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久违的暴雨冲刷而下，雨水冲刷着满地狼藉的森林，顾清晏站在屋里，看着雨水把昨天的一地狼藉给冲刷干净。
迷彩服男子仍躺在她的空间静止区，伤势虽未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不能再等了。
“爸，妈，我要出去一趟。”顾清晏将装满弹药的背包甩到肩上，带上雨伞，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讨论生死之事。
林若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现在下着雨，外面还全是那些东西，你要去哪？”
“找人合作。”顾清晏看向爷爷，“农舍的防御可能撑不过下一次袭击。我需要更可靠的情报和武器。”
爷爷沉默片刻，从腰间解下一把老式军刀递给她：“带着这个。遇到危险，别犹豫。”
顾清晏点头，将军刀别在腿侧。她没有告诉家人自己真正的目的地——青松山的那个废弃林场。
根据迷彩服男子u盘里的坐标，这里就是沈君泽的临时据点。
从外表看，林场破败不堪，但顾清晏的视线停留在几处不自然的反光上——隐藏的摄像头，还有地面微妙的痕迹，都显示这里有人活动。
顾清晏撑伞潜伏在树丛中，夜视镜里清晰地显示出气象站外围的防御工事：铁丝网、红外警报器、甚至还有两个隐蔽的狙击点。
这绝不是临时搭建的营地，而是早有预谋的战略据点。
“沈君泽，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刚要从空间取出干扰设备，突然感到后颈一凉——
“别动。”冰冷的枪管抵住她的脊椎，“手慢慢举起来。”
顾清晏没有惊慌，反而冷笑一声：“沈君泽就这样对待潜在盟友？”
身后的人明显顿了一下，随即枪管稍稍撤离：“顾小姐？”
她转身，看到一个戴着夜视镜的年轻士兵，是许七。
“带我去见沈君泽。”她直接道，“我有他想要的东西。”
废弃林场地下室内，沈君泽站在一张铺满地图的桌前，听到脚步头也不抬：“许七，东区的侦查报告呢？”
“咳。”顾清晏清了清嗓子，“沈先生，你的手下在我那欠了我一条命。”
沈君泽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收缩。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顿时，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救了他。”这不是疑问句。
“他带着你的ublocked找我，我自然要还这个人情。”顾清晏从口袋里掏出弹壳放在桌上，“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萧既明手里的t-11催化剂，为什么会在丧尸爆发前出现？”
沈君泽的眼神瞬间锐利：“你知道t-11？”
“这你先别管，我有不能说的理由。”顾清晏又把注射器碎片放在桌子上，“但是这催化剂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该出现的。”
沈君泽示意许七关上门，然后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显示的是某个地下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正在配制蓝色液体。
“永生之墓的t-11，能加速丧尸化进程。”沈君泽声音冷得像冰。
顾清晏心头一震：“西方那群人？”
沈君泽挑眉：“你知道永生之墓？”
“猜的。”顾清晏迅速掩饰，“萧既明一个律师，怎么搞到这种东西的？”
沈君泽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里，聂无柔正和一个穿实验服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男子胸口的名牌隐约可见“聂氏制药”的logo。
“张明远，聂氏制药除聂风之外比较厉害的研究员。”沈君泽解释道，“丧尸爆发后，他跟那些幸存者聚在了一起。”
顾清晏瞬间明白：“萧既明利用聂无柔搭上了他。”
“不仅如此。”沈君泽放大画面一角，萧既明正将一份文件递给张明远，“他用聂氏制药的机密资料交换了t-11的配方片段。”
顾清晏盯着那份文件——前世她临死前，萧既明就是为了类似的东西背叛她。
“所以，”她抬眼，“永生之墓的人在末世前就已经渗透到国内了？”
沈君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墙边，掀开一块帆布。
后面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图谱，萧既明和聂无柔的照片只是边缘人物，中心处赫然是一个红色骷髅标志——永生之墓的徽记。
“他们不是渗透，”沈君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病毒就是他们放的。”
——
三小时前，幸存者基地。
萧既明将最后一支t-11注射器藏进暗格，脸色阴沉得可怕。白天的袭击失败了，聂无柔右手重伤，他们不得不撤回这个临时据点。
“都是那个贱人！”聂无柔躺在简易床铺上，疼得脸色发白，“她怎么会提前布置那么多防御？”
萧既明没理她，而是看向角落里被绑着的小雨：“你说，张明远还藏了一份完整配方？”
小雨冷笑：“你以为他会把真东西给你？”
三天前，小雨偷听到张明远的梦话——他手里有永生之墓的完整技术，交给萧既明的只是残次品。
“他在哪？”萧既明掐住小雨的脖子。
“被、被你们派去送死了…”小雨艰难地说。
萧既明咒骂一声松开手。突然，营地外传来引擎声。他警觉地抓起手枪，示意聂无柔安静。
门被推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护卫。
“萧先生，”外国男子操着流利的中文，“永生之墓向你问好。”
此时的顾清晏，正详细地向沈君泽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按照丧尸爆发前的科研技术，催化剂应该是在丧尸爆发很久之后，才被永生之墓研制出来。但现在，他们很可能已经在进行相关实验了。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或者破坏他们的计划。”
“为什么你对这些这么清楚？”沈君泽狐疑地问道。
顾清晏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有我的渠道。总之，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你负责行动，我提供情报，找到催化剂后，我们共享。”
沈君泽沉思良久，最终伸出手，“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