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不过土地庙的香客依旧不断。
因为从天微微亮就开始有香客陆续前来,一直到晚上,这段时间福德和雪哉都相当忙碌,别说是出去巡逻了,根本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不断聆听着这些旁徨无助人们的忧郁、苦恼以及慾望,一一记载下来。然而人类的烦恼无穷无尽,他们只不过是小神,许多问题根本不是他们出手就能解决的,但他们是最保密的倾听者,至少抱持着最高的诚意,带着同理心聆听他们受伤的心声。
雪哉看福德细细聆听那些香客的愿望,心情有点复杂。
面前这位老妇人从中午就来了,她跪在软垫上,双手合十地诉说着苦闷,眼角含泪,因在意旁人眼光而压抑着啜泣声音,让人看着都心疼。
可是她说的那些悲伤,以及遭遇,都不是如此轻易就能解开的结。
「这个愿望……我们帮不上忙吧?」雪哉垂下眼帘,喃喃说着,「像这样祈求神的帮助,但却任由现实摆布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就算是神,也是无法全能,但倾听的本身就是一种救赎。」福德看向雪哉,总是温和的眼神中,带了些许哀伤,「就是因为对於现实的无能为力,才会想要诉诸於神吧……无论是人或神,都有一些无解的难题呀。」
听了这些,雪哉沉默了下来。
他懂,可是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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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上次才刚发生那种事情,玉如意也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是香客不断,根本不让福德有机会好好休息……虽然说香客转变成信徒中间,势必需要点时间没错,但福德总是把香客摆在第一位,忘了他自己不久前才遭遇的危机……
「……总之,你别太勉强啦!」雪哉挪开视线,因为别扭又说不出口,看起来就像莫名其妙地生气起来,「到时候如果你又怎样了,我会很麻烦欸!」
福德看穿了雪哉的焦躁,00他的头,微笑,「我会注意的。」
又被当成小孩子对待,雪哉懊恼地拍开福德的手,双手环抱於x地别过脸去,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想转过头来了。
看他这样子,福德不禁莞尔。
不过有些事情,福德有点在意。
虽然说香客为了自己的亲友来祈求愿望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是这位老婆婆从北部特地下来这间小庙祈求,这可就不太寻常了。就算是真那麽灵验,好像也不必到这种程度吧……
会是错觉吗,总觉得事情还未落定?
在土地庙外头,几位住在附近的老婆婆们,看着兴旺的土地庙闲聊着。
「真没想到我们家附近的土地庙突然变得那麽多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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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也从来没看过这麽发达的样子。」
老婆婆们对这现象啧啧称奇,听说是因为某次事件,大家才留意到这个位在边陲地带的土地庙居然如此灵验,所以争先恐後地前来朝圣。
「话说回来啊,最近新闻好多怪事和怪人……」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老婆婆想起今天早上,从老旧电视机看到的新闻,不禁打个哆嗦,「次数太频繁,还有人说什麽末世来临的,很可怕哩。」
「不过那都是其他县市,就我们这里还没传出来,一定多亏了这间土地庙的保佑吧!」另一位老婆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之前求的护身符,「还好之前没搬出去,不然就亏大了啊。」
「就是说啊,这位灵验的土地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等人少一点,再买点瓜果去拜拜吧。」
「是啊,已经好久没去捻香了呢。」
她们说着,恭敬地对着土地庙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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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石今天段考结束了。
要动脑的东西,他实在不擅长,但是如果考不好是会让父亲失望的,所以他这阵子卯起来准备。
他父亲好不容易变回以前的样子了,他一点都不希望有任何刺激他的可能x,更何况,他也想至少能考个好成绩来回馈父亲的辛劳,一个大男人要顾全工作和家庭,可是不容易呢。
他埋头念了一个礼拜的书,就连土地庙都没时间去,不过成绩这种东西对於他来说,并不一定会和努力成正b,他只希望至少每一科能拿个七十五分以上,对他而言就已经很bang了。
今天考完试,白小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烧坏了,但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今天只想赶快回家洗澡睡觉,等到拿到成绩再去土地庙和雪哉炫耀一番!
但就在白小石走出教室之时,他们的班导师陈丽叫住了他。
一开始白小石以为是自己考试成绩还是ga0砸了,但陈丽左右张望,似乎是在确定附近有没有人,感觉起来不像是因为成绩的事情。
「小石,你是不是常去那间有名的土地庙?」
没想到老师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白小石有点意外,「嗯……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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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太常去土地庙,有了奇怪的传问,或被同学取了可笑的绰号吗?
虽然说白小石常因为当雪哉到忘我,忘记留意附近以没有路人或香客经过,在别人眼里,他恐怕就是那种自言自语的怪人,但这应该还不至於被老师叫去私下谈话吧?
「听说那间土地庙很灵验……你能不能帮我求个护身符呢?」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请托,白小石愣地眨眨眼。
「嗯……」陈丽有点尴尬,因为本来是没打算要说太多的,但现在什麽都不说反而才奇怪,只好稍微解释一下,「我是想替家人求的,因为听说她最近行为怪异,长辈说也许是被不好的东西附身了──」
白小石忍不住问道:「被附身?」
「嗯,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开始还好,只是偶尔发呆,但後来脾气变得很古怪,常常自言自语,而且我们还在後院发现她挖了一个坑,里面都是婴儿的用品,甚至有坏掉的娃娃玩具,怪可怕的。」
班导师说着,搓着自己的手臂,皮肤上冒起j皮疙瘩。
「她上个月因为流产而情绪低落了一阵子,但看起来还算稳定,没想到不久之後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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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听起来,就是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悲伤故事,但听进白小石的耳里,却有不同的解释──挖洞、藏物、x格变古怪等等,这些徵兆不就和之前萧紫芯被附身的时候类似吗?
难道说祸伏鸟并没有被消灭,现在又跑到老师的家人身上了?
陈丽看白小石脸se有点怪,忍不住出声唤道:「有在听吗?」
白小石愣了一下,搔搔头傻笑,「啊,我突然想到有点事,要先回家啦!我明天会带护身符给老师的,不用担心喔!」
丢下这这句话,白小石急急忙忙地跑掉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得赶快告诉福德他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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