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那晚过後，陈立像悄悄换了频道。

    他不再试探，也不再刻意拉近距离。

    不是因为退缩，而是因为，他懂得再靠近一步，就会越线。

    他仍会递资料、准备便当、下班时一起走出办公室，

    但不再闹她，也不再b她回答什麽。

    像是——他终於明白，她需要一点空白。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热烈地玩笑，也不再三不五时制造暧昧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安静、更沉稳的靠近。

    他仍会帮她递资料、在她忙到忘了吃饭时把便当放在桌边，偶尔下班时，静静陪她走一段路——

    但不再逗她，不再b她反应。

    像是知道她需要时间。

    向仪察觉到了这份转变，只是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麽。

    她只觉得，最近陈立安静得有些……让人在意。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他不b她了，却让她开始想：他是不是在等她反应。

    但她没去深究。毕竟她有案件，有公文，有无止尽的责任感要面对。

    直到某天下午。

    她在茶水间倒热水，刚拧好盖子，却发现杯盖歪了。正要调整时，身旁忽然伸来一只手，轻巧地替她扶正——

    「这样才不会烫到。」

    她一愣，转头，对上陈立近在咫尺的侧脸。

    他语气自然，动作顺手，像什麽也没发生过。

    但两人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感觉到——

    他指尖擦过她手背时，那gu不合时宜的温度。

    就像被火烫了一下，不疼，却让人回不去冷静。

    那一刻，她心里像被什麽轻轻触了一下。

    不疼，却微微发热。

    「……谢了。」她淡淡地说，语气不着痕迹，迅速端起杯子转身离开。

    回到座位时，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是要冲哪种茶。她坐了几秒，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还没恢复原本的频率。

    --

    午休时，她在楼梯口瞥见陈立正在跟nv书记官说话。

    &方笑得灿烂，他也弯着嘴角点头回应。

    他们距离不远，表情自然，语气轻快。

    一如他和她曾经的模样。

    她没停下脚步，只是绕过那个画面，心里却像哪里被碰了一下。

    &书记官说了声「谢谢」，笑得开心，陈立也回以惯常的温柔笑容。

    两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同事互动，却出奇地协调。

    她没停下脚步，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但脑中某处却莫名卡了那个画面。

    --

    直到晚上回到家，向仪还在回想今天的点滴。

    她明明没被说什麽、也没看什麽「不得了」的场景，可心里却像有根细细的弦，被什麽无声地撩了一下。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那只北极熊抱枕，像是在找一个静静倾听的对象：「奇怪了……我最近是睡太少吗？还是……太在意他了？」

    她说完就後悔了，连忙摇头，像想把话收回去一样。「不对，是热水烫到……才会心跳那麽快。」

    她0了0熊的耳朵，小声补了一句：「应该是吧。」像是自问，也像是故意放过自己。

    但她知道，那不是失眠。

    是某种她还不敢正视的牵动。

    ---

    那天下午，她在茶水间回过头的那一眼、惊讶却迅速收起的神情，他全看见了。

    还有她在楼梯口看到他与nv书记官谈笑时，那不经意的一瞥——

    她没有停下脚步，但脚步明显慢了半拍。

    他什麽都没说，只是默默记住了这些小小的变化。

    如果以前是他单方面靠近，现在的她，也开始对他的出现，有了些下意识的在意。

    那不是明确的承认，但他知道，那些微小反应里，已经不是无动於衷了。

    她还没察觉，自己正在走近什麽——

    但他知道，这一次的等待，已经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