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个人本心来说,我也希望这种诊所受到应有的处罚。
因为中医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被这些人给搞乱的。
”
“我作为中医人,在现在这种大环境下,有时候也挺焦虑的。
我个人能力有限,左右不了大环境,但这种人和事,能处理一茬也是好的。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可以联系我。
”
郭老说着,让侄子郭维给汪晨拿了一张名片。
汪晨接过名片,道了声谢,虽然他并没有打算用郭老这边的人脉,但郭老能表态,他还是挺感激的。
这毕竟是容易得罪人的事,不是谁都乐意出这个头的。
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众人出去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因为这件事也没来得及休息,就重新坐上考斯特,出发前往汇川市人民医院。
罗裳原本打算中午到宾馆前台往红星福利院那边打个电话,好问一下小宇那孩子的事。
但汪晨这边临时有事,这个电话就没打成。
到达人民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左右。
这次他们要处理的重症病例除了心衰、化疗后极度虚弱的患者等等,还有一个是脑瘫患儿。
对这脑瘫患儿,西医那边给出的结论是无法治疗,但可以带孩子做康复训练。
孩子爷爷也在医药行业工作,他不甘心,家里就这一根独苗,他实在舍不得孙子后半生一直当个脑瘫患者。
因为是相关从业者,他便知道郭老带队的专家小组,也打听到了这个小组今天会来人民医院给几位疑难重症患者会诊。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于是他
专业
小亮奶奶脸僵了下,
看上去在笑,笑得却有些勉强,即使她有意控制,
但那些细微的表情她是控制不住的。
两个人站在病房门口在小声说话,小亮爷爷刚开始没太往心里去,直到他发现俩人一直在那儿站着不动,
觉得奇怪,
才走过去,
面带疑惑地问葛培军:“小葛,你俩在这儿说什么呢?”
葛培军正是小亮舅舅,他看了眼小亮奶奶,
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找到大孙子下落本该是件大喜事,
但他觉得,小亮奶奶好像在惶恐,
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就是这一点让他觉得怪异,但他远比同龄人要成熟,
心里有事不轻易上脸,别人从他面上轻易看不了什么问题来。
这件事他暂时还没能完全确定,
考虑到小亮爷爷心脏出过问题,
葛培军就含糊地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小亮治病的情况。
”
“刚才我听了一会儿,
从几位专家给出的治疗方案来看,
小亮这个病还是可以治疗一下试试的,说不定能好起来,这是好事。
”
对于这件事,
小亮爷爷不敢想太多。
他主要是怕期望太多会落空,他说出来的话比较保守:“大夫说可以试试看,
这种事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
因为两个孙子的事,小亮爷爷这几年老得挺快,不仅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皱纹明显变多,短短几年时光,好像老了十几岁。
他的变化葛培军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对这老人也挺尊重。
他提着花和果篮进了病房,走到小亮床前时,他突然回头,貌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小亮奶奶,两个人的视线在一瞬间对上了。
那一刻,小亮奶奶居然出现了躲闪的动作。
深谙人心的葛培军顿时起了疑心,越发觉得小亮奶奶的表现有些蹊跷。
但他什么都没说,先陪着小亮玩了一会儿,接着就跟老两口闲聊天。
小亮奶奶看起来很忙,一会儿去洗衣服,一会儿去打水,要不然就给孙子擦脸按摩,就是闲不下来。
葛培军没说什么,也不急着走,仍留下来,陪着小亮爷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前几天葛培军大姨高纬曾找他打听他有没有对象的事,得知他现在还单着,没有合适的,还特意询问他愿不愿意找个医生。
葛培军表示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先了解下。
其实他随便想想就能猜到高纬遇到了心仪的人选,想给他这个外甥牵个线。
但在牵线之前,她得先来他这里探个口风,确定他还是单身,才会给他介绍。
但接下来好几天都没动静,估计那姑娘拒绝了,那么这件事大概就是结束了。
对此,葛培军倒是无所谓的,反正双方未曾见过。
本来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到心上,但刚才他亲眼见到了罗裳,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她在人群中实在是显眼,很容易抓住周围人的眼神,他也没能免俗。
他弄清楚罗裳身份后,就猜出来,他大姨要给他介绍的人就是刚才那位罗大夫吧?
因为高纬最近一直在忙查药厂的事,这事他们家里人都是知道的,那她近期认识的女孩应该就是这个小组唯一的年轻专家罗裳了。
看到罗裳后他就在想,他大姨眼光是真的毒,也是真心想给他找个好一点的。
但她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给,拒得这么干脆,很可能是有男朋友了…
韩沉这几天一直在跟进胡四爷和邹兴源的案件,除了胡四爷,其他爪牙都交待了不少事,整个案件已基本梳理清楚,胡四爷交待不交待其实已经不是必须的了。
他就算不交待也照样能给他定罪,剩下的就是走流程,这些事韩沉无须再参与。
他来汇川的时间不短了,眼见要到年底,新年即将到来,他必须得尽快回青州,好抓紧时间布署新年期间的安保任务。
有太多事要忙了,所以他打算当天下午就开车回青州。
刚好罗裳这边也忙得差不多了,俩人一商量,决定下午一块回去。
两点左右,韩沉开完了会儿,跟邢队约定好返回青州的大概时间,两个人就在汇川市局门口分开。
邢队去给老婆和家里人买点东西,好带回去送人,韩沉直接开车来了人民医院。
考虑到罗裳还有一些重病号要处理,他没必要太早去找她。
所以他到了人民医院后,并没有急着进门诊部和住院部去找罗裳,反倒去了医院小花园的凉亭里坐着。
午后的阳光还算暖和,照在罗裳新给他买的皮夹克上,晒得人后背挺舒服。
不远处的停车场上就是罗裳他们乘坐的考斯持,从车辆停放的位置来看,罗裳他们这时很可能在住院部,只要那车没走,罗裳就还在这家医院。
只要车在,他就不担心错过罗裳。
程钊明有事没来,这次是郭老带队,众人离开二楼小亮所住的病房,一路跟院长等人到了三楼,去给一个慢性心衰患者治病。
快要走到病房门口时,罗裳看到另一间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刚看到这人时,她差点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直到他听到有人经过,抬头往罗裳这边瞧了一眼,罗裳才认出来,他正是他们刚检查过的药厂蔡老板。
算算时间,以他女儿蔡珊的身体状态,她这时应该还没能出院。
短短几天不见,蔡老板比上次沧桑了不少,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无能为力的患者家属。
“蔡老板,你们家蔡珊这两天怎么样,有好转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想到蔡珊那天站上楼顶天台跳楼的事,院长对她家里人说话都客气了几分,免得再出什么事,这种事一次他就怕了。
“不怎么好,还是老样子。
”蔡老板看上去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