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生日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暮霭浮依 本章:13 生日

    叶洲上初中时,会被好多同班同学当成傅辞的小媳妇、童养媳。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家里关系好,即使叶洲反反复复强调过自己不喜欢傅辞,也依旧被当成害羞而否认。

    那时候班里基本默认叶洲和傅辞是一对,所以当叶洲多年后说自己要结婚时,还有人为傅辞打抱不平,说叶洲不知好歹,甚至有人希望傅辞前去抢婚。

    叶洲不喜欢傅辞,也不喜欢谢渊亭,他只是看上谢渊亭有钱,需要一个契机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于是他成为了谢渊亭的oga,即使信息素匹配度很低,即使总是争吵,即使他们的关系还不如一月一次的炮友,但叶洲依然没想过离婚。

    离婚是后来谢渊亭提出的。

    叶洲清楚傅辞暗恋自己,他曾经试过让傅辞死心,但失败了,傅辞爱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叶洲也习惯了傅辞爱他。随着年龄增长,毕业就业,叶洲和很多好友断交,如果再失去傅辞这样的朋友,叶洲真不知道该找谁倾诉。

    他想告诉傅辞,他也许,特别特别喜欢谢渊亭。

    所以才会因为一场无关紧要的争吵,就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谢渊亭明明离他这么近,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可为什么他总是弄巧成拙,一步步把谢渊亭推远。

    同学聚会上,叶洲喝了很多酒,情绪一上头,就哭得稀里哗啦。傅辞搂着他的肩膀,心疼得不行,叶洲窝在他怀里,泪眼朦胧地哄:“谢渊亭……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该如何形容那一刻傅辞的心情呢?大概是措不及防飞到天堂,又从天堂狠狠摔进地狱的落差感吧。

    愤怒、悲哀、讥讽、恶毒……那些滋味在傅辞嘴里一一抿过,他抬手去抚叶洲的腺体,那里弥漫着强烈的龙舌兰信息素,霸道、强势,谢渊亭的终身标记在傅辞面前是如此扎眼,仿佛和谢渊亭比起来,自己简直一无是处。

    理智的弦崩断,傅辞极力忽略掉叶洲兜里嗡嗡作响的手机,将它掐断,抱起醉酒的oga,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酒店前台要了一个房间。

    “所以……”

    叶洲退了几步,重重撞在墙壁上,他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所以渊亭会跟我离婚……都是因为……”

    傅辞还要说话,叶洲突然拿起手机,谢渊亭下一秒就接通了,嗓音温柔:“久等了,我在门口,是去顶楼吗?”

    “别去!渊亭,你在原地不要动,我来找你,我有——我有话跟你说。”

    “叶洲!!”

    傅辞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

    发怒的alpha就像一头雄狮,叶洲的手机摔在地上,傅辞掐着他,眼中疯狂:“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一次都没有对我动过心?叶洲、洲洲,求求你看着我,真正适合你的人是我,我才是最懂你的人!”

    “啪!”的一声,叶洲甩了他一巴掌。

    傅辞红着眼愣住原地,怒意烟消云散,似乎被打清醒了。叶洲脸上寒气迸发,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伪装成渊亭来强迫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你不懂的……叶洲,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除此之外我还能用什么理由接近你呢?我要是不装成他,你连碰都不会让我碰一下。”

    傅辞看着叶洲身后走来的西装男人,恶毒地笑起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酒量太差了,被我抱进房间那天晚上,谢渊亭也在,他就站在我俩门外。”

    “真奇怪啊叶洲,谢渊亭为什么没有进来?他会不会听到你被我伺候爽哭的声音?”

    仿佛血液被蒸发,叶洲如坠冰窟,只听玻璃碎裂的刺耳巨响,叶洲直接拎起酒瓶就往傅辞脑袋砸去,现场陷入混乱,血腥味弥漫,有人呼救有人尖叫。

    谢渊亭越过人群,握住了叶洲的手。

    “渊亭……”

    叶洲无意识地低喃,脸上毫无血色,耳鸣声阵阵。有人报了警,这只是一次寻常的私仇斗殴,傅辞被送到救护车上,有保安想拦住叶洲,谢渊亭难得动了怒,叫他们滚。

    谢渊亭开车送叶洲回谢宅,副驾驶座的叶洲始终一言不发,扭头看着车窗外。路灯的阴影随着车速一层层罩下来,叶洲好像失去了神志,浑身罩着绝望的气息,谢渊亭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车库内,俯身过去帮他解安全带。

    “喝了多少?”

    “三瓶,红的。”叶洲似是被谢渊亭的体温烫到,往回缩了一下。

    “想吐吗?”

    “不……”

    “谢少,哎,怎么提前回来了?”许妈在门口看他们一眼,察言观色,说:“喝了啊?我去给叶先生泡碗醒酒汤。”

    “我没醉,清醒得很。”叶洲说:“我去洗澡。”

    谢渊亭不喜欢醉醺醺的气味,所以叶洲会把自己清理得很干净。

    谢渊亭处理了几个客户的消息,手从键盘挪开,抬眼看钟,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浴室的花洒声还在响,叶洲不可能洗这么久,谢渊亭皱了下眉,往里头唤:“叶洲?”

    没人回答。

    “叶洲!”

    谢渊亭又喊了声,浴室门没有锁,情急之中,谢渊亭顾不得什么绅士风范,猛地一下撞开了门。浴室里冷气逼人,哗哗的水声刺进耳里,谢渊亭刹那间滞在原地。

    叶洲洗澡没用热水,寒意刺骨的水流里,叶洲奄奄一息坐在角落,脖子、手臂、大腿的皮肤一片血红。

    眼皮沉得往下坠,叶洲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嘴唇发白,无力张了张,似乎想回应谢渊亭。

    谢渊亭冲上去关掉花洒。叶洲浑身冷得令人心惊,谢渊亭抱起他,宛如抱着一具僵硬的冰块,他拿浴巾胡乱一擦,将叶洲塞进被窝,叶洲虚弱地睁开眼,谢渊亭喂给叶洲一杯热茶,好歹暖和了过来。

    谢渊亭脸上发黑,控制不住脾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洗不干净……”叶洲垂眸,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叶洲做出不断擦拭的姿势,哽咽说:“太脏了,我洗不干净,恶心地要吐……我是谢渊亭的oga,就算把这层皮剥了,也必须得洗干净,不然渊亭会不要我的。”

    谢渊亭微怔,轻抚他的脸,叶洲执拗地躲开,眼皮红肿。谢渊亭叹口气:“不会不要你。”

    “不要跟我离婚,永远不要。”

    叶洲紧抱住谢渊亭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像是这样就可以得到活下去的勇气。谢渊亭拍他的背,说:“疼吗,我去给你拿药。”

    “不!我不要上药,我只要你。”叶洲使劲摇头,抓住谢渊亭的手,痛苦地说:“渊亭,你相信我,我和傅辞根本不会发生什么!我虽然失忆了,但我对自己醉酒的状态很了解,就算喝了酒,但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绝不可能会背叛你!”

    谢渊亭沉默地望着他,叶洲的眼神坚定,让人不自禁想要去相信他说的话,可现实到底残酷的。他将叶洲的手指拨开,叶洲心底一悸,谢渊亭揉了揉叶洲的发尾,说:“先把头发吹干,再吃点感冒药。”

    “你是……不信任我吗?”

    叶洲扯了下嘴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他不能强迫谢渊亭,因为谢渊亭可能比他更难以接受这件事,但他偏偏……叶洲不希望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谢渊亭的任何一丝犹疑都会令他失去理智。

    谢渊亭帮他吹干头发,将胳膊上擦破皮的血口上药,叶洲屡次试图抽手,谢渊亭往伤口处吹了口气,抬眸说:“躲什么?”

    “痒。”叶洲抿了抿唇。

    “我的礼物呢?”

    谢渊亭找了个话题分散注意力,叶洲很轻易就被带偏了,身体僵了一瞬,谢渊亭若无其事给他敷药。叶洲答说:“还在店里,没来得及去拿。”

    话里的漏洞太多,谢渊亭不追究,只说:“晚上睡觉别挠手。”

    “你守着我就不会了。”

    “睡吧。”

    谢渊亭把灯关了。

    叶洲睡在里侧,谢渊亭在外侧。谢渊亭没有搂他,叶洲就自己安安静静靠过去,枕在他的颈窝。手掌在他小腹流连,谢渊亭温暖得就像一团燃烧的火,叶洲忍不住一次又一次一次靠近谢渊亭,仿佛是种生理本能。

    “叶洲。”

    “嗯。”

    “你做腺体手术,到底是为了离婚后切除与我的联系,还是……”

    还是为了在我面前掩盖傅辞留下的痕迹?

    后面半句话谢渊亭没法说出口,在看到餐厅里傅辞拉住叶洲手时,谢渊亭几乎要疯了。

    为什么?他在心里疑惑,为什么叶洲永远不喜欢他,就连失忆之后都不会坚定选择他,是他做得还不够吗?或者……那百分之五的信息素匹配度就是预兆,叶洲不会成为他的oga,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和叶洲根本不可能结合在一起。

    叶洲是无辜的。

    他需要放叶洲离开。

    叶洲猜不到谢渊亭的未尽之言,可脸还是一点点变白了,他解释不了腺体上的手术痕迹,更无法解释谢渊亭给他的终身标记为何消失。叶洲只能够一遍遍徒劳地说“对不起”,他今天已经哭了很久了,谢渊亭拭掉他的眼泪,温柔地说:“别哭了,明早眼睛会疼的。”

    “对不起,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啊……”

    他那么努力想给渊亭留下美好的回忆,可全都被他亲自毁了!彻彻底底!

    眼泪大滴大滴流淌出来,叶洲因为痛苦而弓在谢渊亭身上,嗓音嘶哑,心疼地无以复加。

    谢渊亭笑笑:“生日每年都有,又不是过了就不再来了。听话,别哭了。”

    叶洲低下头吻谢渊亭的嘴角,他闭着眼睛,向谢渊亭祈祷,“给我一个终身标记吧,渊亭。”

    谢渊亭呼吸一窒,态度生硬地说:“不行。”

    “以前叶洲给不了你的,我可以给。”

    终于在此刻,叶洲放弃了恢复记忆的念头,他从未有过如此激烈地憎恨自己,除了让谢渊亭伤心叶洲还会干什么?出轨本就是不可原谅的,谢渊亭还愿意在车祸后收留这样肮脏的他,既然失忆了,那就永远保持这样的状态好了,谢渊亭不需要从前的他,只需要现在这个一心一意爱着谢渊亭的叶洲就够了。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挥霍你给我的爱。渊亭,我需要你,我爱着你,如果你要离开,那就先让我死掉吧。”

    叶洲抚摸谢渊亭的鬓角、嘴唇、下颚、喉结,手指勾过肌肤,一点点滑下,谢渊亭的呼吸逐渐加重,叶洲的眼神也渐渐变暗。

    谢渊亭的身材十分性感,就像一具经过精心雕琢的欧洲大理石塑像,肩宽背厚,腰腹紧实,每一寸都写满了成熟与欲望的气息。叶洲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馋极了,谢渊亭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诚实,alpha无法拒绝心仪oga的求爱,更别提肉体蛊惑。

    此刻,叶洲薄薄的黑色短裤下,正抵着一个坚硬滚烫的、令他欲仙欲死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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