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教你

    不等她反应，陆宴知已经反手关上门，将她抵在门板上。

    气息和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烫得黎笙心跳失序。

    发出点声音。他哑声说。

    我、我不会啊......黎笙慌乱地眨眼，长睫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这人是浑然不觉自己对男性的吸引力的。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睡衣领口微乱，露出纤细的锁骨，唇瓣因为紧张而轻抿，眼里含着水光。

    陆宴知的眸色骤然转深。

    他低头靠近，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我教你。

    下一秒，黎笙感觉耳垂被温热的口腔包裹。

    她浑身一颤，惊呼出声：啊！

    这声音又娇又软，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乖，继续。陆宴知低哄，手掌滑到她腰间，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腰窝。

    黎笙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脊柱窜上一阵酥麻，像是过电般让她脚趾蜷缩。

    恐惧与陌生的感觉交织着让她几乎窒息，直到陆宴知很轻地唤了一声：笙笙。

    那声音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将她从溺水的错觉中拉回现实。

    外婆走了。陆宴知松开她，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欲色。

    黎笙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终于归位，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发出了怎样的声音，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陆宴知看着她红透的耳尖，喉结滚动：陆太太太敏感了。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凌乱的衣领，这样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以后

    黎笙掩住慌乱的气息，认真地答：我以后，以后会好好控制的。

    嗯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陆宴知很轻地挑了挑眉。

    我、我去洗澡！黎笙推开人就往浴室跑。

    陆宴知侧身让路，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发圈。

    黑色丝绸面料上还残留着洗发水的香气，和他用的是同一款。

    浴室内，黎笙把脸埋进掌心。

    镜中的女人从耳根红到锁骨，像被雨淋湿的玫瑰。

    ——完蛋了。

    她绝望地想。

    她怎么会在那种时候，发出那样的声音啊

    到餐厅，只有洛朗夫人一人。

    陆振海忙去了。正好我们三个人说说话。洛朗夫人喝粥，一边对陆宴知说。

    外婆，你把人吓着了。陆宴知拉开凳子让黎笙坐下，偏头去跟外婆说话。

    是不是我吓的，你自己才清楚。洛朗夫人优雅地啜了一口红茶，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黎笙泛红的耳尖。

    黎笙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奶油蘑菇汤里。

    ——能不能别提了

    她只能装作专心对付盘中的早餐，让自己定神。

    嗯。陆宴知倒是坦然自若，才结婚不习惯，以后就好了......

    黎笙手一抖，银叉在瓷盘上划出轻响，差点把煎蛋甩出去。

    什么叫，以后就好了

    难道他还要......

    洛朗夫人忽然放下茶杯，仔细端详起黎笙的脸。

    笙笙，她轻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黎笙抬起头，认真思索了片刻后乖巧地答：妈妈说，我和外婆长得有些像......难道您见过她

    老太太的指尖微微一顿：你外婆叫什么名字

    餐厅突然安静下来。

    黎笙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餐厅里静了一瞬。

    随后，手背覆上一只掌心温暖干燥的大手，陆宴知很轻地握住了她。

    黎笙心底小小的遗憾似乎被安抚。

    妈妈因为执意和爸爸结婚，和外婆断绝了关系。她继续道，除了他们，再没人知道了......

    洛朗夫人攥紧了双手，连声道：可怜的孩子。

    黎笙报以温柔一笑。

    陆宴知适时岔开话题，说起巴黎即将举办的古董珠宝展。

    一老一少谈笑风生，黎笙望着他们相似的眉眼，突然有些恍惚。

    ——如果外婆还在世，她们是不是也会这样

    早餐过后，洛朗夫人没再为难这对小夫妻，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外孙的肩膀，便放他们离开了。

    大赛在即，黎笙不敢耽误，陆宴知亲自开车将她送到公司。

    周六的大楼空荡荡的，莫里斯一向不提倡加班，整栋建筑安静得能听见电梯运行的机械声。

    黎笙转过拐角的瞬间——

    砰！

    她猛地撞上一个黑影。

    手中的文件袋掉落，纸张散落一地。

    对不起，我——黎笙抬头，道歉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