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味的还是海苔的好呢？」

    江以序蹲在零食架前喃喃自语。

    「海苔吧，吃点和平常不一样的口味。」

    拿了三包饼乾，起身离去，路过冰箱前顺手抓了一罐可乐，结帐，回家。

    --

    房间中，洋芋片散落一地，可乐瓶滚到墙角，还冒着泡，宛若下一瞬就要爆开，让这个房间乱得更彻底。

    江以序大字型躺在地板上，双眼紧闭，像一具刚被雷劈的屍t。

    几秒後，记忆如洪流般袭来，一世、两世、三世……

    世界的毁灭、重启，他一次次拯救，然後一次次失败。

    他猛地弹起来。

    「卧草，我怎麽又回来了？！」

    他抓起脚边破袋子里残存的洋芋片，怒吼一声朝墙砸去！

    碎屑似碎梦飞散，就像是在诅咒这个c蛋的命运。

    他浑身颤抖，握拳的指节泛白，彷佛在压抑着什麽。

    忽然，他笑了，笑得很大声，却感觉不到一丁点欢乐。

    「去他爹的，这破世界毁灭就毁灭吧，老子不奉陪了！」

    推开窗，向後退三步，助跑——跳了下去。

    「再见了这狗p世界——」

    「哎哎哎——你给我滚远点啊！」

    「砰——」

    江以序以一种几乎垂直砸地的姿势，准确命中楼下某位遛狗路过的倒霉蛋，两人滚进草丛，现场惨烈得恍若刚发生一场车祸。

    一旁的狗一声「汪」地跳起，绳子被拉紧，又y生生拽回，滑出一道弧形狗毛。

    江以序压在那人身上，五官扭曲得宛如鬼画符。

    「啊啊啊痛si了痛si了……」

    对方脸se发青，咬牙切齿道：「你给我下去！不然我等下让你真si了！」

    周围行人一片sao动，有人掏出手机报警，有人录影，有人则躲到路灯後方只露出一双看热闹的眼睛。

    十分钟後，救护车抵达把两人带走。狗被暂时交给警卫室，还有人笑着帮牠拍照说要给牠开个帐号当网红。

    --

    病房里，两人分别躺在左右病床。

    江以序举着吊点滴的手，微微地侧过头：「喂，你还活着吗？」

    对方冷冷翻个白眼：「我希望你没活着。」

    「我本来就没打算活。」

    「想si你还从三楼跳？怎麽不跳泳池？还不会浪费社会资源。」

    听着他嘲讽的语气，江以序忽地盯住对方，眼前这麽清晰的一张脸，他却觉得中间隔了层纱，迷蒙，看不清。

    「你叫时弈，对吧？」

    「是又怎样？」

    「……我不记得你有养狗。」

    时弈挑眉，语气不耐：「那你记错了，我一直有养狗。」

    江以序顿住，心头微微一震。

    「你是谁？」

    「关你p事。」

    时弈转过身，狠狠盯着他：「还有，下次想si滚远点，别si在我家门口。」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僵持得要炸开时——

    「刚刚有人按服务铃，请问是哪位？」

    护理师推门走进病房内。

    江以序微微抬了下巴，指了指快见底的点滴瓶。

    「我，点滴没剩多少了。」

    「好的，我帮您进行更换。」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