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染红了整片戈壁。血沙关的城墙上,北煌王朝的铁衣卫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记了紧张与决绝。
"将军,西荒的兽骑兵距离关口只有三里了!"一名斥侯跌跌撞撞地跑来报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曹隐舟站在城墙最高处,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却已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抬手示意斥侯退下,目光如炬地望向远方扬起的沙尘。
"传令下去,按计划准备。"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所有士兵都挺直了腰板。
城墙下,西荒的兽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狰狞的坐骑比寻常战马大上两倍,獠牙外露,眼中泛着嗜血的红光。骑在它们背上的西荒战士赤裸着上身,身上画记了诡异的图腾,手中的弯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放箭!"
随着曹隐舟一声令下,数千支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但那些皮糙肉厚的战兽只是稍稍受阻,很快又继续向前冲锋。
"该死!"副将石虎狠狠地捶了下城墙,"这些畜生根本不怕箭!"
曹隐舟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准备火油。"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一桶桶粘稠的火油沿着城墙倾倒而下。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味道。西荒的兽骑兵已经冲到了城墙脚下,开始用粗壮的撞木冲击城门。
"点火!"
刹那间,整面城墙变成了一道火墙。那些凶猛的野兽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带着身上的火焰四处乱窜。西荒战士不得不跳下坐骑,却立刻被城墙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将军英明!"士兵们欢呼起来。
曹隐舟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战场的一角。那里,北煌最精锐的玄甲军正在与西荒的主力厮杀。玄甲军的士兵们身上都纹着特殊的战纹,能够让他们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不对劲"曹隐舟喃喃自语。
果然,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一名玄甲军士兵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的战纹开始不正常地闪烁,从原本的暗金色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没有了理智的光芒,只剩下疯狂的杀意。
"啊——"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这名士兵突然调转长矛,刺穿了身旁战友的胸膛。
"怎么回事?"石虎瞪大了眼睛,"玄甲军疯了?"
混乱如瘟疫般迅速蔓延。一个接一个的玄甲军士兵战纹变色,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所有人,无论是西荒敌人还是北煌友军。
"将军,我们必须让点什么!"石虎焦急地喊道。
曹隐舟已经拔出了佩剑:"传令铁衣卫,掩护普通士兵撤退。玄甲军由我来处理。"
他说完就要跃下城墙,却被石虎一把拉住:"将军不可!那些玄甲军已经失控,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曹隐舟正要说话,突然,整个战场安静了一瞬。
一道刺目的蓝光从天而降,如流星般划过战场上空。所有人在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
那是一个人影。
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脚踏冰蓝色的剑光,正从高空急速坠落。在她身后,三道黑影紧追不舍,不断发出刺耳的笑声。
"天纹城的人"曹隐舟眯起了眼睛。
女子似乎受了重伤,飞行轨迹越来越不稳。最终,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血沙关的城墙坠落下来。
"将军小心!"石虎大喊。
曹隐舟却已经纵身跃起,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那个坠落的身影。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怀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她勉强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如寒潭般清澈冰冷的眼睛。
"放开我"她虚弱地说,声音却冷得像冰。
曹隐舟还没来得及回答,女子就昏了过去。与此通时,那三道追击的黑影在城墙上方盘旋了一圈,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击。最终,他们发出一阵怪笑,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城墙下,失控的玄甲军仍在肆虐。但此刻,曹隐舟的注意力全被怀中的神秘女子吸引了。她腰间挂着一块精致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文字——"天"。
"将军,这"石虎欲言又止。
曹隐舟轻轻将女子交给身旁的士兵:"带她去我的营帐,让军医好生照料。"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现在,我们去解决那些失控的玄甲军。"
他转身走向城墙边缘,佩剑在夕阳下闪着寒光。城墙下,战火仍在燃烧,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但此刻,曹隐舟心中却多了一个疑问: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究竟是谁?她与玄甲军的失控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