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草屋残破,屋里没有烛火,即便点了烛,也很快就冻灭,阿冷索x就不点了,仅靠着依稀的月光透过小窗温婉的映照进屋里。
她坐在小窗边,正在缝制一件样式朴实的素se棉袄,棉袄左边袖口的位置绣了一朵带粉se的梅花,她轻轻的抚了抚,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起初她也不懂如何做这些针线活,是城里的一个沈大娘教她的,那沈大娘不太怕冷,说起话来嗓门大,个x又豪爽,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做针织活的,可沈大娘就是心细,当她胡乱的在城外游荡的时候,是沈大娘好心收留了她,将她弃置不住的草屋整理一番,让她住下,甚至教她针织nv红,让她能做些衣裳攒点银两换一顿温饱。
这莫夜国很暖,并不冷,至少让她觉得心不冷。
她面se温凉恬淡的扬起唇角,放下手中的棉袄和针线,举起陶壶注了一杯茶水,再拿起陶杯饮了一口,然後轻轻的倚在小窗边,抬头看着远方皎皎月se。
草屋外,树影轻摇,附近的虫鸟鸣声都只惹得夜se更加清冷。
她在这也住了三年。
莫夜国都城繁华热闹,却还是有这样一处僻静杳无人迹之处,於她,於都城里的城民来说都是好的,她不会靠得他们太近,不会冻伤他们,不会惹得他们受天寒地冻之苦。
然而,毕竟这里有他,李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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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年来,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城里有许多和他有关的传闻,他和她一样,都不同於一般人,她在这,觉得自己或许也没那麽与他人格格不入。
阿冷对着清寂的明月轻语喃喃,「虽没见过你,我却想你。」
撇开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时间不早,收拾桌上这些针线和衣袍,也该早早睡了,远处却听见一阵马蹄声,越靠越近。
一匹深玄se的骏马嘶了一声,像是在唤她。
也不知为何,这马儿隔三差五的就往她这儿跑,还好她在她屋子後边僻了一处菜圃,种了一些胡萝卜,正好给牠做零食吃。
为着好亲近,她替牠取了名叫小玄。
「小玄,你今日来得晚些,以为你不来了。」阿冷快步开门,走近小玄身边,轻抚牠柔亮的玄se鬃毛。
「来,冷姐姐为你摘了一些胡萝卜,快过来这吃。」
小玄轻嘶了声,像听懂她话似的,跟着阿冷来到草屋屋前,小玄应是一匹有主的马,x子温顺不说,吃相也挺好的,只是不知牠的主人是谁,她想着也该提醒提醒小玄的主人,别让小玄与她太亲近,虽然她真心喜欢小玄,可也是担心牠常往她这跑,怕会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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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小玄来的时候,她已写了张字条塞在小玄的耳朵里,让牠带回去,不晓得他主人看见了没有?
小玄啮咬着红萝卜,马尾潇洒的左拂右摆,一派斯文。
阿冷拨开小玄耳朵上的鬃毛,发现牠耳上绑着一条丝绢,便将那张丝绢解下来,丝绢上头还带些焦烫过的痕迹。
原来这是小玄主人给她的回信,可能不小心滴了些烛油吧,她想。
信里没有要驹好小玄的意思,说小玄不喜束缚,不ai待在马厩,好吧,小玄能经常来和她作伴,她也是很开心的。
读完这张丝绢,阿冷想着再回封信给小玄的主人,便回到屋里,写完信,她将信纸折叠成条状,绑在小玄耳上,再将牠的鬃毛用手梳理过来,妥实的盖上,避免小玄奔跑的时候给弄掉了。
後来他们这样好几次来回往覆的传着书信,竟也过了三月有余。
这次小玄再来,与往日十分不同,牠身上穿戴着一套鎏金马鞍,显得格外俊朗矜贵。
阿冷照例捡选了些好的胡萝卜给牠吃,然後在牠耳上解下丝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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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他们在信里聊过小玄的鎏金马鞍,这次小玄的主人就给牠穿上,戴来给她看了。
她手里紧握着丝绢,笑意盈盈的抚过小玄,能得这样谈天的挚友都是小玄的功劳,再看到信末,她有些意外,小玄的主人要她坐上这付马鞍,让小玄领她到家中作客。
「小玄,你的主人邀我到你们家去作客,可是…我怎麽能去?」
每每收到丝绢,她总有些疑惑,怎麽回回都能打翻烛油?丝绢上总是带着一些浅浅焦疤,偶尔她会误以为小玄的主人是不是就是李怀安?但又觉得该把这念头给压下。
她不该这样多想,三年前桃李树下一约,她没去赴约,自那次後不晓得为什麽,她回回要去陆宅,总会发生各种事去不了,再後来她也就放弃了,她什麽也不是,凭什麽去找他?又凭什麽他要见她?
然而,阿冷手上那张丝绢的末尾写着:
“我不介意你来得太晚,茶还热着,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