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完毕。张献忠首先命人往城内射入招降书:
‘黄哗吾兄,现襄阳城已被献忠所围,如今之计只有双方合作一途,黄兄若愿开城相迎,献忠保证全城老小秋毫无犯,若兄一味愚忠与义军对抗,不但城内官民会死伤甚巨,城破之日献忠将大开杀戒血洗安庆!望兄三思。献忠敬笔。’
一个时辰后张献忠见城内毫无动静便下令攻城。
首先集中大炮猛轰北门,将城墙轰出几个缺口,接着百余义军立刻蜂拥而入。义军的数量三倍于守军,襄阳虽有高墙可守,但仍被不断涌入的义军攻入城里,李固基率著子弟兵新楚军不断的来回厮杀,一波义军冲来,新楚军便迅速将其斩落,战况激烈,情势危急。综观整个襄阳城,兵力不大但军备器械相当充裕,所以战争初起尚能与义军相抗衡。
义军几回进攻尽皆无效,天色已渐昏暗,张献忠见久攻不下,军士也十分疲惫,怕如此下去义军伤亡过重会影响往后大局,便赶紧下令鸣金收兵,择日择时再战。
此番攻城,曹英身负先锋重任,他率先爬著云梯登上墙头,并单人力斩守军多人,惜因义军是支杂合部队,组成复杂,除了本身勇营弟兄外,无人肯加以支援掩护,所以他好不容易抢下的摊头堡很快又被李固基率人杀退,最后再高高的被摔入城外的护城河中,之后虽爬起奋力爬梯再次进攻,但几次往返冲杀,都因队友默契不佳致无功而退。
经此一役先锋营的弟兄已伤亡近半,曹英当然也身受数刀,好在都仅仅是些皮肉伤,咬咬牙涂上金枪药就蒙混过去了。至此,他对舔血的军旅总算有了更深认识。王麻子与他初次并肩而战,事后对他的胆量和武技佩服不已,向罗呈报时说他完全没有新兵的生涩,勇猛果断,并且隐隐然有大将之风呢!
张献忠领导这样一支临时凑补的乌合之众,实际上是很难打硬仗的,只要李固基坚守不出,张献忠想拿下安庆城相信绝非易事!
另一方面。
天才破晓,柳氏两姐妹走着走着竟来到罗汝才与张献忠的联合军营附近,疲累不堪的柳如知拿出身上的干粮和著涧水吃。因为中途休息过久,她们现在已经和大部的难民失散。姐妹俩单独相扶前行,因为害怕山路容易被流贼发现,故只得沿着小溪走。不久来到一个瀑布口。如知累得摊坐在石头上,挥着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汁。
忽然林间闪过几丝人影。三个彪型大汉快步急冲到眼前,大喝:‘哪里逃,快把钱拿出来!’
‘大爷饶命!’柳如是被突来的景像吓了一跳:‘大爷饶命!东西统统给你,请饶命!’
大汉见此状,忽然相视狂笑:‘哈哈哈!原来是对漂亮的娘儿们,看来今天咱们的艳福真是不浅!’说完立刻动手撕扯姐妹俩的衣服。姐妹俩吓得惊叫连连。
右脸一痕刀疤的大汉狞笑:‘叫阿,不叫的我还不喜欢呢!’三两下已把如知的上衣除去。
如知的乳晕粉红,肌肤洁白似雪,身量高挑,乃万中选一的大美人。大汉们看得眼都直了。
‘住手!’这时一个手执厚背刀的少年猛然快步趋前。
‘你是谁阿?敢来坏爷们的好事!’
‘我说放手!’他更大声说了一次。
‘小子,看你的装束应该是罗汝才的人,别妨碍大爷办事,快滚!’疤脸人见他模样清涩,身裁细瘦,故轻蔑骂道。
‘放了这两个姑娘!’曹冷静回答。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疤脸人身后的矮个义军立即挥刀向前砍来。曹闪身一退,轻巧的避过,矮个义军见一招不成,攻势更猛,刀刀直取曹的要害。
不久另一高个义军也赶来助阵,合力围杀曹英,曹从容应战,一套破军刀法舞得虎虎生风,把两人逼得节节后退。
‘你们退下让我来会会他!’眼见同伙落居下风,疤脸人站出来:‘小子,大爷今天就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说罢立刻运起刀法,眼神充满杀机,直杀而来。曹当下心想:‘今日若不杀此三人,事情大概是没个了结了。’
便使出恩师的看家刀法雷霆七式,全力应战,三两下便将疤脸人毙于刀下。余二贼见状吓得拔腿就跑,一溜烟不见人影。
‘谢公子相救!’柳如是跪地谢恩。
‘漫山遍野都是义军,你们俩这样走无异是自寻死路。’曹先不扶她,只淡淡的说着。
‘我们和队伍失散了,加上又是外地人,完全不熟这里的路径。’
‘那太危险了。翻过这座山有个小城叫做大龙山镇,正是我义军的大本营,离这里只有三里远,你们这样走,等于是羊入虎口。’曹应接着说。
‘望公子全力相救!’柳如知整好衣服也来跪求。
‘好吧,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随我来。’曹说完立刻掉头往下走。两姐妹相扶而行,紧紧跟在身后,穿过几处树林来到一僻静山洞。
曹指著里面说:‘就这里,你们先躲躲。’接着抬头望向襄阳城:‘如果我猜的没错,再两天义军就能攻下襄阳城。你们先在此躲三天,三天后我再协助你们离开,记住,这三天你们一步都不能踏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