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许成功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谢维紘 本章:第三十一章许成功

    许成功

    我叫做许成功,我的爸爸叫做许钱源,江湖上、人称源哥。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到底在道上混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在刚出生的时候、我的爸爸还只是一个小混混,然而我在国小一年级的时候、我的爸爸才开始收小弟。

    我的爸爸常常跟我说,他小时候的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穷,能够读到国小毕业就真的很厉害了。

    我的爸爸、他跟他的拜把兄弟银丰,我都叫他丰伯伯,在国小毕业的时候、因为家里很穷,所以一起报名了军校的国中部,当然,也一起被录取了。

    我的爸爸跟丰伯伯、本来是住在旗山的,每天都要去放牛,然後再把在田里摘的菜扛到菜市场去卖,生活其实很不好过。

    旗山有很多的香蕉树,丰伯伯很喜欢武术,可是因为家里很穷,也没办法去学,只好很盲目的自学。

    丰伯伯每天都在田里踢香蕉树,踢断了一颗香蕉树、就换另外一颗香蕉树踢,还好、旗山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香蕉树,我的爸爸有时候也会跟着丰伯伯一起踢香蕉树,但是大多数的时候、我的爸爸都是在旁边看着丰伯伯踢香蕉树。

    根据我的爸爸的说法,丰伯伯允文允武,为人聪明又讲义气,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丰伯伯现在一定不是当医生就是当律师。

    我的爸爸小时候没有钱可以缴交菜市场里面的管理费保护费,然而丰伯伯总是挡在我的爸爸面前、面对那群来找麻烦的流氓。

    最扯的一次、是那群流氓连续来找我的爸爸的麻烦差不多十天左右我的爸爸自己也记不太清楚到底是连续几天来找麻烦了,丰伯伯就这样、挡着那群流氓,被那群流氓压着打,仗着自己耐打的本事,丰伯伯是从来不出言求饶,也不哀号。

    反正也没办法还手的时候、丰伯伯就是挨打。

    我的爸爸从那个时候、就在心里默默的决定就算是地狱,我也会跟着你丰伯伯一起去闯荡。我的爸爸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都会点一根菸,喝一口酒,然後用很惆怅的表情、陷入那段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其实、我真的没有经历过这些,我真的不能深刻t会,我也只能听我的爸爸描述。

    但是我总是感觉得到,我的爸爸、对丰伯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崇拜。

    我的爸爸跟丰伯伯一起念军校的国中部、陆军官校。

    有一次、因为被外面的流氓找麻烦详细的原因我的爸爸从来没有说明过,我的爸爸跟丰伯伯、还有一群军校的同学、把那群流氓打成了重伤、让那群流氓进医院休养。

    後来那群流忙跑到军校去告状,我的爸爸觉得这一次、应该是要自己挺身而出去保护丰伯伯了,於是、我的爸爸自己一个人扛下了这一次所有的责任,也因此、我的爸爸被军校退学了。

    被军校退学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赔国家学费,还要赔军校每个月给我的爸爸的零用钱,因此我的爸爸欠下了高额钜款,我的爷爷nn也不知道怎麽办。

    於是我的爸爸、就自己到外面去闯荡。

    我的爸爸、深深的明白、如果想要赚快钱,就要走偏门。

    於是我的爸爸一点也不犹豫的、开始跟了黑帮老大,开始到处g坏事,就是为了多赚一点点钱、能够帮助我的爷爷nn、还有自己还欠给国家的债。

    我的爸爸常常说被b上梁山,就是这种感觉吧。

    的确,在我的爸爸的眼里,丰伯伯就像是那个禁军教头林冲一样,令人敬佩、令人景仰、令人想要奋不顾身的付出一切来保护他。

    我在很小的时候、丰伯伯就是某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官了,丰伯伯还兼任军校的搏击教官,常常是有军队里面的司机来接送丰伯伯在部队与军校之间的交通。

    丰伯伯结婚之後、从旗山搬到了凤山的陆军官校附近的眷村,不知道、不知道是国家配给给他的宿舍,还是丰伯伯他自己买的房子。

    我的爸爸在赚到钱之後、也在丰伯伯的家附近买了一间房子。

    说到这里,我的爸爸总是会又点起一根菸,喝一口酒,满脸惆怅的、陷入回忆中、感叹道至少我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是能够走在正途上的。

    我的爸爸开始收小弟之後,因为我的爸爸很有赚钱的头脑,只要是有利润的事情、都会去参一脚,像是开医院,开讨债公司放债,炒房地产,或是开酒店等等等等的,所以、我的爸爸很迅速地累积了庞大的财富。

    我从小就知道、我自己是个黑道的太子爷,就像是那部李威演的吐司男之吻里面的那个角se。

    我的爸爸很疼我,对我就是有求必应,家里的公司的那些我的爸爸收的那些小弟、每一个都想要巴结我。

    他们只差没有抬着轿子跟进跟出。

    我在国小六年级的时候,让这间医院收取政府的健保费。

    家里的少年仔的健保卡、一定都是盖章盖到z卡那个年代还不是ic卡,是用盖章的、a卡到z卡。

    我真的不知道谢医师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知道每个人都很尊敬他。

    我不知道谢医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只知道家里附近的邻居们、有什麽感冒、有什麽疑难杂症都是跑这间敬东医院医院给谢医师处理,谢医师总是能够把人治好、而且是彻底的治好、让人走出敬东医院之後可以活蹦乱跳的那种。

    谢医师总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有没有家人,有什麽样的过去,连医学系读哪一科,在哪间医院服务过、每个人都不知道诊所外面通常会列出医生的个人履历、在哪里毕业、在哪间医院担任过什麽样的医生之类的。

    谢医师的敬东医院里面、请了很多的护理师还有医师,但是只要是关於黑道之间、见不得光的伤都是由谢医师亲自处理。

    所以说、我把这个少年仔的枪伤送谢医师处理,也不会有什麽太大的麻烦。

    我曾经听我的爸爸提过,谢医师他好像jg通佛法,也自己修行到开启了某种超能力,谢医师也常常使用这份超能力为病人解决许多的疑难杂症。

    总而言之,谢医师就是个充满谜团的人物。

    这件事情被我的爸爸知道之後,我的爸爸把我吊起来打。

    g,真的是吊起来打,吊在我们家公司的一楼的车库上面。

    我的爸爸说g,为了七辣尬郎湾家为了nv生跟人家打架,熊北七诶最白痴了,七辣猴郎爬去马子被人家把去,洗嘎机懒觉谋告大之谋本系是自己的j1j1不够大没本事,拎加哪为七辣尬郎湾加你们这里如果为了nv生跟人吵架打架,隆系贺啦我是不会挺你们的啦,g拎老灰呀勒。

    由此可知我的爸爸的价值观,江湖事,江湖了,莫为儿nv情长,若为儿nv情长,你好。

    也因为我的爸爸的身教,让我们家公司里面所有的少年仔、都不会为了nv人而出现争执,反正不会有儿nv情长在我们家的公司里面出现。

    其实我的爸爸一定不知道。

    我只是气不过那个少年仔打电话去人家家里呛声,大家不是都说祸不及妻儿吗?

    更何况、是打电话去人家家里、跟人家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nn呛声,恐吓人家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nn,这也太缺德了吧。

    「g,只有公狗会为了母狗修尬互咬」我的爸爸的经典名言之一。

    「g,拎家哪为着七辣湾家你们这些人若是为了nv人打架、拢b压吼高啊g都旁边给狗g」我的爸爸的经典名言之二。

    若是扣掉「g拎娘j掰」这句话、以上两句话就是我的爸爸最常讲的句子。

    其实我们三兄弟跟银双、也都很认同我的爸爸的这个观念。

    只是我记得学校里的生物课好像有教到。

    自然界里面、其实不只是狗会为了争夺交配权而打架。

    或许是因为我的爸爸认为那个被我在大腿上g了一枪的少年仔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所以、也没有再把那个少年仔叫过来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反正、这件事情後来就不了了之了。

    唉,反正我的爸爸是越来越不了解我了,我猜、他也不想继续了解我。

    我的爸爸、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我能够t会,真的,我真的能够t会。

    十八岁的时候,我先後收到了兵役的t检通知、还有入伍通知。

    我跟我的爸爸说欠国家的就赶快还一还,我还完之後就赶快回来家里帮忙拓展事业。

    我的爸爸听了我这一席话之後觉得很满意,可是其实只有我自己的心里知道,我说出的这些话、只是想要讨我的爸爸的欢心。

    而且我想、两年半的时间应该很快的就会过完了。

    或许当完兵之後,我的爸爸就会认同我的许多事情,而不是每次我做错事情的时候、就连问都不问的就痛扁我一顿。

    其实、我根本不想要当兵,入伍的那天,全家人送我到凤山火车站,领了凤山市长发的入伍纪念背包,我搭上了那班专属役男的火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我的身t有残缺那有多好,如果我还没有满十八岁那有多好,如果说我还在升学那有多好,如果可以不用当兵那有多好,如果国民党跟没有战争过、那该有多好。可是我的这些念头、都无法阻止不断前进的自强号火车、把我送往台南大内的军营。

    进入军营之後,所有的役男先排队、然後到各楼层围着小板凳、吃着没有熟的面条,喝着冷掉的汤、这个汤面里面还混着许多的泥土。

    即使我已经在入伍之前就剃了个光头,班长还是说要在这里剃过了才算数。

    在剃头发之前,我排队用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跟我的妈妈报平安,班长在我的背後吼着快一点打完电话赶快去剃头发。

    g,谁敢那麽大不敬的妨碍我跟我的母亲大人通电话。

    我回头冲着班长就是一句g拎娘,靠杯喔。

    或许是这个班长真的被我吓到,也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正式剃头发、所以不算真正的进入部队,所以这个班长用沈默回答我,其实我很满意、但是就算是满意、也满意不了多久。

    在剃完头之後、我就被这个班长。

    我被c完之後、还要一边压着伏地挺身一边听着连长的jg神训话,连长说在部队里说话前要说班长好连长好辅导长好连长说在部队里不能说台语连长说在部队里不能ch0u烟连长说在部队里怎样连长说在部队里怎样怎样怎样我在心里想着在部队里面g拎娘j掰。

    两年半的役期、一直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每天早上起床之後、就是先压一百个伏地挺身,然後跑六千公尺,五百障碍,单兵训练,除了c、还是c。

    一整天下来、不但连洗澡、连大便的时间都没有,连长更是连ch0u根菸都福利都不肯放给我们,睡觉前还要擦枪。

    g,擦枪,这种枪连枪管都是歪的,b起我的爸爸给我的那把枪还要烂上更多,就算擦得亮晶晶的、还是打不准、有用。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一次恳亲会、然後家长接着我回家放假,我听说二弟许成名要跟着我的妈妈一起移民到加拿大,我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跟我的爸爸说我也要去加拿大,我不要当兵,实在是太c了,连长跟班长根本不是人。

    我的爸爸却冷冷地回答我你这个程度、跟我那个时候在军校里面b、根本就是小儿科,挨过去,而且你还在当兵,退伍之後还要接手我的生意不是吗?就仔他也没有去加拿大啊。你就乖乖当完兵,几年之後、我们全家就都有加拿大的公民的身分了,到时候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其实我知道、我的爸爸是为了我好,为了顾全大局。

    而且我的爸爸、他真的把希望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

    毕竟二弟许成名才国小毕业,三弟许成就才国小一年级,就算再过两年之後、三弟许成就也才国小三年级,如果要他慢慢的接手家里的生意也未免太扯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身负重任,但是我的心里其实很过不去,为什麽、为什麽二弟许成名就可以去加拿大当加拿大的公民、然後不用当兵?

    为什麽、为什麽我就要被c得像狗一样?为什麽?为什麽?

    跟我同时入伍的乔克倒是认命,乔克总是说,反正就是两年半,退伍才是真的。

    乔克的那种「既来之则安之。」「逆来顺受,大而化之。」的个x、坦白说我根本t会不到。

    或许是因为我这全身上下只有懒叫没有刺青的模样,让我从入伍的第一天就被所有的班长还有连长对我紧迫盯人。

    我还常常半夜睡觉、睡到一半被班长拖出来「晚点名」,我还常常只穿着一条内k被「拉正」。

    我不懂,其实我真的很低调。

    但是所有的班长甚至是连长、都不允许我的所有低调,还拼命的剥夺我的尊严。

    我很想要人权,我很想要有关军中的八三夭的传闻是真的,有可以安慰我每一天的疲惫、狼狈、还有没有尊严到连大便洗澡的时间都没有的夜晚。

    我连作梦的时候、都想着、等我退伍的时候要带着一群少年仔、来给这些班长还有那个j掰连长一人一枪、然後拖去山上活埋。

    下部队之後,我ch0u到了一个台东靠近花莲的部队,这个部队不大,是一个上校带的。

    很c,很。

    下部队的第一天、那个上校让我睡了一整天,然後半夜把我挖起来c到我快要吐出来。

    部队里的士官长,上士,中士更是贪婪,除了跟我凹烟,还会跟我凹钱,还会凹我站哨。

    其他的学长都是告诉我你菜鸟就认命一点。「你全身刺青的流氓就是欠教育」「你能那麽差还敢ch0u烟」「」这些人、跟我讲话都一定是「」开头的、然後句子里面绝大多数的字眼都是在问候我的祖宗十八代,连老师、还有那些我根本就没有的亲戚都问候到了。

    你妈的原来这个部队很少在补兵,离我最近的一梯的学长都大我六梯以上,人家说少一梯退五步,我这样退了三十步以上、还要被凹来凹去的、我很不甘心。

    学长叫你去外面的7-11买一包菸、买一包泡面、买一罐饮料、然後给你五十块钱、还要你找一百块钱回来、这种事情天天在我身上上演。

    g,你怎麽不去吃屎,g,怎麽我下部队了快三个月了还不补兵,我还是最菜的。

    我知道那些学长他们永远不会转移注意力。

    这一次放假,我打定了主意、我不要再回军营了。

    我的爸爸苦劝我你赶快回去啦,当一当就算了,你剩下一年九个月,很快就会结束了啦。

    我说我就是要跟着妈妈去加拿大,我就是不要当兵,我就是不要回去,你把我吊起来、打到si也一样。当然我的爸爸还是把我吊起来打,还告诫着家里公司的少年仔们说、我这个是最差的示范,如果家里的少年仔有逃兵的,他一定拿着枪先毙了再说。

    g,我的爸爸为什麽不冷静下来、先了解一下我在部队里面遇到的所有事情呢?

    g、我的爸爸不是认识一堆政治人物还有将军吗?

    怎麽不去关说一下、让他们帮帮我。

    我很无助,我很很绝望,但是我的心里更多的是愤怒。

    隔天,我的爸爸因为一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出远门,临走之前交代我功仔,赶快回去军营,逃兵不是好玩的事情,宪兵他们都知道你在哪里。

    我根本不d我的爸爸,在逾假未归的第七天、宪兵们拿着通缉令找上门,把我压回军营里面,虽然我的上校主官为我说话,我还是被叛了一年的有期徒刑,做完牢之後、还要继续把没当完的兵当完。

    我坐牢的期间、我的爸爸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就算是军事法庭的审判,以我的爸爸的人脉,要来见我一面、绝对不是什麽困难的事,我越想就觉得越不平衡,为什麽我的二弟、许成名就可以爽爽的在加拿大不用当兵?

    为什麽我就要在这里、连吃饭的时候那个过长的脚镣、都不能够碰到地板、还要两脚开开的走路?

    为什麽?为什麽?

    一年之後、我做完牢了,我又被送回去原本的部队继续服役。

    第一次放假的时候、我回到了家里,我的爸爸不在家,我的三弟许成就开始慢慢的学习接手家里的事业。

    我大摇大摆的窝在家里,一样逾假未归,一样在逾假未归的第七天,让宪兵们拿着通缉令来到诶的家里、把我押回去接受审判,虽然这段期间的我的小弟、许成就不断的苦劝我,但是我就是不爽,开什麽玩笑,我堂堂黑道太子爷,为什麽要去军营里面、被得连我妈都不认得我?

    这一次、我被直接判了五年,做完牢还要把兵役服完,我我不服,我不服。

    为什麽我的爸爸不来救我?为什麽丰伯伯不来救我?为什麽?为什麽?

    这个苦海超级深。

    而我则是越陷越深。

    就算在监狱里面、我还是幻想着、或许明天、或许後天、总统就会下令全国的男生永远都不用当兵,然後我就会被特赦放回家。

    但是每天早上起床之後、这个幻想都没有一点点可能实现的迹象。

    五年,五年结束之後、我还要在军营里面待一年九个月。

    能够脱离「兵役」的这个诅咒的日子遥遥无期。

    监狱里面、b部队里面更c、更没尊严。

    只要每过一秒钟。我对我的爸爸还有我的二弟许成名的怨念就越深一点。

    只要每过一分钟,我就更恨自己出生在这个该si的、要服兵役的国家更多一点。

    只要每过一个小时,我就更想要逃离这个世界一点。

    只要每过一天,我愤怒就会增加很多很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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