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正在开车的小张下意识握紧方向盘，向后瞥了一眼陆钧言。
他本以为那一次，陆钧言命他替他送客后，就再也不会与楚情雪有所交集了。
结果没过多久，楚情雪又坐上了陆钧言的车，还依偎在陆钧言的怀里。
陆钧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也许实际上时间并没有过去那么久，可带给人的感觉却漫长得不可思议。
“……好……”
这一个好字，小张不是太激烈。
他本以为他是开车送楚情雪回家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其实连楚情雪现在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楚情雪以前是住在水岸华府的。
但破产后，水岸华府作为被抵押的对象，现如今已经成了江宁的产业。
“陆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纵使是自诩了解陆钧言的小张也不得不发问。
云顶玉阁？
海滨别墅？
两个小张都不是很想送楚情雪去。
他承认，楚情雪的遭遇很凄惨，他深表同情。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内心也没有那么怜悯楚情雪——
至少远远比不上陆钧言。
小张从不认为自己是对女性如此冷漠之人，所以他也不明白楚情雪到底是哪一点令他如此反感，连他的同情心都唤不起来。
在陆钧言沉默的过程中，楚情雪一直在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身体的颤抖也是一刻不停。
她是真的被轮奸了！
虽说她知道joker这个人狠毒，但她做梦也没想到相识一场，joker竟会那么对她！
楚情雪的恐慌与痛苦都并非虚假。
时至今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如此一来……
不就和当初在国时一样了么？
楚情雪本以为自己只要回国，就能迎来新生，就能彻底摆脱在国那段悲惨的经历。
不过这一次，楚情雪可怜自己的同时，又有那么点小得意。
因为这一次她真的够惨。
只要她够惨，陆钧言对她就会够心疼。
对江宁的仇恨与厌恶就会更深！
从这点来看，还是joker厉害。
楚情雪本来是想假装被轮奸的，但她想象中自己的模样绝对不会比真的被轮奸来的凄惨。
更何况凯哥他们还在做的时候把她打了一顿。
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现在回想起来还会生理性恐惧和恶心。
不过，她和他们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得不到陆钧言的爱，翻不了身，她还是会落到那群人手里。
陆钧言感觉到怀中的楚情雪颤抖得更加剧烈。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陆钧言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用大手轻抚楚情雪凌乱的长发。
楚情雪是真的害怕，而不是假装的。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在国时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被关在人迹罕至的别墅里，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强暴。
如果没能成为最让龙哥满意的女人就会被一顿毒打。
楚情雪还是那群女人里表现好的一个。
因为她听话，又不逃，竭尽全力地满足每一个客人。
不是她不想逃，而是根本逃不出去的。
她亲眼目睹偷偷逃跑的女人被凯哥用硫酸毁掉了脸，砍断了双腿。
还有人发疯想反抗结果被龙哥的手下打得浑身是血，眼珠子都被挖出来。
甚至还有人被一枪崩了脑袋，脑浆流出来，就在楚情雪的脚边。
楚情雪当时害怕极了。
她生怕下一个被杀被毁容的人是她自己。
但越怕，她的头脑却越冷静。
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陆钧言了。
唯有陆钧言，是支撑楚情雪度过那段至黑至暗时期的明灯。
现在也是……
唯有陆钧言……
察觉到楚情雪往自己的怀里钻，陆钧言稍稍迟疑一下还是把楚情雪瑟瑟发抖的身体搂的更紧了。
“小张，去万荣大厦。”
把头埋在陆钧言怀里的楚情雪皱了皱眉。
万荣大厦是什么地方？
她以前没听说过啊！
“是陆总。”
很明显，小张知道万荣大厦是什么地方。
楚情雪本想问陆钧言，可还是忍着没有问。
这一次她是如假包换的受害者，她只需要默默享受陆钧言的照顾和关怀就好。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她更希望陆钧言可以带她回家。
回陆钧言自己的家里，哪个房子都行。
直到跟着陆钧言进入万荣大厦里最气派的一间办公室，楚情雪才明白过来，陆钧言是带她来见心理医生了。
“不要钧言……我不要看医生，我只要你陪着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楚情雪死死抓着陆钧言的西装，两只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我见犹怜。
她想要的可不是看心理医生。
楚情雪承认，也许她是有那么点心理问题，换成别人经历她的悲惨遭遇搞不好早就疯了。
可她需要的不是心理医生。
而是陆钧言！
陆钧言就是她最好的心理医生。
“别怕情雪，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陆钧言轻轻拍了拍楚情雪的肩膀。
此时此刻的楚情雪，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在心理医生问楚情雪问题的时候，陆钧言确确实实陪在楚情雪的身边。
楚情雪本来很怕面对心理医生，不过还好，这位心理医生一看就是陆钧言认识的人，并没有问楚情雪什么不方便回答或者会感到难堪的问题。
在询问完之后，心理医生给楚情雪倒了一杯水，喝完后，楚情雪迷迷糊糊地头一歪，靠在陆钧言的肩膀上睡着了。
陆钧言把楚情雪抱到了心理医生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陆钧言对心理医生说道。
心理医生给楚情雪的那杯水里加了两片安定。
是陆钧言吩咐的。
因为楚情雪受了很大刺激，陆钧言认为楚情雪需要多休息。
再加上——
楚情雪一直清醒的话，就会一直缠着他。
如此一来，陆钧言就什么也做不了，哪里都去不了。
“今晚就让她睡在你这里，你好好照顾她，我明天一早就会过来看她。”
陆钧言吩咐道。
“是，陆总。”
心理医生一口答应下来。
就在陆钧言安顿楚情雪的这个时候，江宁在市博物馆里闲逛找灵感，结果看到了白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