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燃身引火与归尘阵同时使用,对己身伤害极大,稍不注意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可谢真想要万无一失,一击毙命。
脚下的阵法越转越快,最终扩散到整个地面,金光掺杂着火光,所到之处哀嚎遍地。
南阿蛮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取下钥匙,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发觉周遭的不对。
回头望去,只见谢真整个人被火光包围,无法探知他现在状况如何,可这样大的消耗,恐怕情况不是很好。
“谢真!”南阿蛮取下钥匙一跃而下
,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明明身处暗室,耳边却风声猎猎,无数怨念的哀叫震得她胸腔疼痛。
剜目匠被归尘阵定在原地,还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怨念。
谢真额角青筋暴起,喉间一股腥甜,被他生生压下,看见南阿蛮朝自己跑来的身影,冷声吼道:“不想死就离远一点。
”也正是因为说了这句话,方才被他压下的血渐渐从嘴角溢出,最终忍受不住,一口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带来的是他身陷烈火的痛苦。
南阿蛮急了,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无法顾及其他,南阿蛮以最快的速度朝谢真而去,手中紧紧握着找到的钥匙,无视周身的怨念哀嚎。
就在距离谢真一步之遥时,一股焚身的力量瞬间袭来,她心中一惊,手掌最先感受到被灼烧的痛。
顿时,犹如万千雷电同时爆发,强烈的能量瞬间将她卷起,“轰——”的一声巨响,南阿蛮被如同弹丸般撇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头脑一片眩晕,吐出一口鲜血。
谢真不可思议地看着倒地的南阿蛮,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怨念在耳边呼啸,剜目匠长大了嘴巴依旧猖獗。
谢真强忍着,收回目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暗室中火光冲天。
无数的怨念在阵中挣扎受烈火焚烧,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散去。
谢真眼中杀意明显,在极大的消耗和痛苦中他无意识地朝着南阿蛮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这一眼,让他心神动荡。
方才一击让南阿蛮在地上缓了片刻,心中想着谢真这不要命的玩法,不顾自身疼痛,从地上一步步爬向他。
她被击飞的实在是有些远,奈何身体力气又跟不上,腿脚无力,根本站不起来,意识到爬行太过缓慢的她,索性摊在地上,用力一滚。
强忍着不知滚了多少圈,堪堪停留在谢真两步之外。
谢真杀气腾腾的眼神渐渐平缓,逐渐变得不解,困惑和挣扎。
看着南阿蛮从地上爬起,眼里写满了坚定,嘴里还在不断喃喃着什么,他平生。
不一样,是不一样的。
谢真将南阿蛮放开,满脑子都是两人不一样的心跳声。
他不信,随即再次靠近南阿蛮,却被南阿蛮抓住手,眼中满是困惑和抗拒,她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谢真如梦初醒,是他伤了她,是他震开了她。
“对不起。
”鬼使神差地,谢真说出这么一句,反应过来时南阿蛮已经凑到跟前,新奇地看着他。
十岁之后,自从被苍溪找到,他从未道过歉。
“你竟然还会对我说对不起?”南阿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上上下下打量着谢真,眼中闪着有意思的光芒。
谢真将头撇开。
南阿蛮勾了勾嘴角,继续凑到他跟前,“好吧好吧,看在你道歉的份儿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南阿蛮伸出手,举起小拇指,“不过我可得跟你说好了,下次不能用那么危险的法子,就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在献祭自己。
之后要是再遇到危险我们可以商量,可以徐徐图之,但你不能再这样做了。
”她伸出小拇指,在谢真面前晃了晃,示意两人要来一个约定。
见谢真一动不动,南阿蛮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的手,简单粗暴地拉了勾,完成了约定。
“这就算说好了啊。
”南阿蛮身体虚弱,却仍旧笑着,谢真眉头越皱越深,将她打横抱起,眼里在四周搜寻着什么。
眼见挣扎无果,南阿蛮只能任由他抱着。
不过片刻,谢真在此地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南阿蛮放下,蹲在她面前,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为她诊脉。
南阿蛮静静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从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见谢真眼角的泪痣,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眼睛很好看,南阿蛮一直都知道,尤其是此刻,他垂眼认真把脉,依然可以窥见好看的形状和轮廓。
手好看,腿也长,还有那高挺的鼻梁和看起来软软的嘴唇,不知道亲上去是怎样的。
好像他就没有不好看的地方。
意识到自己思绪乱飞的南阿蛮正襟危坐,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想这个!听到她叹气,谢真将手指从她腕间移开,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耐心道:“是一些内伤,你当时摔得狠,恐怕还有外伤。
”他顿了顿,宽大的袖袍下,他的手微微颤抖,“把衣裳脱了,我为你疗伤。
”南阿蛮感受到背上,手臂上,还有腰间火辣辣的疼,就是有外伤!听到谢真说疗伤,她不觉有什么,自然道:“要脱到什么程度。
”谢真将眼睛移开,“全脱了。
”南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