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安静一会，身侧就传来窸窣的被料声音，是程澈在翻身。
今天的月亮实在亮得可恨，许之卿清楚的知道程澈在看他，那双眼盯他盯得紧，眼下许之卿闭着眼，他就更肆无忌惮了。
“小白”
程澈在叫他，许之卿心一紧，脑袋想装睡，嘴巴倒是习惯性的答应了，“在”
“抱我”程澈说，“可不可以抱我？”
许之卿害怕太安静的空间能让程澈听见自己剧烈颤动的心跳声。
空咽了口水，睁开眼，翻身过去，将程澈抱进怀里。
程澈枕上他肩膀，呼吸打上他脖子上裸露的皮肤。
大批量的热度霎时传送，暖意激得他手指发颤，无奈只能攥紧了拳头去抵抗这股发酸的激流。
许之卿刚洗完澡，身上的热气未散，程澈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整个人还想埋得更深，嵌进身体最好。
银白的月光穿过窗纱，扑了这屋子一地的雪，程澈得以看见许之卿脖颈处未擦干的水迹。
“你没擦干”程澈说，声音有些喑哑。
未及许之卿明白这话指什么，脖子就落了吻，不止是吻，程澈在舔他。
脑袋瞬间混沌了，噼里啪啦的炸，舌头的温度和旁的不同
，湿湿滑滑的触觉不间断地攻击颈处的皮肤。
不自觉的许之卿收紧手臂，将人箍得更紧，呼吸逼急了，喘息也烧耳朵。
程澈撑起上半身，压着许之卿，手掌没离开他的喉咙，蹭着钻去后颈，施力将人护着后脑勺微微抬起，吻直接落下。
不同以往，程澈亲得凶，急着往里钻，挤出滋滋水声。
全都昏天黑地的涨|热，分不清别的，只要眼前的人。
许之卿的手掌摩挲他的腰，掐的狠了，程澈嘴上就咬得狠。
睡衣被蹭上去，腰间敏感的薄肉被捏玩。
程澈的手也颤，冲动直奔向脑门，汗涔涔的抓不住，直往下掉。
尖锐抵着，程澈还想往下探，许之卿懵懂着清醒过来，制止了他。
撕扯的唇也分开，汹涌的喘息互相撞着。
程澈按着许之卿起伏的胸口，对于突然分开的距离不满急着追上去，又再一次被许之卿按下去，距离彻底被拉开。
程澈钳着许之卿的手不放，歪着头不解，面上有情潮晕开的红，眼也红，被许之卿推按下去，枕上自己的枕头。
“睡觉吧”
许之卿拎了枕头跑去了外头的沙发，程澈感受着身旁因为缺了人而骤减的温度。
却对此毫无办法，抓了把潮湿的头发，身上热汗粘着不舒服，等到身体的温度降下来，程澈抱着被子跟了出去。
沙发上，许之卿伸不开腿，蜷缩着，像挤在一片窄小的舟，后背露在外面，看着很可怜。
本来想跟着挤沙发的程澈突然就不忍心了，他也不能把人叫醒回屋睡，他逼太急了，会伤害到许之卿。
将被子轻轻盖到他身上，依依不舍地回了房间。
约会日
早上许之卿起得早，昨晚惹了祸的人倒还没心肺的在床上睡着。
等他把早餐买回来，也该到了程澈起床的时候。
推开门进去，里屋还一片昏黑，暖意烘着，床上睡着一个，呼吸平稳。
许之卿放轻脚步过去，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他，“醒醒，该起来了”
“程澈”许之卿又叫了一声，才算将程澈从梦里拽出来。
程澈睡眼惺忪，一睁开眼看见的是许之卿，早起都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程澈就在被窝里伸懒腰，笑眯眯的盯着许之卿看，许之卿也没躲，任着他看。
“小白…”
“嗯，在呢。
起来吃饭”
程澈不知想到什么，闷在被子里笑，笑声低吟，传进许之卿耳朵里热热乎乎的，正暖着。
抻懒腰的手没收回去，伸到许之卿眼前，“拉我一把”
许之卿想也没想就去抓，反被他那力气拽着弯了腰，也不至于跌进床里，只是在凄冷的早上收获一个温暖的拥抱。
程澈抱得紧，手在他背后呼噜两下，许之卿怔愣一下也学着他的动作，拍顺他的后背。
“走吧，去吃饭”话是埋进许之卿肩膀说的，隔着点痒。
除了心里冒水的甜，许之卿觉不出别的什么了。
对于幸福，人总是适应的很快。
他俩正吃着饭，楼下就传上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孩子们上学去了。
程澈顺着声音朝窗外眺，“每天都这样？”
许之卿也跟着看过去，嘴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除了周六周日”
塞了一个包子进嘴里，程澈感慨，“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劲儿，大清早就蹦蹦跳跳的”
“瞧你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程澈眯起眼睛，装着一副模样，“你不会想说，我小时候比他们还烦人吧”
许之卿赶紧摇头，“不烦人。
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
“闹腾”
“……”
眼看程澈一副极其受伤的神情，许之卿急忙找补，“活泼嘛，性格比较跳脱的意思”
没见好转，程澈鼻子眼睛眉毛都耷拉下去，“我以为你会说我可爱呢…”
“可爱！”
“晚了”
手边的手机来了消息，程澈瞧了眼，不动声色的将手机翻面扣下，语气里的调味不变，“补偿我吧”
许之卿认真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程澈杵着脸，还带着早起的懒倦，“还没想好，晚上陪我吃饭，到时候我慢慢想好了”
“今天晚上不行”许之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