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觉得自己似乎没法再思考,大概是真的把脑子给撞坏了。
睡一起。
兄弟之间也是可以睡一起的,以前上学住宿时陆眠便见到过几次室友挤一块睡觉。
仿若看出他的动摇,陆凛悠悠出声:“你我兄弟,睡在一起并无不可。”
且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为了他二人准备。
陆眠似被说服。
他总不能一直让陆凛睡在桌子上,那样他也太霸道了。于是他慢慢点了下头,道:“那好吧。”
陆凛扬了下唇,深邃眼底闪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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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答应得爽快,然而真的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他贴着墙坐在榻上,看向正在将外衣褪下的人。
青年着一袭靛色里衣,由于生活得到改善,薄薄的一层料子下,肌肉纹理隐约可见。抬手时,紧实流畅的手臂线条透出十足的爆发力。
陆眠瞧着,先是羡慕,而后就咽了咽口水。
感觉他们应该能打个三七开,陆凛三拳,他头七。
待陆凛转过身,从对方微敞的前襟看到隆起的几块腹肌,陆眠又是唏嘘。
难怪能做上那个位置,原来陆凛还是个卷王。
都是读书人!对方竟然有腹肌!
陆眠看得专注,浑然未觉自己望着的人正悄然将视线转向他,目光先是凝在他脸上,接着定格在了一处。
因为要睡觉,陆眠同样只着了一件里衣,银丝织就的雪白亵衣将少年单薄的身影掩盖。兴许是为了舒适,制得稍大,颈间一块陷落下去,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然而,最吸引人的却并非锁骨。
陆凛视线凝聚在少年颈窝处。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圆润的朱砂痣,平日里藏在衣领与发丝之间。
这是陆凛首次看到这颗朱砂痣。
也是此时才知道,陆眠身上还有这样的小小印记。他看着这痣,只觉尤为可爱。
暗沉沉的眸光在那处肆掠,似将之寸寸舔舐过一遍,流连辗转。
陆眠蓦地打了个寒战,缩了下肩膀。
现在的天气虽是逐渐热了起来,但到了夜间仍是透着凉意。陆眠在被子上的双脚蹬了蹬,钻进了被子底下,待他再次去看陆凛,后者已拢好衣襟走了过来。
陆凛:“睡了?”
陆眠点头,重复他的话,“睡了睡了。”
陆凛顺势上榻,随着他的动作,床褥陷下去一块。陆眠又往后蹭,整个人已经抵住了墙面。
睡、他要和反派睡了。
陆眠心里纠结,这是他
我是狗
在将军府接连住了几日,老太君的寿宴如期而至。京中各家勋贵皆携礼前来,陶柔绚同样跟随陆宏志一道来了将军府。
“怎么又受伤了?”陶柔绚没想到几日不见儿子又伤了,她说罢去看陆凛,眼含询问。
陆凛还未开口,趁着褚夫人待客的间隙走来的褚柏栩正好闻见这句,连忙将陆眠在练武场外摔倒的事解释一遍,“母亲为了不让您担忧,就没差人去陆府。”
陶柔绚眸中的心疼仍未散去,一直以来陆眠都受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此刻也不禁回握住对方附在自己颊边的手,轻声说:“不痛。”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简单的回应,顿时令陶柔绚眼含热泪。儿子虽受了伤,但也愈发懂事了,让她一时百感交集,“娘知道了,娘的眠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