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一个奇特的生物,总喜欢将彼此分门别类,对他人感到鄙夷,在自身团t中感到妒嫉。
在被剥削与掠夺之间取得平衡,在被掏空与填满之间取得快感,这就是人类。
如此卑微。
褚末花以为她会对程若白产生敌意,然而她却觉得自己找到了同伴,跟若白非常自然地成了朋友。
两天的新生训练结束,新的学期开始了。
此时yan光正烈着呢,一片亮晃晃的,刺得睁不开眼,在外面站个十来分钟便汗水淋漓,
「好、热、啊——」褚末花哀号着,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呜呜……我快晒si了——」
「应该快结束了吧。」站在旁边的若白也叹了口气。
「升旗要升多久啊?」深觉自己的头顶烫得能煎蛋,她忍不住抱怨,抬手擦去额间的汗。「话说,你的头发怎麽染回来了?」虽然说之前那个浅咖啡金真是有些不堪入目。
「之前学姐说开学会抓,所以就染回来了。」
「这麽乖?我们班很多人都没染回去。」她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不远处的四人组,轻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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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白笑而不答,抬头朝司令台望去,「终於结束了,我们回教室吧。」
她抬手擦去额间的汗水,撩起袖子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顺道往手臂上泼水降温。
「末花——」
她猛地抬起头,发梢还带着水珠,「老师?怎麽了?」关上水龙头,她随意的把水擦在k管上。
「天气很热对吧——看你脸红成这样!」班导轻笑,轻拍她的颊,手竟是冰凉的。「等一下上课要选班级g部,你帮我把上面的g部名称写在黑板上。」
「好。」她接过单子。
「你等一下一定要主动选一个g部来当哦,这对繁星有帮助。」从新生训练开始,班导就时时对她耳提面命,可她其实从没提过她是来繁星的,可能是科主任有跟班导说过吧。
国三的时候她从没想过要来读乐育,应该说读乐育从来不在她的人生规划里。
她一开始的打算是去读新竹的私立高职,就算在当地也是最差的学校之一,但苗栗最差跟新竹最差,还是有些差距的。
城乡差距是没有办法击破的一道墙。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商店林立,住家附近田野遍布是常见的事,孩童们快乐地嬉戏奔驰在城市浪漫的假象,却活在一个看不见外面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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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过着这样的日子孤老终生。
但是在国三下的时候,她参加了一个乐育的研习活动,时尚科的科主任很赏识她,在一番思考与挣扎後,她选择了人脉。
在社会上生存,人脉是很重要的。
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逃避世界的残酷。
她回到教室,踏上讲台,拿了一只白se粉笔,瞥了眼单子,抬手写下班长两个字。
「欸李艿苓!你要不要当班长!」
「我不要!傅语洁你自己当就好啦!」
听着她们嬉笑,时不时爆出几句脏话,褚末花在内心叹了口气,继续写下其他的项目。
希望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发展。
再次听到下课钟声,她看着黑板,顿时觉得内心一片荒凉。
班长李艿苓副班长曾美惠风纪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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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艺程若白正时张瑜庭阶时江裕民正资
总务褚末花康乐张成豪卫生傅语洁……
浓妆yan抹四人组都选上了主要g部,更惨的是她竟然y是被班导安上了这个她很讨厌的职位,私立学校要收的杂费本来就很多,数目也都不小,就算教室有监视器她还是不想收钱。不过总b当班长或风纪来得好多了,她从小就当这种职务,吃力不讨好,还会被别人误解是在抢风头。
她得低调的度过这三年。
隔天下午的t育课,天气依旧炎热。
男生们成群结伴的打篮球去了,nv生除了四人组之外大家互看了几眼,自然而然地围成一个圈坐在跑道旁边的花圃空地上。
在这之前彼此都没什麽说过话,就算坐在一块儿,一时也没人开口。
她扬起唇角释出善意,朝她对面的nv孩柔声道:「对了,你叫钰凰对吧?你怎麽会想读资讯科啊?」
闻言,林钰凰眨着水润的大眼睛,声音没有她想像中如长相般低沉中x的嗓音,很是清亮,「噢我原本是想念观光科的,但是这一届没有,所以就随便填了一个,我原本还想读汽修科呢,但我怕都是男的所以还是算了。」
她轻笑促狭道:「结果你读资讯科还是都是男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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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凰也笑了,「不过至少是跟时尚科合班啊,时尚科几乎都是nv生。」
坐在曾美惠旁边的nv生,黑se的中长发,皮肤偏黑,暴牙有些严重,她疑惑的瞪大眼,「你不是叫钰凤吗?我听老师都叫你钰凤啊!」
话尾方落下,曾美惠打了下她的大腿,笑骂:「谢孟君,人家是叫林钰凰好不好!」
褚末花在心里记下了她的名字,掩唇轻笑,揶揄:「超多老师都叫错她的名字的,而且那时候新生训练钰凰刚到教室的时候,班导叫了她三次钰凤,她还翻白眼被我看见呢!」
「还不是因为她老人家眼残!」
大家都笑成一团,开始东南西北地聊了起来,她便不再主动地开启话题,只是偶尔附和个几句、抑或是微笑。
下课钟声响起,她和大家一同走向教室,脚步却是越来越缓。
走在人群最後,她敛下唇角,轻轻吐口气彷佛要将t内的窒闷全数排出,但在短暂的茫然过後,她发现充斥在身t里,更多的是寂寞。
她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