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失魂落魄,几乎要哭了。
她捏紧掌心,强行忍着要哭的情绪,僵硬的说,“罗锦月同志怎么又生病了,我记得前几天她才病过一次吧?没想到她看着挺健康的,高大肥壮,平时也很有活力的样子,底子却这么虚弱。”
赖蓉脸色黯淡了一点,心里有点不舒服的附和苏蔓。这一点她们看法一致,正是因为罗锦月平时精力充沛,所以她才会怀疑罗锦月装病。
但是这些,她不能当着苏蔓面说。
赖蓉叹气点点头,“是啊,可能是虚胖吧,有些人就是这样,表面看着还行,其实身体不好的。”
苏蔓咬紧嘴唇。
没想到她的挑拨会不成功。
心里越发急躁焦虑,嘴唇颤抖着,“蓉婶,那你带她去卫生所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病,还是尽早治,不然总是请假,要耽误上工的呀。宋华章同志上工辛苦,要照顾小宜他们,如果再照顾她,就太辛苦了。”
赖蓉皱眉。
苏蔓说得对,罗锦月如果身体有问题,肯定是华章的拖累。
日子本来就艰难,要是以后照顾孩子的同时,还要照顾罗锦月,华章也太累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些不能当着苏蔓的面说,也不能当着任何大姑娘小媳妇的面说——
既然华章想跟罗锦月过日子了,她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总在外人面前说儿媳妇的不好。尤其是那些对华章有想法的姑娘,赖蓉更要断了她们的念想,否则不是白白耽误人家姑娘吗?
所以赖蓉笑着说,“没事,夫妻不就是要互相照顾的吗?不过有空的话确实要让华章带她去看看,不然华章整天记挂着她身体,吃不好睡不好的。”
苏蔓彻底受不了了。
赖蓉的话,字字句句都在侧面反映宋华章对罗锦月有多好!小夫妻两个多亲密!
她低着头猛地起身,草帽挡着侧脸,“蓉婶,我休息好了,先走了!”
说完,她溃不成军的快步离开,躲在没人的木薯地里,悄悄的擦掉两颗眼泪。
罗锦月在家,也不是一整天都睡觉的。她下午两点钟就醒了,吃了午饭后进空间喂猪喂鸡后,挽起裤腿就下田,拿锄头锄田。
五亩地一眼看过去很爽,可是要耕种起来,真不是个小工程。
罗锦月揉揉酸痛的胳膊,心想要是有头牛就好了,可以让牛帮忙犁田。
可是这显然不现实,山上可没有野牛让她抓。
没有牛,那是不是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呢?得力气大,智商高一点,起码听得懂人话,还要脾气温顺……
“呼噜噜……”
不远处,传来一阵拱槽的声音。
罗锦月眼睛一亮,忽然来了灵感!
有了!
都辛苦了。
小宜咽口水,“妈妈,今天杀鸡呀?”
罗锦月笑眯眯,“是呀,小宜帮忙好不好呀?”
“好!”她高兴的扭头大喊,“哥哥!大哥二哥,你们快出来呀,来帮忙呀,妈妈杀鸡了!”
小辉和小峰,很快就跑出来了。
一个帮忙烧水,一个帮忙抓一点宋华章晒的蘑菇干来泡。
孩子小力气小,抓不住垂死挣扎的鸡,于是罗锦月一只脚踩住两个鸡脚,一只手抓住两个鸡翅膀,另一只手拿刀利落割开母鸡的喉咙。
鸡血流出来,落到小宜捧着的碗里面,碗里已经事先弄了一点盐水。
等鸡血流得差不多了,罗锦月用刀尖搅了搅碗里,让鸡血和盐水均匀混合,然后把碗放好,等静置一段时间就会变成凝固的鸡血了。
水烧开了,罗锦月舀在盆里,把鸡烫好,再拿出来用冷水冲一下,放在地上,“大军听令——开拔!”
“好咧!”小辉大喊。
“收到。”小峰说。
“遵命!”小宜立正敬礼,笑咯咯的。
一双大手加三双小手,很快就把鸡毛拔好。
罗锦月把母鸡开膛破肚,内脏掏出来放在一边,冲干净鸡肉,想先把鸡肉剁好。
结果,就见到三小只把内脏拿过去,蹲在地上耐心的处理内脏。
鸡肠子,不要小肠子,剩下的用削尖的竹片划开,冲掉里面的内容物,再用盐巴一遍遍搓洗干净。
鸡胗切开,撕掉表皮,冲洗干净里面,连着的肠子也划开,处理干净。
其余的内脏,也挑拣着要,有的丢了,有的冲洗干净,放在碗里。
最后,三小只还把地上的鸡毛收拾好,扫干净地。
这些流程,估计是看宋华章杀鸡的时候学会的。
罗锦月看得忍不住感叹:她的孩子真是太聪明、太乖巧懂事、太能干了!
所以,就算只有五岁,去上学也没有问题的嘛!
“等过几天,我去学校帮你们报名,好不好呀?”罗锦月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