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也满了？」

    「嗯，下一间呢？」

    「也是客满。」

    站在商场步道上，向仪一手滑着手机，一手拎着外带餐袋，语气里带着无奈：「早该想到的，今天情人节，哪里会有空位？」她抬眼看向陈立，笑了笑，「看来我们注定跟浪漫餐厅无缘了。」

    「那怎麽办？」陈立问，语气没什麽失落，「要不要再找远一点的地方碰碰运气？」

    向仪想了想，忽然轻声笑起来：「不如我们买些吃的，去河岸边坐着吃吧？」

    「河岸边？」

    「对啊，风大一点，但也没人挤人，还可以边吃边聊天，不用等位置，不觉得b餐厅自在多了？」

    她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平和感，完全没有因为错过「情人节该有的排场」而显得失落。

    陈立看着她，眼神微动。

    他本以为，这样临时拼凑的晚餐安排多半会让人感到潦草，但她却能毫无怨言，甚至还主动提出替代方案，像是根本不在意那些形式与排场。

    她的随x，不是无谋，而是一种看清楚生活本质後的笃定。她b他想的还要特别。

    「前辈还挺随x的嘛。」他笑了笑。

    「怎麽，你以前以为我是那种非得要玫瑰蜡烛、钢琴演奏才叫过节的人？」

    「没这麽想，只是……」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向仪耸耸肩，语气带着点自我解嘲：「也许这就是为什麽我总是被甩吧？没什麽仪式感，也不太懂得浪漫。下次应该学着装柔一点。」

    她笑着说，但笑意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在意。

    陈立却微微蹙眉，语气不自觉地沉了一点：「前辈这样很好啊，g嘛改？」

    「嗯？」

    她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回。

    「每个人对浪漫的定义不一样吧。」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很深的笃定，「就算没有高级料理，没有烛光，没有安排得天衣无缝，也可以是最特别的一天。」

    这番话让向仪愣住了。她原本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却被他一本正经地回应，反倒让她有点说不出话来。

    那种感觉……像是心里某处被轻轻碰了一下。

    她下意识想转开话题，语气带着一点调侃：「你别真的这样对nv朋友，她可能会生气喔。」

    陈立看着她，微笑不语，嘴角g起的弧度轻得像风：「……是吗？」

    他语气温柔，却藏着试探；笑意浅浅，却不明言。

    向仪却没多想，只当他没听懂，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很多人真的很重视节日的仪式感，太过随便应付的话，会出事的。」

    她语气一派平常，像个旁观者，也像个过来人。

    「那你呢？」陈立忽然问，声音很轻。

    「我？」她眨了眨眼，像是真的思考了一下，几秒後才耸肩，「我应该……只要跟对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很好吧。」

    这句话说得太自然，像是没经过设计的真心，却让陈立的神情微微一变。

    「不管做什麽……都很好？」他低声重复了一次，语调不自觉地轻柔下来，像是在咀嚼这句话里那种未被命名的重量。

    向仪没察觉，只是看着拥挤商场与手里的大包小包，笑了笑：「瞧，还不如坐在河边吃这些，风景、食物、座位都不用抢，多省事。」

    她说得轻松，却没发现，那句话——「只要是对的人」——早就不小心划进了谁的心里。

    陈立没再多说，只是顺手接过她手里一半的餐袋，声音低低的，像是某种决定落了地：

    「走吧。」

    他走在她身侧，步伐不急不缓，心跳却没再恢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