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不出话来了?”我一回家,包都没来得及放就开始兴师问罪。
埃里希垂头丧气的倚靠在沙发上,被我投射的阴影笼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把身体往靠背上压。
“来,抬头,”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张嘴。”
埃里希扬起脑袋,眼睛下意识的往上看,像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微微张开嘴。
我用手掌轻轻击打他的额头,以示警告“还没吃到苦头?嘴张大,我要看看你喉咙怎么了。”埃里希闻言照做,目光却悄悄地转回我身上,紧张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没问题啊,到底怎么回事儿?看来得去找卡季卡了,”我自言自语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埃里希摇摇头,发出压抑的哀鸣,好像在酝酿一阵哭泣似的哆嗦起来。我只好松开手,叫穆勒来解释我不在家时埃里希又在发什么疯。穆勒神情躲闪,断断续续的概括说埃里希大概睡到了中午左右醒来,觉得头还是晕乎乎的,于是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穆勒按照要求给他播放了昨晚的录像带,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听。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气血攻心。”穆勒用了个咬文嚼字的夸张词汇如此形容。
埃里希很安静的蜷缩在沙发上,是等待售卖的小狗也是被抓到犯错的小孩儿,小心翼翼的的等待发配。他慢慢的抚摸着喉结,好像突如其来的失声是因为某种外在的伤口。这个动作在我看来略显做作,我忽然意识到我不应该如此信任他。
“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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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抬头,用眼神央求我解释要对他做什么。
我假装看不懂,冲楼上扬了扬下巴。
“您不带少校去医院么?”穆勒几乎是质问,“这会耽误大事儿的。”
我反手给了穆勒一个耳光,扭着胳膊把他压倒木桌上。颧骨碰撞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他被迫将整个躯干都压在刚刚擦干打蜡收拾整洁的桌面,全靠脚尖站立,绷紧的大腿开始筋挛战栗。
“你刚才说什么?”我抚摸着他微微凹陷的脊椎问。
穆勒不知道怎么就激怒了我,膝盖发软,努力用哆嗦的声音回答:“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认为您应该带少校去医院。”
“愣着做什么!”我冲站在楼梯口迟疑的埃里希吼道,“滚上去,别让我在一楼看到你。”
“这是为你好,马克西米连,”我又用了几分力,疼的穆勒眼睛都憋红了,咬着牙喘气。“你觉得医生会发现什么?如果检查出来没问题,会给你们俩都造成不小的麻烦,是不是?”
“我没有撒谎,长官。”因为关节扭曲的痛苦,他的发音咬牙切齿,好像很委屈又好像很不服气。“少校也没有。”
我把手伸进去衣服里,抚摸他小腹和大腿上光滑紧绷的肌肉。他也毫不以为的屏住呼吸无法控制的蜷缩成一团。“你比刚来的时候更健康了,你可以试着反抗我,也许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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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不敢。不要结巴,这是我很喜欢你的一点,穆勒。既然你知道身体不能反抗,”我抓起后脑的金发,迫使男人抬头去看镜子中自己被压在桌上凌辱的反射,然后扣住他的下巴。“要记住脑子也不能反抗。你并不是很聪明,但我知道你应该不想被再教育一次吧。”
穆勒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睫毛流下脸颊,最终全都落在我的手背。“抱歉,长官。”
我没有理会,而是接着平铺直述的侮辱道,“抱歉,求求您,饶了我,这些话被说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好好看看镜子,穆勒,”他呜咽了一声,“你从来都没变,踏出这间屋子,你还是两块一次婊子。下次撅着屁股弯腰等操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松开手,穆勒扶着桌子半天才站起来,低头整理衣服时手指不住颤抖,无法扣好扣子,扑簌扑簌的落泪,一言不发。
“很委屈么?”我吐出一口烟圈,扭了扭脖子,“穆勒,我的责任是让你们不离开拉瑙卡,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如果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行,你明白么?”
“我明白,长官。”他假装发现窗台边的一块污渍,背过身去慢慢用抹布擦干,隐藏着声音里的哭腔自言自语,“这儿又被弄脏了,明天要大扫除了。”
我觉得你不明白,我透过迷雾,盯着穆勒无所适从的背影思忖,可悲的小东西,你得被好好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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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门,命令埃里希把衣服脱光。他很快的看向窗外的深蓝色的天空,扭头的刹那,我看到他左侧的太阳穴小幅度的跳动,泄露他对这个要求下意识的反感和厌恶。他脱掉衣服和裤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脚,动作慢条斯理,磨蹭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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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抽屉里的防水布铺到床上。”我说,“然后把自己拷好。”
他愣了一下,一一照做。埃里希坐在张粗糙的米白色布料上,一丝不挂,先把身子向前倾,用锁链拴住脚踝,调整到适中的长度,接着一点点平躺下去,甚至很细致确保自己整好处于床的正中心,随后咔哒两下,把手也固定好,摆出四肢大开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将自己像一道佳肴般放在银盘子里呈上来了,请我享用。
我脱掉外衣,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只钢笔。随着笔尾轻轻划过埃里希的脸颊,他缓缓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露出苍白的脖颈下几乎是浅蓝色的青筋。我很喜欢这样细碎的折磨羞辱他,好像在逗弄一只懒惰的小兽。他不再如过去那样把一切亵玩都当做奇耻大辱,愤慨的奋力挣扎。他没力气了,被打怕了,终于接受命运了,眼下只是凭借着习惯性的条件反射来表达不满。我从未逼迫他主动谄媚,埃里希身上有种独特的,半死不活的坚韧的生命力,让我饶有兴趣,好像在观摩一只垂死挣扎的甲虫,偶尔疯狂可笑的摆动着足,在空气中宣泄愤怒。
“最后一次机会,”我告诉他,跨坐在他腰间,大腿内侧紧贴两肋,这下他连自由呼吸都成了奢望。“如果你是装的,现在说出来,我会酌情考虑惩罚的。”
埃里希看了我一眼,睫毛震颤,接着视线挪到了天花板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嘴角察觉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觉得我的威胁可笑还是认为自己这幅德行很滑稽。
我将钢笔的末端按在胸口的枪伤上。他动了动眉毛,神色如常,大腿肌肉也只是出现了瞬间的抽动。笔划过胸口,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微微凸起的红色印记,连带周围的皮肤也浮起一层细小颗粒。埃里希始终保持平静,沉默的看着天花板,呼吸很浅很浅。然而等到钢笔快要滑倒左侧乳晕时,他忽然抽搐起来,肩膀前拱,上半身几乎要离开床面,扯的锁链乱响。他的手指和脚趾都绷紧了,视线在我的脸和自己的胸口来回移动。
“哈”
我无法判断那是一阵气流还是确切的呻吟,于是用拇指压着乳头。埃里希并拢双腿,屏住呼吸。不易察觉的扭动起来,咬紧牙关,试图隐藏面部抽搐。“你知道什么是安全词么?”我问。
他没有反应,正全力以赴的想要躲避胸部的刺激,无暇顾及我的问题。我只当他不知道,用关节夹着乳头拧起来,“你看,刚才只是爽,现在就很难受,”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大力度,让埃里希的眼睛憋红了,泪水打转,满脸痛苦的看着我。“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说。”埃里希呜呜呜的呻吟起来,呼吸浅而急促,嘴唇哆哆索索,就是不说话。
“我知道很多人会在安全词上大作花样,不过你这样的古板蠢货,安全词还是容易一点比较好,”我擦掉一滴落到腮边的泪水,把嘴凑到埃里希的耳朵边,让我们的胸膛紧紧的贴到一起。我在拥抱他,那么消瘦的卡扎罗斯男人依然能将我的怀抱占的满满当当。他温热的躯体抱起来不像东西,只能被形容成“一个男人”。活着真好,我想,能骑在卡扎罗斯少校身上作威作福。他感受到了我的呼吸,害怕的往一边躲,却被我咬住了脖子。“乱动什么!”我稍稍用力,含糊的威胁道,“你的安全词是“我认罪”,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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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大声说出来“我认罪”,我说,我就饶过你。
埃里希愣了一会儿,盯着我脸上挑衅的微笑,忽然很愤恨的对我做了个口型。恶魔,他做法的上下刮弄,留下一条条指头粗细的伤痕。并不严重,却成了最温和的拷打。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又疼又痒,在我刮法的发泄着,拳头和皮鞋落在他削瘦的肩膀和大腿,留下许许多多的青紫伤痕,几周才能消散。他开始大声尖叫,用手势和眼神慌乱哀求,求我别折磨他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一定乖乖听话。
我想埃里希还不太懂,他还想着求饶,还想着讨价还价,显然没明白暴力的逻辑。拉瑙卡的孩子都清楚,丈夫打妻子,父母打孩子,大多数情况都不是只是为了前者泄欲,哀求叫人心烦意乱,还不如咬牙忍着,等他们累了醉了,或是要去做家务,今天的挨打也算结束了。
我揍完埃里希就带他去洗澡,洗的干干净净,温柔的清理淤青和血迹,用温热的水抚慰他伤痕累累的躯体。洁白的肥皂泡下的皮肤红肿发亮,脊背被划破的地方呈现出蜘蛛网一样密布隆起的细碎伤痕,必须很小心触碰才能不引的他嘶嘶抽气。洗完澡我给他穿好衣服,亲自端来牛奶和一粒肉桂糖,然后跪坐在地上从小腿开始一点点修复消毒刚刚被我留下的伤痕。他很害怕,很难受,需要绷紧肌肉才能阻止条件反射,一言不发的啜饮牛奶,泪水顺着脸颊滑进杯中,鼻子委屈的泛红。我每次折磨完他都会给他一粒肉桂糖,有时甚至会边操他边让他含着那粒糖果,如此便可不听见他过分悲切的呻吟哭泣。一盒肉桂糖有三十粒,只要四分钱,小小的金棕色糖果,在我手中折射出埃里希眼球的颜色。
我还记得我接受奸淫,除此之外一丝不挂,装饰性的服饰只会强调他裸露的不自然。你知道他属于文明,通晓语言,被复杂的伦理道德束缚,眼下,此时此刻的赤裸绝非偶然,绝非自愿,不是什么“展现人体美的狗屁”,而是被构建的,精心打造,便于观赏,每个毛孔在暗示“我可以被使用”。通俗地说,他这副打扮,几乎是因为我无法决定到底是不着寸缕的小麻雀埃里希性感,还是戎装笔挺的克莱茨少校撩人,于是干脆冗杂一气,反正不论如何都是个美丽的身体,非常好操。
穆勒开始亲我,吻我,用我教他的方式努力取悦喘息,“哦,长官,求求您,来干我吧。”他哭泣,呻吟,“放过少校吧,他不能承受更多了。您不是残忍的人,我了解您。折磨我吧,别伤害少校。”
我看着他们苦大仇深的表演,感到无比厌烦。穆勒的泪水有多少是因为长官,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埃里希和穆勒当然可以选择相信后者忠心不二,只为长官,可我觉得这都是胡说八道。他简直要宠坏埃里希了,这压根算不上性虐,只是普通情趣。如果埃里希闭上眼睛好好配合,明明也可以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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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住埃里希的脚踝,迅速一拉,让他下体贴住我的膝盖。埃里希躺在床上,迷茫的喘着气,眼神涣散,手指轻轻抓挠空气。我知道他又在放空了,自从他不哭之后,他就常常用这种方式明目张胆的逃避惩罚。“穆勒,”我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强迫男人和我热烈的接吻,同时一只手搭在埃里希起伏的腹部。“好好给咱们的小哑巴服务。”
穆勒俯下身,嘴唇亮晶晶的,埃里希的乳头也是潮湿的,刚刚还被我含在口中。他开始亲吻埃里希狼藉的身体,柔声安慰。我则抓准时机,从后面上了穆勒。金发男人手足无力,被压在埃里希身上,忽然恐慌起来,压抑的呻吟,乳头摩擦,埃里希的脸上也出现了春意的抽搐。他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麻木的压抑情绪,神情呆板无机质的的随着穆勒被抽插的频率晃动,颈窝布满泪水,默默的分享压在自己身上的战友喘息勃起的生理反应。
他的眼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又或许发现泪水只是白白消耗体力的无用功。他总是盯着我,只要不是姿势不允许,就要目不转睛的把眼神锁死在我的身上。没太多情绪,只有偶尔流露出的愤怒绝望。睫毛是浅棕色的,眼睛是灰绿色的,比起那些如猫科动物般的明亮的绿瞳更像是人类。我曾在灯光下强行扒开他的眼睛欣赏观察,执着的认为它们的颜色在逐渐变深。生理泪水被光线刺激的涌出,埃里希动动被抽肿的嘴唇,对我的埋冤报以内敛的嘲笑,一行鲜血顺着人中,留过嘴唇,最后颤巍巍的挂在下巴上。猩红的线将他的下半张脸歪歪扭扭的划分成两块,好像破碎的面具。
我让他低着头不要动,穆勒拿来沾了水的湿毛巾,和我一同手忙脚乱的照顾他。而他则无动于衷的瘫坐在椅子上,淡漠涣散,姿态犹如木偶剧中的国王,高高在上,任凭摆弄。
只有在这些时候,我和穆勒的关系才会恢复一些默契。穆勒总是纠缠我,只要一闲下来就要喋喋不休的哀求我善待埃里希。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听的我直翻白眼。他甚至会在为我口交时忽然停下动作,眼巴巴的仰头求我带埃里希去看病。我烦不胜烦,甚至不敢揍他,怕又激发出穆勒旺盛的表演欲。显然他找准了自己的角色:聒噪善良的恼人忠仆。
当一味的折磨凌辱不足以伤害埃里希时,我便转变策略,用柔情蜜意设下陷阱,把这可怜的纯情军官骗的团团转。我在他的噩梦中再度扮演起蛇蝎美人的角色,并乐此不疲。我反复将他折磨的半死,在窒息的前一刻却松开手,关切的问宝贝你还好么?
领章在埃里希的脖颈处落下粉红蕾丝一般的细小伤痕,像一条精巧的锁链。我含住他的喉结,让埃里希呻吟着蜷起脚趾,死死抓着窗栏才能勉强保存尊严。我会在闲暇时间花费很多功夫细细探索他每一寸肌肤和敏感点,让他又羞又爽,在高潮边缘辗转反侧。埃里希叉开双腿,等待擦药,我则以介于医学生和虐待狂之间的态度凑近细细观察。棉签蘸满冰凉的药水,涂抹过大腿内侧,鼠蹊部,最后是阴茎。
“你知道么?”,我拨弄他进入不应期却依然敏感的下体,“我其实不讨厌你的小小阴茎,虽然我老是折腾它。”
埃里希哼哼唧唧的用枕头遮住脸,闷声闷气的喘息。“放松,”我安抚道,“你这样抽搐下面一松一紧我没法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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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啪的一下坐起来,把睡袍往下扯,努力遮住双腿,把脸埋进膝盖,怕打雷一样捂着耳朵一动不动。我则搂着他的肩膀,像在共同一本有趣的书一样把玩他的阴茎。“很可爱,埃里希,”我哄他,用指甲不轻不重的抠弄乳头,“像只小麻雀。我很满意。不要因为正常生理反应而感到羞愧。你现在没有受罚,我希望你也快活。”我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往脖子里吹气,痒的他乱扭。
除去在床上服他那无穷无尽的苦役外,其他时间埃里希都缄默而抑郁,不是昏昏欲睡,就是阴沉的站在床边叹气。他一睁眼便满脸疲惫,晚上再带着泪痕勉强睡去,不,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休息,而是筋疲力竭后的眩晕。他好像畏惧陷入酣畅淋漓的放松状态,可神经因为时刻紧绷已经失去了弹性。颤巍巍的在临界点昏头转向。你是担心我睡奸你么?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假寐,于是伸手抚摸他的额头,装模作样的哄他入眠。他被吓坏了,深信只要睁开眼睛就会对上我在黑暗中闪着凶光等待捕猎的眼睛,索性掩耳盗铃,就是不做反应。“你还要接着装么?“我问,“还是你终于开始担心梦中呓语了?”埃里希兢兢业业的装死,我也不再废话。
这精贵的少爷怕冷且自私,又拼命想要远离我,常常侧着身子卷走所有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睡的脸颊红通通的,留下我迷迷糊糊的以为又回到了在稻草堆里过夜的童年。他的“床上坦克”,我跟穆勒抱怨。穆勒则不同,他睡的总是很乖,甚至会半夜晕乎乎的帮我掖被子。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为了博得同情,但总归对我无害。埃里希与我在各自盖一场被子之外,会共同分享一条厚实的毛毯,如果温度持续下降,他还要在自己的被子里铺上毛茸茸的内衬,否则便冷的牙齿打颤。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他的温暖的被窝,睡着的人是不能反抗的,他没有选择,只能温和的,被动的躺着,任凭我的入侵,将他翻成平躺的形状。“你不要动,”我一点一点把自己挤进埃里希的怀中,“不然冷风都漏进来了。”
他沉默的可悲,不敢挣扎,变成一片等待开垦的处子地。被子盖住了我的头,我滑入干燥暖和的的洞穴,脊背摩擦着四十块一床的昂贵绒毛毯,身下则是埃里希起伏的胸腔和腹部。我解开他的睡衣,好像第一次那样摩挲每一寸肌肤,把脸颊贴上去,绕着乳头画圈。他颤抖,呼吸沉重,可怜巴巴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好像示好也好像示弱。
“埃里希,睡着的人不可以动。”
手再次无力的滑下去,任凭我在赤裸的肌肤上肆意妄为,清楚明天早上醒来胸膛又要多出很多难堪的吻痕。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埃里希,埃里希,洁身自好,不甘同流合污的埃里希,跨坐在坦克上踌躇满志,发誓要让世界俯首称臣的埃里希,被操的直翻白眼,满嘴鲜血的埃里希,被献祭给敌人,一动不动等待奸淫的埃里希。
“你怎么还活着?”我附在他胸口呢喃,手指在胸膛写下那几个字,“如此肮脏龌龊的活着。”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他真的想活着么?还是只是暂时不想死去?我实在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执念会让他心甘情愿吞下塞满刀片的苦涩果实,配和我迷奸的邪恶乐趣。这样还算得上生活么,浸泡着鲜血和泪水,连呼吸都是耻辱的日子,如此的生命除了受苦还剩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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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不时会思索,如果是情况调转,我沦为埃里希,或是某个卡扎罗斯军官的阶下囚,我还会选择生命么?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也很高兴自己从不曾面对这个选择。我无法理解埃里希,只能将理由囫囵归结于两点,一,我没那么想活着,二,这场变态的权力游戏不能如此简单的调转关系,前者因为阶级,后者因为性别,相互作用,缺一不可。我是赤脚在泥巴地里乱跑,没什么好失去的村姑。他是带金扣子,曾拥有一切的小少爷,天生就该趾高气昂地用下巴看人。要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我可能穷尽一生,都不能得到被他品头论足的机会。我们现在身份对掉了,他是奴隶而我是主人,可过去数十年的生活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简单地说,哪怕同为囚徒,埃里希和穆勒的出身也决定了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理解和应对新世界。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这无疑让我们本就迥异的身份雪上加霜。我无法想象我们之间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共同点。我入伍时很小,事实上我们都很年轻,单纯的有些不切实际。我那会儿把贞操看的可重。母亲告诉我,对拉瑙卡的穷姑娘来说,那是你唯一的嫁妆。当然没过多久我就被战友们“带野了”。娜塔莎告诉我们所谓贞操,不过是他们为了恐吓你的手段。他们是谁?娜塔莎没有告诉我。同样的,游击队也用类似的手段对付被抓到的卡扎罗斯士兵。咔嚓,娜塔莎按下铡刀,褐色的雪茄头像被斩首的老鼠一样弹到厚厚的地毯上。
除了让你有更多的顾虑,更多的畏惧,贞操并无任何价值,它是一个只有男人能看见的虚构魔咒,让世界变成他们的花园。男人们虎视眈眈,争相摘下头茬的蓓蕾,今春的鲜花,眼花缭乱,把自己的口袋装的满满当当,连脚下也是散乱的花瓣。贞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多甜美的好东西,连“处女”这个词都被赋予了神秘的魔力和浪漫的含义,名副其实的荆棘桂冠,封你为纯洁少女的同时将你刺的鲜血淋漓。神学家可以拼尽全力解释圣母玛利亚在产下耶稣后依然是处女,“无暇受孕”他们说。画家也在作品中不断暗示,看啊,洁白的鸽子,那是圣灵,它飞过窗户却没打碎它,这恰恰象征玛丽亚依然是完璧之身。女人要成为圣人就必须是处子,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过男人。哪怕你潜心祈祷,摒弃世俗享乐后又受尽折磨,被加封为圣人,后世学者都要记上一笔,“上帝修复了她的贞操和荣耀”。对处女的赞扬实则是对女性的鞭挞和束缚,他们它形容成一件多么珍贵的事儿,处子之身,好像失去了它你便凋零不洁,一文不值,所以最好拼死保护。
可即便我们摒弃了那套处女的狗屁,我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默认宁死不被俘虏。这种对强奸的恐惧和厌恶是男人永远无法了解的。我们畏惧的觉不仅仅是自身受到的物理伤害,还有敌人从中能得到的快感。这叫我们痛苦不堪,意识到能义无反顾的深入敌后而不用担心被强暴是一种男人的特权。我们是士兵,却也是米嘉斯的年轻姑娘。我始终很佩服塞耶娃,再经历了那些事儿后义无反顾的活下来复仇,这需要勇气,我没有的勇气。
男人对性的看法则和我们很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不使用“正常的性交姿势”实施强奸。男人绝不会因为插入女人而感到羞辱,埋怨不值有可能,但痛苦恐惧,绝无可能。瓦耳塔曾有一个囚犯,是个宪兵团员,身材高大,宽下巴,有小麦色的皮肤和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是他们的“头儿”,被女兵插的浑身发抖都没能改变这一点。他很快把被强奸当成了一种乐子,选择用戏谑的方式削弱这种惩罚方式的威慑力。“难满足的米嘉斯婊子们”,他向朋友们抱怨,还给我们排了名次,“那小个子妞儿最靓,大个子那个则野蛮的像个熊。他一点也不怕我们,认为男人绝不会再做爱中吃亏,“他们赢了战争又怎么样?米嘉斯男人的荡货们在跟我们上床”。男人,尤其是成年男人,无法理解自己也可以成为被强奸,被性虐的对象,更别说施虐方是女性了。宪兵没骄傲多久,我们用了娜塔莎的方法,在一群被脱光了裤子的囚犯面前阉割了他,睾丸喂了沃尔克夫的那群耳朵尖尖的狗。这不算完,我们把他绑在架子上,让其中一只发情的狼犬上了他。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血淋淋的裤裆很有诱惑性,狼狗的小脑袋根本不知道是先满足食欲还是交配欲,我们得给他撒上点狗尿才能引导狼犬插进去。婊子,婊子,男人尖叫流泪,鼻涕都流到下巴,被操的发狂。随后狗又吃了他的舌头,他的一只眼球,和他的几根手指,很快还要吃掉更多。支离破碎的“头儿”,奄奄一息的躺在战友面前,用仅剩的眼睛望着天空。这就是下场,柳鲍芙指着狼藉,对那群被吓傻的囚犯训话。被阉割于男人正如被强奸于女人。多么可笑,伤害女人在社会千百年的推波助澜之下竟变的如此简单,
我们费尽心机,确保男人在每一次性交中都得不到多少快乐。强奸的一半是性,一半是暴力,强奸是手段,惩罚恐吓是目的。插入,多么粗鲁的词语,卡季卡讨厌这个用法,她解决性需求的方法总是温柔纯净而简单,口交,永远是口交,我甚至没有印象她插入过任何人。你们插入他们,那你们和男人有什么区别?她和谢瓦尔德争辩。可不插入怎么叫男人痛苦?如果按照“传统做爱方式”,除非我的阴道里长出利齿,否则那帮下流的狗还是能享受到,谢瓦尔德说的我们哈哈大笑,不得不同意。至于我本人则持中立态度,男人天生在性上面就没那么多羞耻心,要想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痛苦,暂时还是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插入这个动作所带来的破坏感实在还是太强,眼下很难及时找到其他的替代品。我们要很残忍的对待每一个战俘,每一次性体验,反复检查羞辱和疼痛占据主体,叫他们绝不可能把它们翻译成又一个卡扎罗斯人的性冒险,又一个男人征服女人的故事。这点卡季卡也十分清楚,不然她不会默许甚至支持华西金和戈博夫鸡奸恩斯特。好在瓦耳塔结构性的压迫终于叫男人学会了恐惧和畏惧,让他们开始打心眼里理解强奸到底意味着什么。虽然进展缓慢,但终归是在塑造一些新的生态。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旧瓶装新酒没什么问题,如果新酒能让旧瓶爆炸就更好了。”这就是战争,把一切推到极端的同时又带来颠覆,不论阶级还是性别。
我趴在装睡的埃里希身边,给他详细讲述宪兵团男人的故事。我绘声绘色的形容睾丸怎样红而黏稠,好像包裹着一层膜,狗的阴茎怎样撕裂了他的肛门,留下发紫的放射性伤口。埃里希装不下去了,推开我冲进厕所干呕,我翻过身,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别怕,小麻雀,我很确信你知道什么是强奸,”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因为你就像一个每天都会自我修复的处子,让我夜夜品味开苞的快乐。你从不享受性爱,埃里希,保持这一点,保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