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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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行舟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按在墙上。

    毒妇！你竟然敢对阿梨下手！

    看着他红着眼癫狂的模样，崔玟嫣慌了，拼命去扒他的手。

    行舟，我、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在说什么

    陆行舟加大力道，怒吼：你还敢骗我！

    崔玟嫣快要呼吸不能，慌乱间指着丫鬟大喊：是她干的！我不知道！都是她干的！

    陆行舟冷笑一声，随手把剑扔过去，丫鬟来不及叫，头就已经滚落在地。

    鲜血喷在崔玟嫣的裙摆上，她僵住了身子。

    陆行舟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把人打翻在地，她的嘴角和耳朵都渗出了血。

    我动不了你，但我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他摔门离去。

    崔玟嫣这才瘫软着伏在地上，嗓子里发出急促惊悚的尖叫。

    陆行舟让人把丫鬟的尸体和崔玟嫣关在了一起，把丫鬟的头用铁链挂在崔玟嫣的脖子上。

    崔玟嫣无法摆脱，每天都拍门大叫救命，直到尸体散发出腐臭，她彻底疯了。

    丞相几次上奏陛下，都没有得到回应。

    陛下只是针对陆行舟私自带兵剿匪的事，下令禁足他一个月。

    陆行舟回到我的院子，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时不时对着冰棺说话。

    阿梨，我已经给你报仇了，你回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陆行舟的眼角划下一滴泪。

    洛渊跟我一起下来人间，听到这句呢喃，立刻警惕得好似天犬，瞪着陆行舟满脸敌视。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用这样。

    他立刻抱住我，脸在我的脖颈间蹭了蹭，用低沉的声音撒娇：

    阿梨，我等了你一千年，你可不要离开我。

    虽然他给你报了仇，但这些苦难本就是他带给你的，你千万不能心疼他！

    我点点头：自然，带你下来就是怕你小心眼。

    我来看他，不是为了怀念，是为了看他后悔。

    洛渊突然嘟囔：以后我们若是生了女儿，可一定要教她别被人欺负了。

    院子里那棵梨花树已经开了花，陆行舟白天就坐在树下，像我们在青州时那样擦着自己的刀。

    他突然抬起头：阿梨，你看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自嘲一笑：我差点以为，我还在青州。

    扔下刀，他把头埋在手掌里，不一会儿，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

    阿梨......阿梨......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梨花被打落一地，陆行舟冒着雨，一把一把捡起梨花。

    雨水冲刷掉泥土，树下浅浅埋着的布袋露了出来。

    他抖着手挖出来。

    那是他给我做的五只木头小狗。

    院子里响起男人痛彻心扉的嘶吼和失声大哭。

    北边敌国来犯时，陆行舟还在雕刻第六只木头小狗。

    他做了一只又一只，却总是不满意。

    阿梨，我好像变笨了，怎么做得这样难看。

    直到陛下圣旨到了将军府，他才终于做出最满意的一个。

    皇帝解了陆行舟的惩罚，让他整顿军队前往北境。

    看着官道上行进的将军府车队，司命仙君开口：这次他会战死在北境。

    我平静地点点头：知道了。

    陆行舟这次是把我的遗体带回青州埋葬。

    六月的天气炎热，即便有冰棺护着，我的遗体依然逐渐散发出腐臭。

    下人们都忍不住远离，陆行舟却好似没有察觉，每天与我同吃同住。

    到了青州，他最后一次为我梳理遗容，换上我最喜欢的青色衣裙。

    又把我的一缕头发剪下来，和那六只木头小狗一起放在自己胸口的衣服里。