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一起去。”殷疏寒拂开她耳边的一丝落发,手指夹划过她的脸。
万喜雀刚刚还心软,听他要跟着,立马警惕起来:“陪我,还是监视我,你不信任我是吗?”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可惜啊你不领情。”
白姨和佳霜在一旁面面相觑,白姨拉了拉万喜雀的衣袖,万喜雀看到白姨冲她摇摇头,她叹了口气,她确实是有些恃宠而骄了。
现在还是寄人篱下,借人之势的时候,她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无数思绪在她心里翻涌,最后定了定神,将拒绝的话掉了个,她同意殷疏寒跟着她,就连周身的气场都变了,一瞬间从浑身是刺变成顺从的样子。
殷疏寒见她这样,瞳孔微缩,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又回到了她隐藏本心待在殷云将身边一样。
“你不必这样,如果你觉得不自在,觉得我是不信任你,这次我不陪你去了。”殷疏寒停顿了一下,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后,方才继续道,“我不会逼你做事,但你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好吗。”
夏天马上就要到了,带着暑气的微风吹得人心里燥得很。
殷疏寒在心烦意乱中先低了头,万喜雀在风中嗅到了他身上的熏香味,她这才意识到这男人将自己惯用的熏香味同她的一样。
“走吧,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安危吗?”万喜雀也退了一步,她早该想清楚的,那金丝笼打得真不错,她现在就是靠饲主喂养的金丝雀。
佳霜彻底看不懂了,两位主子这是闹别扭还是没闹别扭啊……
还是万喜雀挑起作为金丝雀的自觉,她牵着殷疏寒的手走出门。
佳霜这才看懂,两个主子没闹别扭,在打情骂俏呢!她在身后同白姨小声嘀咕:“还得是喜雀小姐,疏寒少爷胆子属实有些小了,如果不是喜雀小姐主动,疏寒少爷什么时候能娶喜雀小姐进门啊……”
白姨听她瞎分析,无奈地直摇头,佳霜年龄还是太小,完全不懂男女之情,她能想明白殷疏寒和万喜雀之间的事,怕是比登天还难。
……
仁爱医院,殷疏寒陪在万喜雀身边,两人随时吸引走廊中人的注意力。
“您好,我来找蔡大夫。”
引导台的护士正忙着整理病历,一抬头看到这对长相不俗的伴侣,她的心有些颤了颤。那是被美貌冲击后颤抖。
“蔡大夫查房去了,往前走第三个房间就是蔡大夫的办公室,您可以在门口等一下。”护士冲办公室的方向指了一下,还不忘偷摸再看一眼殷疏寒,
护士来这医院有三个月了,引导台前来往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焦头烂额的医生、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和付不起医药费的病患家属,每天看到的都是灰色,也只有今天看到了不同于寻常的真颜色。
万喜雀谢过后便向护士手指的方向走去,他们刚走,后脚又来了一对俊男靓女,不过这对没有刚刚那对和谐,男人竭力想推开女人了的搀扶,身上还有阵阵酒气。
斯斯文文的男人喝醉了,也是丑态百出。男人差点因为使大劲,摔倒在地,还好女人眼疾手快。
“护士,孟大夫在不在?”
“在,不过他正在跟蔡大夫查房呢,你们在他办公室门口等着吧。”
“大概多久啊?他办公在哪?”
“喏,就前面房间开始数第四间房间。”
护士随手一指,正好看到殷疏寒蹲在万喜雀身边,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对比下,她腹诽,还是殷疏寒这对比较养眼。
殷疏寒蹲在地上是发现万喜雀穿的鞋很是磨脚,天气暖和了,万喜雀穿着一条薄丝袜,脚踝处磨得在渗血,丝袜上都是血迹。
“佳霜,去给你主子买鞋去,她的鞋不合脚你没发现吗!”殷疏寒气恼,佳霜在万喜雀身边待了很久,他从没训斥过万喜雀身边的下人,但这次她们太懈怠了。
万喜雀拍了拍殷疏寒,示意他小点声,闹这么大动静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包括等待孟大夫的那对男女。
醉酒的男人试图睁开自己不太清明的眼睛,他趔趄着向万喜雀的方向走去,他从女孩的侧脸就知道,这人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姑娘!
“洵之,你要去哪!”
邹邵青挡住江洵之,她刚刚也震惊在原地,不是说万喜雀死了吗?怎么还会死而复生!
但她察觉身边人也发现了万喜雀,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江洵之过去!
“你让开,前面坐着的那个人就是喜雀!我要问问她去哪了,回来了为什么不联系我,我要去问她……”
他木讷地说着,丝毫不在意邹邵青挡在眼前,他偏执地要推开邹邵青。
他们两人原本是小声争执,大家都没注意,以为是夫妻因为喝酒吵架。但江洵之给邹邵青推了一个大跟斗,这就让走廊不少路人气愤,他们扶起邹邵青,纷纷指责江洵之刚刚的行为。
殷疏寒冷眼旁观,倍感晦气,他现在很想带万喜雀离开,还好他跟来了。
“要不这次咱们先回去,下次再来。”殷疏寒抬头,一双含情眼讨好般劝说。
万喜雀已经听到了后面的争吵,她无心掺和邹邵青和江洵之的感情纠纷中,她只是听到争吵,就顿感疲惫。
她穿好鞋子,强忍住脚痛:“走吧,下次再来。”
她低头想要掩去自己的面孔,免得让江洵之再冲动,可江洵之眼睛可太尖锐了,他的视线就没从万喜雀身上撤下。
“你也是个男人,打自己老婆,看别人老婆!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干这么下作的事!”
“对啊,怎么能这样!”
旁边的人群情激愤,他都听不见,眼中只有万喜雀。
他冲开所有阻挡他的人,扯住万喜雀的袖子不让她走,酒气熏熏,满脸通红,满眼不可置信。
确认这是万喜雀没错后,他这才颤抖着开口:“喜雀,你见到我了为什么不认我?我们现在一点情分也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