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去哪！”

    “私奔！”程澈喊道。

    春天春天

    “程律师早啊——”

    “早——”

    程澈迈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颇有些失笑的看着前台的小姑娘，“你怎么看着比我还高兴？”

    谭菁菁一脸理所当然道：“因为春天来了啊。

    哦对对，我还没告诉程律师呢”

    谭菁菁心思还保有小孩子的纯善，虽说平日在律所也没少因为粗心闯祸，但大都可以原谅。

    乐呵呵的，摆在门口跟个吉祥物似的，看着喜庆。

    “告诉我什么？”

    “春天到了啊！”

    “…所以？”程澈难得的不知她想表达什么。

    “哪那么多因为和所以啊？”谭菁菁捧着脸，“咱们律所的律师总爱问，为什么？所以呢？证据拿出来…诶呀，没意思。

    春天来了就是春天来了，哪有为什么和所以。

    这是好消息，所以我要告诉你，这就完了呗”

    程澈笑笑，“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嘿嘿，您可别这样说，怪不好意思的”谭菁菁掰着手指头数，“这个消息我已经告诉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了。

    再其次就是程律师你啦”

    “哇”程澈感叹，“真荣幸”

    “程律师刚才说，您也有高兴的事？”

    程澈闻言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我脱单了”

    谭菁菁瞪圆了眼睛，猛吸一口气，刚要喊出来。

    程澈食指比上自己的唇，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谭菁菁连忙紧闭上嘴巴，害怕不严实，两个手掌都扣上，目送程澈离开。

    待到身边都没人了，她才松懈肩膀，看向窗外大晴的天空感慨，“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午休时候，程澈特意去楼下转转，还真发现路边风景树下面，一片薄薄的绿，可不就是开春了。

    拍了张照片给许之卿发过去，也不等回复，直接拨了电话。

    “看我给你发的照片”

    “好，马上”许之卿翻出短信记录，树根底下几根绿芽，“看到了…怎么了？”

    程澈蹲着伸手扒拉那几根绿嫩芽，“春天来了”

    “嗯？你是准备做什么？”

    “没有”程澈起身慢悠悠的走，“前台那小孩儿跟我说的，大概意思是说咱们这帮大人太没意思，凡事总讲目的，似乎缺了目的和利益什么都做不了。

    我听着觉得有意思，跟你说说”

    许之卿想起刚才自己的建筑。

    房间被铁板和现成木板随意分隔成一个个密集的单间，墙面像是被浓烟熏过又沾满一层厚厚的油泥灰。

    再往深处走，几乎无采光可言，黑绿的苔藓印了墙和地板。

    许之卿进到萍嫂子住的单间连身子都挺不直，会磕到脑袋。

    萍嫂子也注意到，连忙给搬了个用塑胶袋重新绑紧的凳子递给许之卿。

    萍嫂子铺了铺袖子，为难道，“我这也没有水…还没到供水的时间…真是”

    “不用麻烦了”许之卿说，“我不渴”

    “我真不知道刘蛋这些年都在你那干活，知道的话我肯定要多问问呢…”

    萍嫂子对上许之卿始终紧张，也还存着信任，不然也不能领着人进屋。

    许之卿不动声色环视一圈，“刘蛋哥呢？”

    “他…他不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