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旁人听着这话都不太舒服，更别说是当事人了。
“什么时候有空再回来一起骑车。”代驾的声音小声，但话语诚恳，“今晚开到最好的车就是你的车了。”
他开着玩笑继续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买上奔驰。”
奔驰车主声音加大，“我和你不一样了，没有时间去玩那些不务正业的东西，我是要做老板的人。”
代驾没回应。
过了很久，打趣地说，“下次不要用平台点，平台会收钱，你要是找代驾的话，直接发消息给我，我给你打八折。”
“八折？我需要你这个八折啊。”
车主一脸瞧不起的声音，嘲讽着，“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老同学，我都嫌丢人，我们班里就你一个没出息，也娶不到媳妇。”
“一点本事都没有，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车辆刚好停在十字路口，只听到视频里发动机的轰鸣，视频也就截止在这。
黑色屏幕上倒映着几人的脸。
姜思宁垂着眼帘，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心里不是滋味。
何文韬脸色凝重，“姜医生，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
“沈医生，辛苦了。”
“沈主任，您终于下手术室了。”
“沈医生，给你安排了休息室，可以去休息一下。”
会议室外面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医护人员围着沈宴四周。
他刚下手术室。
姜思宁侧目看向窗户外的沈宴。
他穿着白大褂，额前的碎发微湿，微微朝着人群点头。
眼眸的淡然地看向会议室里头的姜思宁。
何文韬抬头看了眼，将手中的出院申请递出去，“姜医生，患者大概多久能够出院。”
两人之间靠得有些近。
姜思宁一抬头那双杏眼，瞬间融进她的双眸之中。
她稍微退开一步。
“姜思宁，你现在好像很有时间。”
沈宴的嗓音依旧淡淡，却透着浓郁的凉意，“手术报告写了吗？”
他的话让姜思宁身体一颤，轻咬了下唇角，“沈医生，下手术了？”
何文韬先起身，伸出手，“你好沈医生，我们警察很感谢你，把车祸的危险降到了最低。”
沈宴没抬眼。
目光还紧盯着两人靠在一起的凳子。
看个视频有必要靠得这么近？
心里头不是滋味，但面上还是淡淡的，“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带着薄茧的大手，伸手就把姜思宁拉回自己的身边。
他的力度很大。
姜思宁没站稳脚，下意识踉跄了一下，被沈宴攥得更紧。
她忍痛瞪着眼看向沈宴，“何警官，这位是港一的名医沈宴，这次车祸主要的主刀医生都是他。”
何文韬皱眉，“对沈医生的名声，有耳闻。”
沈宴手没松，淡漠疏离地拉着她的手往会议室外头走，“何警官，没什么事，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不耽误，等下我会让下属过来录口供，大概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姜医生要不要和我去吃个午饭？”
还没等姜思宁回答。
耳旁就传出一声冷笑，“姜医生，你好大魅力。”
他的声音小，但还是被姜思宁听到。
在她耳里，这话怎么有点酸？
“姜医生，去附近吃点？”何警官又重复了一遍，在场的都是警察同事，耳聪目明，“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我约你去吃顿饭。”
自然明白何哥的意思。
纷纷开始起哄，“大嫂，给我们何哥一个面子吧。”
“我们何哥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约别人吃饭的，大嫂。”
“况且我们何哥条件好，没不良嗜好。”
“大…大嫂？”姜思宁急忙辩驳，“我和何警官只是普通朋友。”
她晲了眼何文韬，两人对视，“你们误会了。”
“姜思宁。”
身旁传来一声恶魔低语。
不由的让姜思宁背脊一冷，一哆嗦。
两人的对视沈宴都看在眼里，手中不自觉攥得更紧了些，他觉得自己的胸腔都快爆炸了。
就是肺部与胸壁之间的胸膜腔。
他用指节按着，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怎么了？你胸口痛？”她担忧地问，“何警官今天就不去吃饭了，沈医生看上去不太舒服。”
沈宴：“……”
姜思宁也算是找到了个拒绝的理由。
何文韬却有些误会了，“姜医生，你放心，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我不会打扰你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一句话让沈宴彻底炸了。
脸色比刚刚还沉，“不好意思，我跟我孩子她妈还有事。”
揽住她的肩膀，拖着她的人往外走，连一秒都不愿再待下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黓。
“没事的，何哥，一看就是姜医生不愿意，这个沈医生硬凑上去。”
“对啊，何哥，勇敢去追，一点问题都没有。”
“况且姜医生这种难遇的清冷美人，难追也要努力追。”
姜思宁转头看见男人铁青的脸，心里也不舒服。
孩子妈？
这难道不是说的是潇潇吗？
难不成真打算，潇潇生出来她伺候坐月子，伺候孩子吧。
“你刚和我说有事？什么事？”
她瞪着她。
他也瞪着她。
突然凑近，“你和我解释解释。”
“应该你和我解释解释吧，谁是你孩子妈？”姜思宁冷笑一声，嘴边小声嘟囔，“莫名其妙。”
他气。
但声音却又弱了下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去查房，不知道晃着有情况吗？”
她愣了下。
“哪床患者？”
“就三床，护士站都说了患者哭了一晚上，你不去检查一下情况吗？”
姜思宁甩开他的手，“沈医生，三床患者才六个月，能不哭一个晚上吗？”
“沈医生，你要是没什么事，能不能别耽误我时间。”
沈宴腿上，一步就挡在她的面前，“换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我不是你男朋友。”
他脸黑的厉害。
“你自己看看离婚协议上，协议期我们是未确认婚姻关系的状态，所以你不是我男朋友。”
“在等两周，你就是我前夫。”
她看向他的目光带有些许的讥讽。
“前…前夫？”他心口更觉得堵得慌，想和她生气。
但一想到她怀孕，不能太刺激不能受气，怕伤到肚子里的宝贝。
他闭上嘴，阴恻恻地盯着她。
反倒是姜思宁觉得对方有些怪。
“结婚的时候，微信上消息都收不到一条，现在办离婚了你倒是对我很关心？”
沈宴找不到话反驳她。
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不肯走，“但你至少也要为了我，好好吃饭吧。”
“你哪位？为了你？”
她冷笑一声，“医院科室多，别人不说，没几个知道我们之间的婚姻状况，但现在只要有人问。”
“我就是单身，我已经还你自由了，你要懂得珍惜。”
手面不自觉的攥紧了些。
沈宴心里头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吞噬，“港城法律规定，离婚协议中也不是单身的关系。”
“疼……”
姜思宁神色坦荡，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是单身，我也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
“得到了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又觉得我万分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