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台班子要求还挺高的。
叶景跟江倦在宿舍单独对戏,演着演着,他似是考量了许久,才向江倦问出:“有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嗯……”江倦思考起来,“大概就是一种有着落的感觉吧,心里没装人的时候空空的,装了人的时候沉甸甸的,感觉要坠到地上去。
”
他描绘得太抽象,叶景没听懂。
江倦又说:“有时候也会飘起来,但是因为喜欢的人在这,所以无论飘多远都会回来。
”
“那你也会回来咯。
”叶景说。
江倦懵了一下,“我回来?”
“你喜欢的人不是在这吗?所以无论你去多远的地方,最终都会回来。
”叶景说。
江倦很慢地点了下头,“对,多远我都会回来。
”
“多远都会回来……”叶景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就像回家一样。
”江倦说,“飞南过冬的鸟儿,一到春天就要回家,翻山越岭。
外出务工的人,一到春节就要回家,也是翻山越岭。
”
“那如果喜欢的人也走了呢?”叶景问。
江倦笑了笑,“那就跟着走。
”
叶景怔了片刻,低声道:“还是不一样的吧,家毕竟是从小生活的地方,住了那么久,感情比较深。
”
“那有什么。
”江倦说,“我
二零一七年冬
来不及品味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徐离提醒他该上场了。
叶景提起裙摆开始奔跑,前方有很多同样正在奔跑的舞者,他们身着鲜红的衣袍,随风而舞,好似喜炮的纸衣。
婚服很长很重,有着无数人们赋予它的象征,美好的,封建的,可叶景只觉得它是枷锁,捆着他,阻止他向前。
舞者们在他经过的时候伸手扯住他的衣服,叶景脚步不停,一边向前一边任由他们拉扯并脱去华服,一件又一件,最后他单手摘下婚冠,将它扔在地上。
他终于变得轻盈,像只雪蝶摇摇欲坠地朝江倦飞去。
将要碰到江倦的时候,有一双手拉住了他。
叶景奋力挣扎起来,绑住头发的丝带也随之脱落,长发当空散开,他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一个踉跄跪在了江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