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自己开了。

    我说：“进去。”

    我们进了楼，电梯还能用，21楼，1号房，刘德根的名字写在登记本上。

    电梯门一开，走廊尽头是个红色房间，像婚礼现场。

    如花穿着婚服，旁边站着刘德根，眼神呆滞。

    一屋子鬼在底下起哄。

    我低声说：“先搞点动静。”

    从包里掏出猴子符纸，滴了血，扔出去。

    窗户外蹦出个影子猴子，吱哇乱叫。鬼都看了过去。

    我又扔出猪八戒符，猪影子撞翻桌子。

    如花皱眉，我们趁乱冲进去。

    我：“雷霆咒！”

    雷劈下去，鬼全退了。

    林小雨冲过去，把铜坠子和她的玉贴一起，金光一闪。

    刘德根醒了：“我在哪？”

    我：“别问了，跑！”

    如花追上来，头发像蛇。

    我回头：“迅雷身法！”

    雷劈下！

    我们回到门口。

    刘德根回家了。

    我们坐地上喘气。

    立冬：“你还真行。”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行了。”

    林小雨突然说：“她怕你的坠子。”

    我摸了摸。

    她又说：“她说，有人让她干的。”

    我们都愣住了。

    “谁？”

    “不知道，她没说。”

    外面风又开始刮，门被砸得哐哐响。

    “立冬！你不嫁我我就杀你全家！！！”

    立冬：“你认错人了！是刘德根啊！”

    我差点笑出来。

    门没破。

    我说：“也许挡得住。”

    立冬看我：“你这破地方？”

    “试试嘛。”

    门最后还是破了。

    她进来了。

    我被拍飞，立冬被拎起来。

    “嫁我吧。”

    “我不熟你啊！”

    我起身：“雷霆咒！”

    雷劈下，她松手。

    “我还会回来的！”

    她跑了。

    我手心还烫，雷的余温还在。

    我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点怪。

    我们坐着没说话。

    林小雨说：“她不会不来吧？”

    立冬说：“我去找郭雨晴。”

    第二天，他就走了。

    我们等消息。

    结果，刘德根的老婆又来了：“我老公又没了！”

    我烧纸问，灰写出：“盛达大厦”。

    我一拍桌子：“她又来了。”

    我们三人再进盛达大厦，发现电梯通往的是游乐场。

    一个小女孩，红衣服，抱着娃娃说：“玩捉迷藏吧！”

    她数数，我们跑。

    藏柜子发现一个干尸。

    “他是上次没藏好。”

    我画符：“定住术！”

    她卡住了。

    我们逃走。

    到门口，发现如花又在。

    她说：“你们以为能走？”

    我：“雷霆咒！”

    雷劈下，她退了。

    我们冲出去，回到公园。

    林小雨问：“她到底是啥？”

    我说：“可能她小时候就在这儿，那个小女孩是她。”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是那个孩子。

    这楼，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时间不对，空间也不对。

    “你们记得昨天那个新闻吗？”

    立冬一进门，连鞋都没换，嘴角还挂着点油，说实话我没太想听他说啥。

    但他一屁股坐下之后，还是把那句憋了半路的话给说出来了。

    “有个男的，在西北的那片老市场后头，被人看见杀人了，完了他还笑着走。”

    我皱眉：“你确定看见的是人？”

    “不是我，是新闻里说的。”他拿出手机，拇指一滑，屏幕上的图模糊得一批。那画质跟我爷爷那年代的录像带似的。

    “这是十年前的破厂子？”林小雨皱着鼻子，声音有点高，“不是拆了吗？”

    “应该没记错的话，是早就该拆了。”我接过手机往下一滑，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堆模糊影子。但有一个点我看得特别清楚。

    那男的，手上有个印记。

    “这个我见过。”我说完，林小雨跟立冬都转过头看我，“我在那个梦不，是那次雷咒升阶的时候见过。”

    “你梦里还能看清楚人？”立冬有点怀疑。

    “不是梦。”我摇摇头，“应该是我和某个地方链接了。”

    “你是不是发烧？”立冬试图摸我额头，被林小雨一巴掌拍开。

    “别吵。”我站起来，拍了拍袖子，“我们得去厂子看看。”

    “你说现在？”立冬张大嘴，“现在几点啊，都”

    “现在就去。”我打断他，“越晚越麻烦。”

    我们三个匆匆出了门，也没吃饭，林小雨还拎着那杯没喝完的奶茶。

    我记得她好像换了身衣服，绿色的，像青蛙不对，是那种有点亮片的，反正她穿啥都挺招眼的。

    “你说那人到底是谁？”她问我，歪着脑袋，像是在踢石头。

    “我怀疑，是伟大主人的人。”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十成把握。但那手上的印记，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立冬插话：“你天天说那个伟大主人，到底是谁？”

    “就那个一直在背后搞事的。”我扭头看他，“你没发现最近的事都跟他有关吗？”

    “有点吧。”他挠头，“但就你知道太多了。”

    “我也不想知道。”我叹了口气，“知道多了，活得短。”

    废弃工厂没想象中那么破。

    我们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扔了个铁桶。

    “有人。”我立刻停住脚步。

    林小雨也停了，耳朵动了动：“而且不止一个。”

    “你们在这等着。”我说完就往里走，不等他们反应。

    “你这人怎么老自己冲！”立冬在后面小声骂了一句，但还是跟上来了。

    厂子里光线不太好，窗户上全是灰，风一吹，能呛死人。

    我们脚步刚踩进厂房深处，那人就开口了。

    “你们终于来了。”

    他声音不大，但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味儿。

    我看过去，是个大约二十七八的男的，穿得不算怪，也不正常。

    他穿了件西装，脚上却是布鞋，脸倒是挺白的，嘴角笑着，但眼神一点笑意都没有。

    “你谁？”我问。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林向阳。”

    “没听说过。”我说。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他笑了一下，“伟大主人说你们会来。”

    “你果然是那边的。”我抬起手，雷咒已经在指尖跳了两下。

    “别急。”他摆了摆手，“我不是来打的，我只是来传话。”

    “那你说啊。”立冬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他快回来了。”林向阳说完这句话，突然整个人往后一闪，像是没有骨头地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