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默打着哈欠推开夜巡者第七分部的办公室门，手里还拎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早啊。”
坐在对面的叶宁雪头也不抬，手里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第一天正式上班就迟到，真有你的。”
“这不才九点零五分吗？”
程默撇了撇嘴，然后把包子往她桌上一放，“喏，给你的。”
叶宁雪瞥了一眼，终于抬起头：“肉馅的？”
“当然，知道你无肉不欢。”程默咧嘴一笑。
叶宁雪轻哼一声，但还是伸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后眯起眼睛：“算你懂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赵岩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
他把档案往桌上一丢，“有个任务，简单级别：城南废弃游乐园，疑似d级诡异作祟，去确认一下，能解决就顺手解决了。”
程默翻开档案，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破旧的旋转木马、锈迹斑斑的摩天轮，以及……一张明显不对劲的小丑海报。画面中，小丑的眼睛似乎在流血。
“小丑啊……”程默摸了摸下巴，“我最讨厌小丑了。”
叶宁雪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揶揄：“怕了？”
“怕？”
程默嗤笑一声，“我是怕你待会儿被吓到往我怀里钻。”
叶宁雪翻了个白眼：“做梦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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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两人站在了一座废弃游乐园的大门前。
大铁门早已锈蚀，歪歪斜斜地半开着，里面杂草丛生，隐约能听到老旧设施的吱呀声。
“根据报告，最近有流浪汉在这里失踪，最后被人看见的地方是……鬼屋。”叶宁雪翻着资料说道。
程默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鬼屋？真没创意，诡异都喜欢这种地方？”
“因为阴气重，所以容易滋生低级诡异。”
叶宁雪瞥了他一眼，“基础知识，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程默耸耸肩：“我都退学多少年了，哪还记得那些理论。”
叶宁雪无语，懒得理他，径直走向鬼屋入口。
鬼屋的外墙漆成了夸张的恐怖风格，但经过风吹日晒，颜料剥落，反而显得更加诡异。
门口的小丑雕像缺了半边脸，剩下的那只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程默伸手戳了戳雕像：“你说，它会不会突然动起来？”
话音刚落，雕像的眼珠突然“咔哒”一声转向了他。
“……”
程默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这张嘴真是开过光。”
叶宁雪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别玩了，干活。”
两人走进鬼屋，内部比想象中还要破败，地面上积了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着残缺的恐怖道具。
断手、骷髅头、染血的布偶……
程默踢了踢地上的一个破玩偶，不屑地撇嘴：“就这？连个吓人的机关都没有，差评。”
叶宁雪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嘘……你听。”
寂静中，隐约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就在他们身后。
程默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躲躲藏藏的，没意思。”
他提高声音喊道，“喂！小丑兄弟？出来聊聊？我们带了门票钱！”
叶宁雪单手扶额：“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
程默摊手，“说不定它是个讲道理的诡异呢？”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前方的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红鼻子，惨白的脸，夸张的笑容，正是档案里那个流血泪的小丑。
它歪着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欢……迎……来……玩……”
程默吹了个口哨：“哇，真人版，比雕像帅多了。”
叶宁雪已经摆出了战斗姿态，低声道：“别贫了，准备动手。”
小丑的笑容扩大，嘴角几乎裂到耳根，它猛地张开双臂，整个鬼屋的墙壁突然渗出鲜血，无数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
“卧槽！”
程默往后一跳，“这年头，连d级诡异都会搞大场面了？”
此时，叶宁雪已经冲了上去，短刀划过一道寒光，直接将几只手臂斩断。
但那些断手落地后立刻化作黑雾，又重新凝聚在一起。
“物理攻击无效？”
看到这一幕，叶宁雪的眉头一皱，谨慎后退。
小丑发出刺耳的笑声，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程默身后，冰凉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肩膀——
“抓到……你了……”
程默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张小雷符拍过去：“谁抓谁啊？”
“轰！”
雷光炸开，小丑被炸飞出去，撞在墙上，身上的颜料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皮肤。
“这是……”
叶宁雪好奇地看着程默，之前好像没见过他用这种符箓。
程默微微一笑，“哦，刚到手的新玩意！”
这还是上次在林子轩家练手画的，被他带在身上，没想到还挺好用。
小丑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愤怒。
“你们……破坏游戏……规则……”
说着，它猛地撕开自己的肚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旋转的黑洞，强大的吸力瞬间将周围的杂物全部卷了进去！
叶宁雪一时不察，直接被吸得朝黑洞而去，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反抗时，已经来不及了。
关键时刻，程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一根裸露的钢管。
“这特么是d级？！”
程默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睛大喊，“赵岩那家伙坑我们呢！”
叶宁雪咬牙：“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解决它！”
程默眯起眼睛打量四周，突然注意到小丑的胸口挂着一个褪色的游乐园员工牌，上面隐约能看到名字。
难道……
“叶宁雪！砍它的员工牌！”
叶宁雪瞬间会意，借着吸力的冲势猛地跃起，短刀精准地劈向小丑的胸口！
“嚓！”
员工牌应声而碎，小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洞瞬间崩溃，它的身体也开始瓦解。
“不……不可能……我是……最受欢迎的……小丑……”
它的声音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缕黑烟，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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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程默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能是简单级别的任务？我看赵岩绝对是想整我们。”
叶宁雪也靠着墙坐下，擦了擦额头的汗：“至少解决了。”
程默侧头看她，突然笑了：“刚才我救了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
叶宁雪挑眉：“明明是我砍中的弱点。”
“那aa？”
“……”
叶宁雪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往外走。
程默赶紧跟上：“喂，到底请不请啊？”
“看你表现。”
“那我明天继续给你带包子？”
“要加豆浆。”
“没问题！”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游乐园的废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