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带着猎物,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这些野味该如何料理。
谁知刚刚进村,就见小虎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这小虎子乃是村里马猎户的儿子,虎头虎脑的很是惹人喜欢。
“陈二哥,陈二哥!”
离得老远,小虎子就大声喊叫起来。
陈钊见状,不由得微微皱眉,脚下也快了几分。
“小虎子,这是怎么了?”
“不急,慢慢说。”
小虎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肉嘟嘟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
“陈二哥,不……不好了!”
“有好多人去了你家里,里正爷爷已经去了。”
一听这话,陈钊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也顾不得与小虎子多说,放开脚步就朝着家中奔去。
刚到附近,正巧看到王里正被人从屋中踹了出来。
那可是为数不多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这一刻,陈钊怒发冲冠,满心都是杀意!
又见有人从屋中出来,他立刻抽箭搭弓,瞄准那人就射了过去!
箭羽贯穿了那人的肩膀,同时,他也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正是昨日见过的人牙子!
……
赵六不停地倒吸冷气,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你!你竟敢伤我!”
看到拿着弓的陈钊,赵六咬牙切齿。
“伤你?”陈钊露出一副冷笑,“不,你想错了,我没想伤你,只是想杀了你而已!”
此话一出,赵六忍不住全身一颤。
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感觉,眼前这家伙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他的那双眼睛,根本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随手可以宰杀的畜生!
“你们是死的?”
“没看到我受伤了吗?”
“还不赶紧把他拿下!”
赵六对那群龟公大吼。
可话音刚落,又是一支箭羽射来,几乎是贴着赵六的鼻子飞了过去,稳稳的钉在了墙上。
看着眼前不停抖动的箭羽,惊恐的赵六顾不得肩上的伤势,连连后退,脸色苍白。
“谁要是想死,大可上来试一试!”
陈钊语气低沉,如同一潭死水。
在场之人谁能看不出,刚刚那箭可不是射歪了,而是陈钊故意为之,就是在警告他们。
哪怕那些龟公人多,可陈钊手中的弓箭,依旧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他们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只有冷汗不停地滑落。
这哪里是猎户,分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怎么回事?”
“六子,你刚刚在喊叫什么!”
这时,赵五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情况,只听一声弓弦的闷响,一支箭羽便瞬间贯穿了他的大腿,让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你……你……”
赵五也看清了陈钊,只可惜,他现在疼得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陈钊上前,将王里正搀扶起来,轻声询问。
“王叔,您没事吧?”
王里正扶着腰,有些气喘地摆了摆手。
“无妨,快去看看你家婆娘,不用管我。”
见王里正没什么大碍,陈钊朝着屋中走去。
只是经过那群龟公身旁之时,那冷冽的目光让他们根本不敢抬头。
走进屋内,陈钊一眼便看到蜷缩在角落的沈家姐妹。
二女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双手双脚被捆住了而已。
于是他立刻上前,抽出猎刀割断了绳子,柔声问道:“没事吧?”
姐妹二人当真是被吓坏了,看到陈钊之后,立刻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流。
这让陈钊心疼万分,轻轻将她们拥入怀中。
“好了,不用怕,有我在。”
许是这轻声安慰有了作用,二女慢慢地不再颤抖。
见她们的情绪平复了几分,陈钊这才将她们拉了起来。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将没解决完的事情处理好。”
说罢,他便来到了门外。
只见赵五赵六以及那些龟公全都凑到了一起。
此刻全都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
“谁让你们来的?”
陈钊懒得废话,直奔主题。
这两个人牙子昨日明明被打发走了,今天却又跑了过来。
陈钊就不相信,他们背后没有人指使。
赵五看了一眼陈钊手里的猎刀,强忍疼痛,虚张声势地道:
“姓陈的,别以为今日之事能善罢甘休!”
“不怕告诉你,我们身后的人,不是你一个破落猎户招惹得起的!”
陈钊点点头,似是认同了赵五的话。
这让赵五有了几分得意,正欲再次开口,谁知陈钊却猛地举起猎刀,朝着他那条本就伤了的腿再一次刺了下去!
“呃啊!”
赵五嘶吼的声音十分刺耳。
可陈钊却是面色不变,仿佛刚刚刺的根本不是活人。
猎刀抽出,鲜血飞溅。
眼看陈钊朝自己看来,吓破了胆子的赵六连忙道:“百花楼!”
“是百花楼的老鸨让我们来的,说是要将那两位小娘子送给县老爷续弦!”
“百花楼?”
陈钊依稀记得这个名字,是城阳县中最大的一家青楼。
难怪除了这两个人牙子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阳衰之相,原来是青楼里面的龟公。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赵六试探性地问道,语气很是卑微。
陈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
这时,王里正走了过来。
“小二,该教训的也教训过了,莫要因一时冲动,真的闹出人命官司来。”
“为了这些杂碎,不值。”
说实话,陈钊有很多办法,能让这些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最简单的,便是直接拉去白骨山深处埋了。
只不过王里正说得对,这些人也不过是受人指使,罪不当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们今日让我的妻子受到了惊吓,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赵六还算机灵,一听这话,立刻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咬了咬牙放到了陈钊脚边。
“今日的确是我们不对,这些银两,就当做是给两位嫂嫂的补偿了。”
陈钊看了看那沉甸甸的钱袋,料想里面的银钱应当不少。
但这样就想打发他,未免有些可笑。
“好,你的命算是保住了,那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