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怀安正打算习字静心,偏偏什麽都还没写,光是靠近那些纸张,便把它们全烧了。
烦躁。
只为一个阿冷。
他不太明白,昨夜为何阿冷姑娘避不相见。
他以为她是想见他的,可或许并非如此,是他自作多情了。
手中的火光闪动,他默默看着,甩开,火苗又窜。
房里,除了那些上了防火釉料的桌椅外,几乎都是玉石造的,玉床玉枕,身上穿着的真丝锦缎,即便受得住高温,也总是穿个几次便损毁,大概皇g0ng贵族亦不能b他奢侈了。
门外远远张管事领着守木人与阿娃前来。
「公子,门外一位老者有事相求,说是要在咱们正厅前种梅,一旦种得,与阿冷姑娘相见之事可解。」
屋内热气蒸腾,可外头的风把梅花的香味全吹送进来。
「屋外除了老者可还有其他人?」怀安走近门边,从门上的雕花孔隙看向外边,这梅花似与其他的梅种不同,香气独特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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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娃原先耐着的x子,似乎磨光了,急急脱口:「是我,是我,我是阿娃,恳请怀安哥哥让阿娃种这梅枝在正厅堂前,只要怀安哥哥首肯,爷爷和我一定完成怀安哥哥一个心愿。」
守木人拢了拢阿娃的肩,瞧阿娃急的。
「老人家与阿娃既知道我李怀安,便应该知晓我身怀异能,现下隔着这道门对谈,我只有两个问题,阿娃何以如此迫切种梅?这与阿冷姑娘有何关系?」
守木人耐着那gu躁热,先是向着屋里作揖,再拭了一下汗,「怀安公子您有所不知,陆宅虽然现在为李家所有,可这陆宅原来主子的命脉还在,阿娃又与陆家渊缘颇深,只是种一枝梅花,还望怀安公子不要拒绝。」
「再说阿娃前几日曾见过阿冷姑娘,若公子能帮帮忙,或许阿娃能直接带您去见她。」
阿娃一听这话,眉都皱了,急拉了一下守木人的衣袖,低声道:「爷爷,我怎麽能靠近怀安哥哥呢?一近怀安哥哥我怕就要烧化了。」
一个木娃娃站在这门外,早已是热得受不住了,若再带着李怀安去见阿冷,怕是路还没走半晌,她已经先在半路自燃了……。
「嘘,你乖,先听爷爷把话说完。」守木人额间、背脊早已汗sh,就更别说阿娃会有多难耐了。
「种梅一事,迫在眉睫,阿娃的命全靠这枝梅了,若梅枝种下,得续阿娃之命,这与公子无损……。」
不待守木人说完,怀安便命令张管事,「收下梅枝,命人把梅枝种在正厅前,同时准备两间厢房,让老者和阿娃休息,阿冷姑娘的事,等两位休息好了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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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张管事一收到指示,便带着守木人与阿娃退到百步之外的回廊。
热,没有一个人吃得消。
他知道,所以他消化老先生说的事,阿娃、梅枝、陆宅,那是从前这座大宅子主人家的事,既是陆家的难,他爹帮了,那他也能帮。
阿娃趴伏在守木人身上,简直快热昏了,她以为见怀安哥哥应该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可那个热,实在是快要让她倒下了。
张管事取过阿娃手中的梅枝,并领着他们进到梅苑两间紧邻的厢房,「两位带着梅花来,这梅苑就让你们住下了,只要是吃住上的事,尽管向下人交待,其他要紧事直管找我就行。」
「这梅枝,我立刻请人种下,两位先歇息一会。」
「大爷多谢了。」
「爷…爷…真是…太好了。」说罢,阿娃便受不住闷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