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梳洗完毕,打扮的容光焕发,她出来街上,四处溜达,想找熟人聊会天,打听打听发生的事情。
可是,此时大峪口的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关门,连喜欢在街上凑个热闹的鸡狗也极其少见。
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着各个路口和码头,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
大峪口笼罩在一片恐怖和死寂之中。
豆花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她路过年年有余杂货铺,老余脑袋在门口闪了一下,赶紧关上大门,窗户里面伸出半个脑袋,低声和她打着招呼:“谷老板,你胆子不小哇,也不看看甚么时候了。
”
豆花冲着老余淡淡一笑,说:“闲不住,转习惯了。
”
老余缩进脑袋,“哐啷”关上了窗户,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不怕死的尽管溜达。
”
老余婆姨就说:“你闲吃萝卜淡操心,那是豆花,贺长官的相好。
”
老余“哼”了一声,说:“我看也不是甚么好鸟。
”
豆花当然听不到这些议论,她往前走几步,又撞到了老六,老六当然不是来摆早点摊的,现在不是时候,他扛着一袋子黄豆,走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是为呢?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静,地面上的积雪有点融化,斑斑驳驳地凌乱。
青马河的河水,不分昼夜地流趟,把清流汇入浑浊之中。
豆花下到河滩里面,顺着墙根到了下水道的出口,贴在墙上,静静地观察着那个地方。
西北风顺着河面吹来,把残留的雪花刮到了豆花的身上,脸上。
没用了多长时间,她的身上就像灌进了凉水一般透凉。
黄河滩上的西北风就是这么厉害,刀子一样,割进人的肉里,钻心地疼痛。
但豆花不能退缩,她深信自己的判断,既然贺团长那里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亢凤,她还能上哪里去呢?既然没有长翅膀,她肯定得有一个藏身之处,要伺机逃跑呢。
亢凤是个聪明的婆姨,她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的。
豆花并不知道贺团长抓了一个假的亢凤,她了解亢凤的脾性,这种时候,她是不会轻易乱撞的,她应该是藏在某一个地方,在等待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