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挽摇头,还是浅浅的笑,像是看见他这副模样十分新奇:“我什么都不要,就想对你好,不成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修者,没必要如此。
”
薛应挽坚持,“你会是个很厉害的人,是我……最敬仰的人。
”
他身上并非寻常伤势,对他下手之人剑上附了咒法,若要恢复还需一段时日。
薛应挽看他伤口时,发现戚长昀精健肌肉上新伤覆着旧疤,一层一层,几乎没个完好,每每要触碰,又被躲避。
许是知道他不信任,又不爱讲话,薛应挽从不逼迫,只是与他休息之时,总会下意识钻进他怀抱间,呼吸绵长,颊边敷着一层浅淡的粉。
因修行功法,他身上常年冰寒,更是年少发间霜白,不少人觉得他可怖而远离,这些年间,很少有人会对他抱有善意,更不会与他如此靠近。
为什么分明是陌生之人,却对自己如此熟稔,像是习惯相处多年,甚至身上更有一丝似是属于他的灵力。
这样近乎象征占有与标记一般的印痕,为何会……留在他的身上,况且还是额间,就像是……故意给他人看到一般。
戚长昀身体僵硬,可不知怎的,竟就随着这个名叫“薛应挽”的人一起入睡,连惯常的防备也对他渐渐松懈。
重启(四)
薛应挽就这么在幽州城住下了,
每日在街上酒肆茶坊游走,关注着消息与行人对话。
可惜横断之乱未启,虽周边偶有妖物侵扰,
大多时刻城中都一片平和,哪有半点有用信息?
正打算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再行探寻,
却在集市上听到了一位婶子与客人的对话。
那人问她:“大娘,我阿爹在村中怎样?”
大娘答道:“我离开这么久了,
也不晓得,不过你爹孤苦伶仃,
一个人算是什么个事……瑶湾村太偏了,
又不方便,
要是可以,你也将他带到城里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