勇往直前和胆识吗。「嘛,你带我来这里只是让我听你对过去的懊悔?所以你不想做监视官这份工作了?你不是说要逮捕我,贯彻自己的正义吗?」
「……」
「怎麽?你的正义感是这麽不堪一击的吗?」糟糕,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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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它ai人的面前把它庞大的面具卸下。」嘴巴竟不自觉地说出这首诗,朱吓得立马摀嘴避免再说下去,毕竟这首诗代表着一个人对亲近之人的「示弱」……可为什麽,她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失态──
虽然她不愿承认过去的事件对她造成的压力有多大,但当她独自一人面对西b拉,独自一人带领一系,独自一人压抑丧失亲人的痛,独自一人克服恐惧学会游泳,独自一人……
好痛,眼睛好痛啊。
「《漂鸟集》?」
「……对、对不起,承担大任的人是没资格撒娇的吧。」她向前跨出一步,扭头,眼睛却不看着狡啮,「走吧,你就当我今天神智不清了。」
狡啮却没有马上跟上,低着头,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烫。
「世界在它ai人的面前把它庞大的面具卸下。它变成渺小得像一首歌,像一个永恒的接吻。」他咕哝着。
後来他是怎麽上车的他都没有印象,或许灵魂出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