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土地公庙的位置在村里的山坡上,要是站在那里放眼往周围望去尽是阡陌纵横划分出的农田,在田里面也几乎都种满了水稻。
可以明显看出青、h两se占了多数。
青稻就像是列队排好的阿兵哥们正笔直腰杆等待长官的命令整齐划一,当风吹起命令的号角时随时跟着队伍行动,丝毫不敢马虎。
至於熟h的水稻则在太yan的照s下弯曲,摇晃起粒粒分明的结穗。
越是饱满的稻榖越是谦卑的低着头,散发出稻榖独有的稻香,伴随着时不时吹起的西南风送向远处。
「実るほど头を垂れる稲穂かな。」
林仲柏会在农闲时骑着老爷脚踏车到处旅行。
老爷脚踏车前面的车笼放着草袋仔,後面载着阿弟仔,边骑脚踏车边跟阿弟仔讲古。
有时候是讲古早的故事;有时候是讲过去的记忆。
「阿公没有上学,听多了日本话就会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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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阿公没有上学?」
「以前读书是很奢侈的事情,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还不如早点下田来分担作农的工作。」
「那阿伯怎麽没有来种田,反而跑到府城去做生意?」
「那是你阿伯有机缘。」
林仲柏眯起眼睛想起大儿子当初义无反顾的去当异乡人,最後决定在府城生活,当时自己的心里也是很复杂。
「若是我yb你阿伯留下来作农,恐怕会让你阿伯怨恨阿公,不如放手让他去试试看。」
阿弟仔好奇的问:「哦,那阿伯跟阿爸谁b较成功?」
「这种事情我跟你讲不准,要等你长大以後自己去判断。」
林仲柏乾y的手上满是粗茧,拿起头上的斗笠反手戴在阿弟仔的头上。
「阿公,你的斗笠挡住我的视线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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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柏呵呵笑起来,同样长着厚茧的赤脚用力踩着脚踏板像是一阵风从路边的土角厝之间穿越过去。
这种土角厝住起来冬暖夏凉又便宜。
用泥土和牛粪搅拌在一起增加黏x,再加入稻榖、稻梗後定型成土砖的模样晒乾,接着把土砖叠上去就行,屋顶的部分则是将晒乾的秸秆绑在一起,必须紧密到连风都透不过去的程度,否则下雨天会容易漏水。
盖好的土角厝因为使用牛粪会有臭味,所以必须在太yan底下晒过一、两天才可以居住。
若是讲究的人,会用朱红se的瓦片来作屋顶。
用瓦片作屋顶的土角厝通常会在墙边、墙角堆上好几叠红瓦片备用。
毕竟,瓦片算是一种需要烧制的消耗品,大量购买会b临时去采购便宜,要是邻居家需要应急也可以帮忙。
但要注意猴囡仔会拿来当飞镖、脚踏板踩着玩,有些吃米不知米价的猴囡仔只觉得清脆的声响好听,不知道那也是钱被糟蹋的声音,每次被大人发现都会被狠狠修理一顿。
不过土角厝怕水,下雨积水的话会导致土砖gui裂破损,因此雨天过後大家都习惯多巡几圈,顺便帮邻居注意下雨过後的土角厝哪里需要修补。
若是疏忽的话土角厝可能会坍塌,要是压到人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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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乡下到处都是土角厝,若在县城里则是红砖厝较多。
去年年底,林仲柏跟林高招弟一起搬到府城去跟大儿子居住。
林仲柏和林高招弟年轻时太过c劳伤到筋骨,後来耕者有其田的政策下来,林仲柏更是激动的把钱都拿给林木根去买田。
替人耕作一辈子的林仲柏作梦都在想:如果有自己的地该有多好。
当时林仲柏高兴的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吓的林高招弟以为林仲柏中邪,差点要请大庙里的庙公来替林仲柏收惊。
林仲柏买了自己的农地又更拼命,经常在水田里一泡就是一整天,变天的时候风sh痛起来生不如si,还会不自主的ch0u筋。
南部气候稳定,北部sh冷多变,所以大儿子林金源便将老人家都接到府城去住。
林木根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对阿弟仔说:「阿弟仔,阿爸以後可能会跟阿公一样风sh痛,你知道吗?」
「风sh痛是什麽?」阿弟仔歪着头看着阿爸,满脸问号。
「就是下雨天会唉唉叫,没办法坐下也没办法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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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爸你站着不就好了。」
「一直站着脚会很酸,酸到受不了会昏倒怎麽办?」
「昏倒跟睡觉有差别吗?」
「你真孝顺,阿爸都快被你气昏去。」
林木根听阿弟仔的话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在阿弟仔的寸头上拍好几下。
「别拍我的头,会痛耶!」
「反正你呆头呆脑的,说不定我多拍几下就开窍了。」
「呜哇!我要跟阿母讲啦。」
林木根心虚的看着阿弟仔被拍红的脑袋,g着阿弟仔的肩膀说:「走,阿爸带你去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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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仔左手牵着林木根,右手拿着用袋子装着的糖水清冰边走边吃,觉得这麽热的天气吃冰很爽,清冰很甜很好吃。
傻笑着忘了还要告状。
这天中午,林真好暑期辅导结束回到家里直接把没有上锁的门推开,随便把书包甩在椅子上。
四处查看都没有看见阿爸、阿母、阿弟仔,忍不住大喊:「有人在家吗?」
没有声音?看来是没人。
林真好拿起桌上的大水壶替自己倒了杯凉水来喝。
突然想起阿母好像早上说过今天起会去大马路边的那家纺织厂替隔壁的吴玉桂代班,所以这几个月会b较晚回来。
那阿母去纺织厂,阿爸应该在田里做事,只是,不知道阿弟仔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林真好走到炉灶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灶盖感觉没有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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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打开灶盖打量着里面仍有余温冒出的柴火灰,伸手拿起炉灶旁边放着的火钳把里面的柴火灰拨开,夹出两条番薯放在地上,又把柴火灰堆到里面的番薯上面,让番薯保持余温。
外面传来吴玉桂的声音:「阿好,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林真好用抹布拿起烫手的番薯走向门口。
「阿婶什麽事情?」
「阿好,番薯放着,来我家吃饭。」
林真好犹豫的看着门外的吴玉桂,拿着番薯不知所措。
「你阿爸、阿弟仔都在我这吃中饭,你快来。」
「好,多谢阿婶。」林真好把番薯放在桌上的大水壶旁边,跟着吴玉桂走到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